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延是否因為太過嘚瑟慘遭群毆,抑或被嫉妒的兄弟還有老爹孤立,林藝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的日子是沒法兒過了!
周六一早,肖延天不見亮就帶著他的寶貝毛衣回部隊去了,哪怕早就說了要回家過周末的。
也許是昨夜敲了半夜窗戶,林藝都沒理他,讓他察覺不妙,為了回避怒氣值巔峰時刻,這才溜了。
可以說求生欲Max了。
至于會不會繼續去單位上嘚瑟一圈,誰也沒法保證。
林藝作息穩定,老時間下樓。
照例去大院兒操場晨練一會兒回來,正擦著汗準備上樓洗澡,然后吃早飯去劇組,就見大嫂二嫂皮笑肉不笑的從樓梯上下來。
看看她們身后。
肖大肖二沒有跟著,孩子們也不在。
往日里周五聚餐過后,因為孩子們大起來了,不好跟父母同睡,家里又沒有那么多空屋子,他們兩家都是吃過飯就回自個兒家的。
反正都不遠。
林藝昨晚不好意思下樓,并不知道后來情形,現在看到大嫂二嫂還在老宅,不免詫異!
“早啊嫂子!”
打過招呼,她就打算上樓,然而倆嫂子就跟商量好似的,把路攔住了。
“小藝啊~最近忙不忙?”
二嫂盡量擠出個笑來。
兩人因剛剛動作,站到同一層臺階上,林藝仔細一看,就見二嫂眼底發暗,哪怕撲了粉也蓋不住那濃濃的黑眼圈。
顯然昨夜沒睡好。
林藝不知她這么問的用意,實話實說:
“還好,就是我們這一行的工作時間不確定,大部分時間都得在劇組休息室里候著,萬一前頭拍得順利,我就得提前開工,前頭不順利,我的戲份就得往后推。”
“啊~難怪你有時間給老三織毛衣~”
二嫂繼續僵硬的笑。
“二嫂我手笨,回頭得空,你可得教教我怎么織,毛衣我是不敢想的,好歹給你二哥織雙手套堵她的嘴!省得天天守著我鬧。彤彤還想要帽子……哎,一家子都是祖宗!”
這語氣,不對啊!
看來……昨晚肖延一番嘚瑟,引動了老二兩口子的矛盾?
林藝昨晚只是一時放不開,有點害羞,今早早就想開了,行事自然大大方方的。
她對肖延好,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只要她樂意,怎樣不行呢?
她就這么一個男人,好不容易退居二線,不用生里來死里去了,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可珍惜了!
自家男人,想怎么寵不行?何須在意旁人眼色?
不過是一件毛衣。
只要她樂意,她還能織高領的、低領的、圓領的,配上不同顏色的線還有不同的花紋,她能給他織一輩子!
就像老太太給老爺子做了一輩子的鞋一樣。
在她眼里,這就是最浪漫的事。
林藝只當二哥嫉妒自家弟弟,對著媳婦兒說了酸話,二嫂覺得被她比下去了,心里發酸,這才說話帶刺。
妯娌之間本就不好處,往日里一片和諧,不過是沒遇到彼此較真兒的事兒。
林藝眼明心亮,許多事都看在眼里,平日里不過是故作不知。
二嫂看起來潑辣伶俐,二哥看起來溫潤好欺,事實上,這兩口子的事,都是肖二說了算。
因為政策原因,體制內的,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孩子,二嫂生了個女兒,雖然肖家人都不重男輕女,但她娘家那邊有點這個思想,耳聞目染之下,她總覺得自己對不起肖二,是以總是順著他。
所以察覺到自家老公羨慕弟弟,她心里雖然傲氣,覺得自己不比弟媳差,甚至為此和老公鬧別扭,一個人留宿老宅,最終還是酸溜溜的跑來找林藝教她織手套。
林藝不想摻和她們夫妻的事,只做什么都不知道,聽她這么說,連忙笑道:
“手套比毛衣還難織呢!我剛學會織普通的毛衣,還不會織手套!二嫂若是著急,不如報個培訓班?我知道有專門培訓這個的,還準備有時間就去學一學呢!你要是感興趣,回頭我去的時候帶你一起?要不然把聯系方式和地址給你也行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二嫂心知自己在遷怒,心底憤恨依然未消。
要不是林藝突然整這些事兒,昨晚一家子至于鬧成那樣嗎?
