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蕭苓微那雙大眼睛中閃著淚光,滿臉的委屈,蕭林珹心中一痛。
他這才發現蕭苓微的裙擺處沾了幾根草屑,衣服灰撲撲的,盡是風塵。
這孩子...
蕭林珹心中愧疚,正想道歉,楊慧君已經劈頭蓋臉地將他一頓罵:“你是怎么做父親的?
“不能保護女兒也就算了,還不分青紅皂白就教訓女兒,讓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蕭林珹臉上閃過尷尬,悄悄地看了看周圍,不遠處的侍衛已經看了過來,他就覺得更加尷尬了。
他這位夫人罵起人來可是三個時辰都不帶停嘴的,戰斗力極其可怕。
為了維持住他這個翰林大人的顏面,他立即認錯,并且轉移話題:“夫人,都是為夫的錯,你生氣的話就等回家再罵吧。
“此刻,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們去天牢接岳父回家。”
楊慧君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驚喜地問道:“父親沒事了?可以回家了?”
蕭林珹扶著她往馬車走去:“是啊,陛下下旨,岳父無罪釋放,楊府外面的羽林軍也撤走了。”
“真是老天開眼。”
到了天牢,已經有人去宣讀了圣旨,當楊老將軍走出大牢,感受到陽光的照射,心中不禁一暖。
“父親。”
“岳父大人。”
楊慧君沖了上去,抱著楊老將軍痛哭:“父親,您終于出來了。”
楊老將軍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哭什么?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不許哭了,讓孩子看了笑話。”
蕭苓微這才上前,恭了恭身:“外祖父逢兇化吉,平安歸來,以后一定會福壽綿延,一帆風順。”
楊老將軍樂得合不攏嘴:“你瞧瞧,還是我寶貝外孫女會說話,比你娘可強多了。
“你娘現在是越大越脆弱,這么點小事還哭鼻子。
“從前在閨中,我把她關在祠堂里三天三夜她都眉頭不皺一下,更別說哭鼻子了。”
楊慧君擦去眼淚,跺了跺腳:“父親...”
這一刻,楊慧君仿佛回到了做女兒的時期,面對父親的取笑,又羞又惱,尤其是嗔怪的眼神,更具風情,把蕭林珹看呆了。
這樣溫柔這樣小女兒作態的楊慧君,他確實沒有見過,今日一見,心中不勝歡喜。
蕭苓微瞥了一眼看癡了的蕭林珹,又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楊慧君,心里忍不住一樂。
她假裝沒有看見,扶著楊老將軍往前走:“來,外祖父,我扶您,外祖母還在家等著您呢。”
楊老夫人早在羽林軍撤走之后,就準備了火盆、柳枝條等一些去除晦氣的東西,在楊老將軍回來的時候,就讓他跨過火盆,用柳枝條抽打,趕走身上的晦氣。
“好了,都別站在門口了,讓你們祖父先去沐浴更衣吧。”
當楊老將軍換好衣服來到正堂的時候,楊老夫人禁不住潸然淚下。
楊老將軍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瞧瞧你,孩子們都在這兒呢,別讓他們看了笑話。”
楊罡等人立即垂頭的垂頭,往外看的往外看,都移開了目光,假裝沒有看見。
不過,楊老夫人和楊老將軍之間突然橫插進來一只手,一塊帕子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外祖母這是喜極而泣,沒事的,來,我給外祖母擦擦。”
楊老夫人頓時就笑出了聲:“你這孩子...”
蕭苓微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調侃:“外祖母又哭又笑,像個小孩子一樣,羞羞臉。”
聽見這話,楊老夫人臉一紅,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楊老將軍見狀,一巴掌往蕭苓微的腦袋揮去:“你這小潑猴,還敢取笑你外祖母?”
蕭苓微反應快,及時跳開:“呀,差點就被外祖父打到了,好險啊。”
她拍拍胸口,裝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逗得眾人一陣大笑。
接下來,眾人圍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散去了。
臨走之前,楊寧瞥了一眼被楊老夫人留下的蕭苓微,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可惡,這次又讓她逃過了,居然還被她搶了風頭。
當知道蕭苓微不是偷跑出去,而是被楊罡派去宮中提交證據時,她心里真是又憤怒又心酸。
明明她才是親堂妹,為什么大哥不找她,而去找一個外姓人?
這種功勞就應該給楊家人才是,蕭苓微她憑什么?
楊寧越想越不甘心,回到房間之后將桌上的東西狠狠地摔了。
楊罡跟著楊老將軍走進書房之后,就將風雷令雙手奉上:“祖父,這是您的令牌,孫兒完好無損地交還給你。”
楊老將軍接過令牌,收進了袖中,沉聲道:“你這次做得很好,沒有讓我失望。”
楊罡十分謙恭:“孫兒不敢居功,這都是祖父御下有方,風衛各個本事超群,才能將事情辦好。
“最重要的是,表妹出了不少力,有了她的幫助,祖父才能沉冤昭雪。”
楊老將軍點點頭,露出了贊賞的目光,不驕不躁,不搶功勞,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但下一刻,楊罡又疑惑地說道:“祖父,昨日我接到消息,那死去的侍衛尸骨還在蘭州,但今日一早尸骨就已經進了京城。
“這未免太快了吧?
“風衛傳來消息說,他們在蘭州遇到了微微,微微說她有辦法盡快將尸骨運回京城,所以,他們就把尸骨交給了微微。
“蘭州據京城八百余里,就算是最快的鷹隼傳信,也需要一天一夜,而微微居然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就將尸骨運回了京城,這實在是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問題一直盤桓在他的腦海中,任他絞盡腦汁,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蕭苓微是怎么做到的。
從前的楊老將軍若是遇到,也會跟楊罡一樣滿心狐疑,震驚不已。
但是現在不會了,當他親眼見識了蕭苓微的與眾不同之后,他覺得這對于蕭苓微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那黑衣人吃痛,悶哼了幾聲,用盡力氣喊道:“我們只管刺殺,不知道與教主交易的是誰。”
這話已經相當于承認了是有人與明陽教做了交易,而這個幕后兇手就是...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頓時就暴跳如雷,腳下的動作越來越用力,打得黑衣人鮮血不斷地從嘴角流出。
薛將軍不知何時走到了前面,對三皇子說道:“三殿下,不可再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
若是死了,真的就是死無對證了。
經他一提醒,三皇子頓時醒悟過來,停下了動作,整理了一下衣服,謙卑地對皇帝說:“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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