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居！”楚玖伸手去推，眼淚不受控的溢出了眼角。

“小九……對不起……”魏云居抓住了她的雙手，直接吻了下去。

這么多個日日夜夜，這句“對不起”梗在喉間，說過了，卻不知道他的小九能不能聽到。

如今你在，我便說給你聽。

“魏云居，我不原諒你。”魏云居放開她的嘴巴去吻其他的地方的時候，楚玖冷漠的說了一句。

“沒關系……不原諒也沒關系……”魏云居說著，身子一沉，將自己送了進去。

“啊……”久未經人事，楚玖疼的渾身一抖，驚呼出了聲。

腦袋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楚玖又氣又恨，卻拿魏云居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九……小九……你終于回來了……”魏云居幾乎崩潰的伏在楚玖耳邊呢喃著。

楚玖使勁咬著他的肩膀，咬出了血也沒松口。

不知什么時候暈過去了，再醒來天已經亮了。

楚玖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好疼……

“嘶……”楚玖腳一落地，腿疼到站不住。

“醒了？”魏云居端了吃食進來，正看到楚玖齜牙咧嘴的坐在窗邊揉著自己的腿。

“嗯……那個……我身上好疼……”楚玖委屈巴巴的說道，眼圈都紅了。

魏云居一動沒動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眸光一斂，把東西放到桌上，便拿了棉布過來給她擦臉。

“約摸著是你從來也沒出過遠門，趕了一天的路，累了。”魏云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楚玖疑惑地看著自己……

可是趕路，也會讓那里感覺好奇怪嗎？

“以前跟清明也走過一天的路的……沒有這么疼。”楚玖說著又嘗試動了動身子，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先吃早飯吧，吃飽了我們還得趕路。”魏云居不想解釋了，也解釋不了了。

吃飽了，臨出門的時候楚玖拉住了魏云居。

“不要直奔國都，好幾個城池都有糧倉，先去把糧倉的存儲情況確認一下吧。”楚玖說話的時候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這樣的消息是哪里來的，跟之前一樣，腦袋里蹦出來便說了。

魏云居點了點頭，駕著馬車走上了另一條岔路。

這些糧倉的守衛只聽楚玖的命令，包括魏逸淺都碰不到。

當年留在魏國原本連魏洛霆沒覺得有多大用途的鋪子，攢了銀錢就屯糧。

楚玖不下命令，這些人就繼續每年定量的更換糧食，進新糧，出陳糧。

這么多年下來糧倉倒是滿的要溢出來了。

魏云居看到糧倉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懵。

看著身側站著的小女人……她比自己還懵……

“主子，屬下這么多年不負您的囑托，糧倉的糧食都是去年的新糧，今年的收成不好，應該收不到替換的糧食了。另外，這是鋪子的賬本，主子您過目。”

跪著的人一身商人打扮，出口話卻能聽出來他是被訓練過的。

楚玖接過賬本，想了想，放到了魏云居手里。

“今年是個災年，只有楚國收成沒有受到影響，吳國的情況也不好，自保尚且有些艱難，肯定沒有余力支援魏國了。你做好準備，我們這存量怕是要支援魏國朝廷了。”楚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淡定。

“是！”抱拳領命。

人出去了，楚玖神色一松，拍著胸口指著賬本跟魏云居說道：“你看看，我什么都不記得了，看不懂。”

魏云居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便翻了幾頁，賬目很清晰，其實沒必要看。

“小九……你真的很厲害。”魏云居嘆了一句，揉了揉楚玖的頭。

最近在一起時間長了，他總是這樣，楚玖倒也習慣了。

天色暗了下來，吃飽了喝的了，楚玖坐在床上，困倦的只打哈欠。

但是她有些不太敢睡。

自打那日醒來渾身疼開始，楚玖發現，每天早上醒來身上的感覺都是怪怪的。

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困了就睡吧。”魏云居其實更想讓她睡過去。

白天的她不記得過去，晚上的她不記得現在……

挺好的……

“我有點怕……”楚玖嘟著嘴巴。

“不怕，我就在這里坐著看書陪你。”魏云居捏著賬本坐在床邊。

到底是困了，一會兒楚玖便睡了過去。

睡沉了……眼睛才會睜開……

那雙漆黑、狡黠，帶著怨氣和責怪……

魏云居一只盯著楚玖，直到她的眼睛重新睜開。

涼涼的掃了一眼身邊的人，楚玖坐直了身子。

“滾開。”

就算每日纏綿，楚玖也沒有原諒他。

疼狠了，就不知道怎么原諒了。

“小九……今日我什么都不做。”魏云居起身做到了凳子上，擺明了態度：“今年遇到天災，我們過來取了賬本，看了屯糧，你給我說說后面要怎么做。”

白天的楚玖什么都不知道，晚上的是知道的。

賬本就被魏云居放在自己腿上，楚玖看著呆了呆。

她怎么不記得，什么時候帶她取過賬本了？還帶他來了這里？

隨手翻了幾頁，楚玖嘆了口氣，還是下地坐到了魏云居旁邊。

“是旱災吧？這個季節，除了旱災，也沒什么災難讓你急了。”楚玖淡淡的說著，又去書案拿了紙和筆墨。

“是，很嚴重。本來魏國就不盛產糧食，如今這情境，要不趕緊應對，怕是要餓死許多人了。”

就算差人去西蜀國接壤的邊境去挖那些能吃的東西，到底有多少量還不好說。

說話間，楚玖已經勾勒出了一個魏國的地圖。

畫的比較簡單，只標記了有糧倉的城池的位置。

緊接著，楚玖又從脖子上摘下了獸骨哨放到了紙上。

“這幾處都有糧倉，你拿著獸骨哨，除了這一處，其余地方的人都只認物件。另外，楚國還有一處，如果楚國今年用不上，你也可以用獸骨哨調來應急。”

楚玖言簡意賅的交代清楚便不說話了。

“好……”魏云居過了一會兒才應了這一句。

楚玖喝著水，沒再看他。

“小九……當年的事……”魏云居很想解釋一下。

“無所謂了，都過去了，我們也算和離了，再去追憶也沒什么意思。”楚玖笑了笑，這笑容卻沒有笑到眼里。

“可是在我這兒過不去……小九……我不求你現在原諒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重新走到你心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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