明知道一家子都忙,又不是缺了那點買毛衣的錢,就她能!偏偏要自己織!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這種“小事”,男人們慣會互相攀比的。
哪怕只當個趣事兒,過兩日就忘了,可在公婆爺奶面前,三個媳婦這么一對比,誰也不想被比下去啊!
工作家世學歷個人條件之類的硬性條件,比起來容易傷感情。
就算大人們心里有比較,也不會擺在明面上。
這種哪個媳婦對老公更用心的趣事,卻是長輩們樂此不疲掛在嘴上的!
她知道這個弟媳往日里慣會做人,她是真的很喜歡林藝的。
這種時候還是有點不爽!
她覺得,林藝這么做,完全沒考慮她和大嫂的感受,只顧著自個兒在長輩面前賣乖!
不然何必非要挑周五,大家都在的時候讓肖延試衣服呢?
就不能矜持一點!
一家子女人,都是被討好的,偏偏林藝放得下身段,成天想法子討好老三!
林藝不知她心底的憋屈。
她之所以周五拿回來給肖延試,一來剛織好,二來肖延昨日難得休假回家,三來她第一次織毛衣,迫切的想看肖延穿上!
她寵自家男人,想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本就是小夫妻之間的事,難道還要跟兩個嫂嫂商量不成?
平日里她們給大哥二哥買東西,她考慮到自己還沒過門,不也沒有跟著大肆采買嗎?
還有,二嫂給二哥送飯去單位,她也沒有嫉妒啊!
這種躺著也中槍的感覺,真是太憋屈了!
林藝見她不搭話,臉色一變再變,實在不想再把時間耽擱在這種小事上,就想上樓。
偏偏二嫂今兒個就跟吃了秤砣似的,愣是站著不動!
兩人就這么不尷不尬的僵住了。
偏偏誰也不想撕破臉來說個明白,只得繼續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對笑。
這時候,大嫂開口了:
“我們這樣機關單位里工作的,雖然空閑時間比較多,到底不好像小藝這樣正大光明的干雜事兒,你也別太慣著老二了,既然不會織,就甭折騰了,織什么手套?等天兒冷了,給他買一雙真皮的,又暖又薄,多好。男人嘛,不管三歲還是三十歲八十歲,都一個德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慣不得的!”
這話真是一言難盡。
也不知到底在說林藝工作上不得臺面,不如她們國家機關工作清貴呢?還是在對著二嫂炫耀她生了個兒子,所以有豐富的管理“男人”的經驗呢?
嘖嘖,這就是妯娌。
表面的和諧底下,到底免不了各種小摩擦。
大嫂別看溫柔似水,平日里話也不多,在家里,卻是說一不二的。
肖大以及小智,從來都不敢捋她的虎須。
顯然,她昨晚留在老宅,和二嫂緣由有著根本的不同。
二嫂是和二哥鬧脾氣,故意留下的,大嫂卻是為了讓大哥擺正自己的地位,才留下的。
林藝沒理她,倒是二嫂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大嫂說的是”,然后身子一側,讓開了路,還笑著對林藝說了句:
“時候不早,我就不耽誤你上班了!”
林藝笑得無比自然,毫不猶豫上了樓。
其實心里早就被彈幕糊滿了:這家,真是沒法兒呆了!
再這么陰陽怪氣的來幾回,她可受不住!
又沒做什么不好的事,這么躺著中槍,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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