當然,于瑾不知道,楚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她以為已經避了過去,實則還在楚玖的掌控之中。
唯一楚玖沒想到的,是于瑾居然在自己身上撒了藥粉去勾搭魏云居。
自從幾年前自己親自給魏云居下了一次這種藥,楚玖對于這東西也是排斥的。
剛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在軟榻上看書,派出去的暗衛便遞了消息進來。
佩兒從外面匆匆進來,趴在楚玖肩頭耳語。
“捉賊捉贓,告訴他們按照我先前吩咐的,要沉得住氣。”楚玖笑了笑:“周舒的假肚子,按日子算都四個月了,要熱鬧些才好一網打盡。”
佩兒點了點頭,又跑了出去。
周舒的宮里此刻看似平靜,實則不算平靜。
前幾日開始,她便覺得小腹墜墜的,找了幾次張御醫,只說是體虛,喝幾副安胎藥便好。
沒想到這幾日,已經開始了間歇的腹痛。
周舒害怕,今日傍晚疼的時候又叫來了張御醫,張御醫給換了個方子,囑咐了幾句才走。
房頂的暗衛一瞬不瞬的盯著宮女把藥碗端了進去,看著周舒一口氣的喝完,另一個暗衛將剛倒掉的藥渣收了個干凈。
果然,沒過多久,周舒就開始腹痛難忍,不等叫張御醫過來,下身已經鮮血淋漓。
舒妃見紅的消息傳得快,楚玖帶著小蚊子和佩兒假意著急的趕了過去。
一屋子的血腥味,要不是一早知道怎么回事兒,楚玖還真的會誤認為周舒小產了。
“皇后娘娘還是出去等著吧,這兒一時半會兒還忙不完。”白藥此時也到了,給周舒診了脈便跟楚玖說道。
楚玖點了點頭,去院子里放好的椅子上坐著了。
“服了我的藥,四個月沒來月事。這一劑落胎藥下去,能把月事催出來,也是厲害。”白藥用只有自己和楚玖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楚玖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低頭掩著嘴,好不容易壓下了笑意,倒是眼圈憋紅了,看著像似真的著急了一般。
里面,周舒叫的聲嘶力竭的,宮女一盆又一盆的往外端血水。
過了有一個時辰,屋里安靜了,院子里也安靜了。
倒是產婆,嚇得腿哆嗦著走了出來。
“怎么了?”楚玖明知故問,復雜的表情粉飾的很到位。
產婆聞言直接撲到在楚玖身前,跪的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地上了。
“皇后娘娘,舒妃娘娘的情況著實有些奇怪,娘娘還是讓御醫進去檢查一下吧。”產婆不敢直說。
她是這皇宮里的老人了。這么多年,給前前后后幾個皇帝的妃嬪接生過,唯獨沒有遇到過這次的情況。
小產的妃嬪血止住了,人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可是按照她的經驗,這位舒妃娘娘還是個處子之身啊……
就算是她看錯了,小產卻見不著那四個多月大的胎肉也不對勁啊!
要說這肚子是假的,這血流的倒是一點都不少。可是要說是真的,也不至于胎肉出不來,還留在肚子里吧?
如此,也只能讓御醫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了。
“白御醫,你再去瞧瞧,張御醫你也跟著。”楚玖趕緊讓他們進去。
白藥一早就知道怎么回事,斜了楚玖一眼,昂著頭走了進去。
周舒的情況他現在連脈都不用捏了。
基本可以斷定,張太醫下的藥足夠猛,以至于她以后估計著在子嗣方面都沒可能了。
象征性的診了脈,而后白藥起身讓開了位置讓張御醫診一遍,自己拿了張紙寫方子。
張御醫的醫術不如白藥,只覺得周舒的身子有些奇怪,具體哪里奇怪他判斷不出。
二人一人寫了一張紙拿了出來,白藥寫的快,張御醫不知道白藥寫了什么,自己寫的方子是補身子的藥。
小產之人需要補身子,這方子誰看也不會出岔子。
楚玖接過二人的方子,看完一瞬間冷了神色。
“張御醫,說說你的診斷。”楚玖冷聲問道。
張御醫嚇了一跳,看了一眼身側冷哼了一聲的白藥,下意識的就跪了下去。
“回……回皇后娘娘,舒妃娘娘只是小產,如今已無大礙,補補身子就可以了……”張御醫低著頭,到說完也沒改抬起來。
“白老頭……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楚玖聲音更冷了幾分。
張御醫心頭一跳,渾身抖了起來。
“超劑量的落胎藥灌進肚子,補藥能補回來?”白藥故意提高了說話的聲音:“那藥,是你親手配的,你能不知道?”
張御醫身上抖成了篩子,還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來。
“佩兒,去把藥渣拿來。”
按照計劃,這會兒該出示證據了。
佩兒腿腳快,一會兒便把東西拿了過來。
張御醫看著被丟到自己眼前的藥渣……
嚇尿了……
白藥頗為嫌棄的離遠了點。
“皇……皇后娘娘……饒……饒命……”張御醫總算說出來話了。
“好好的一句話,說成這個樣子……”白藥沒忍住奚落了一句。
楚玖白了他一眼。
說風涼話,沒人能越過白藥去。
“怎么饒命?謀害皇嗣,是誅九族的重罪……”楚玖摸著自己的嘴唇,看著張御醫的眼神陰冷的很。
“這……皇后娘娘,這是于妃娘娘拿臣的獨子威脅臣做的,不是臣故意要……要謀害皇嗣的啊……”
楚玖:“……”
一下子就詐出來想要的話,特別不好玩了。
楚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下令:“去把于妃給我叫來問話。”
小蚊子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白藥開口了。
“我這兒還有個問題得跟張御醫確認一下。舒妃這胎我一直沒看過,如今小產,到現在也沒看到胎肉,這著實有些不合常理……舒妃一直張御醫負責的,她這胎到底是懷上還是沒懷上?”
白藥的聲音里帶著諷刺,連一旁的宮人都聽得出來,白御醫這是早有論斷了。
周舒被下藥的事張御醫并不知情,他也的確診出了喜脈。
“皇后娘娘,舒妃娘娘的確是喜脈,這一點臣真的沒有撒謊啊皇后娘娘!”
這一句倒是說的連貫了……
楚玖撇了撇嘴,看著白藥問道:“白御醫,你有什么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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