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就要說出蕭苓微的下落了,你為什么要殺她?你是想殺人滅口嗎?”
面對韓通的質問,面對周圍飄來的異樣的目光,黎玄全都不放在眼里,他泰然自若地抽出劍,淡淡說道:“這個丫頭貪圖賞金,謊報消息,讓我的人白跑了一趟。
“她騙了我,就該死。”
黎玄直視韓通,目光鄙夷:“你是豬腦子嗎?上了一次當,還準備上第二次當嗎?你想當蠢豬,我可不奉陪。”
“你...”韓通氣得火冒三丈,沖上去揪住了黎玄的衣領。
“你干什么?快放開殿下。”
平福等人立刻沖過去,拔出刀劍,直指韓通:“以下犯上,世子是不想要命了嗎?”
黎玄盯著臉色鐵青的韓通,心情不知為何,特別舒爽,他彎了彎嘴角,輕描淡寫地說:“韓世子,注意你的身份。”
這句話提醒了韓通,黎玄現在可不是定安王府的一個庶子,而是大淵朝的天潢貴胄,僅存的兩個皇子中的一個。
黎震霄存活下來的就只有黎勇和黎玄兩個兒子,在皇家,子嗣是最重要的,韓通若是今日對黎玄動了手,那么他辛辛苦苦幫著黎震霄打下江山的功勞就會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可能還會受到更嚴重的處罰。
想通這一點,韓通咬咬牙,努力平復了心情,他松開手,面無表情地向黎玄道歉:“殿下,對不住。”
黎玄輕哼一聲,撫平衣領,語氣平淡,但說出的話毫不客氣:“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我就殺了你。”
新仇舊賬一起算。
“臣不敢。”韓通態度轉變得很快,但當他看見地上躺著的尸體時,還是忿忿不平地說道:“殿下,我冒犯你是我不對,但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這個丫頭,難免讓人多想。
“她剛才說的地方,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抓到了蕭苓微身邊的丫頭,不是嗎?”
“蠢。”
“...”連續兩次被人罵蠢,還是他從前看不慣的人,韓通怒了,但剛才的事讓他死死地忍住了想打人的沖動,只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是羞辱我嗎?”
黎玄冷哼:“你還不配讓我羞辱。”
韓通的臉又黑了幾分,空氣中似乎傳來了骨頭“咔咔”的聲音。
看見韓通這副模樣,黎玄心中暗爽,嘴上繼續羞辱他:“你沒聽見剛才蘭竹說的話嗎?她說蕭苓微沒有跟她在一起,那你在那里抓到蘭竹能說明什么?
“不過就是蘭芝這個丫頭貪圖錢財,知道蘭竹在那里就想引我們去抓蘭竹,然后就會讓我們以為既然蘭竹在那里,那么蕭苓微一定也出現過,從而騙取賞金。
“這么拙劣的謊言你沒看出來嗎?
“真不知道,你這個世子是怎么當上的,太蠢了。”
韓通:“”
韓通簡直是要氣炸了,本來就被黎玄那一連串的話給繞暈了,此時又聽見黎玄罵他蠢,根本就沒心情去琢磨黎玄的話,只想打人。
但眼前是皇帝的兒子,不能打怎么辦?
“啊...”韓通大吼一聲,舉起了手中的劍,對準了黎玄。
“住手,你想干什么?”
平福等人如臨大敵,就連站在門外的岳虎和魯豹也沖了進來。
但他們的動作都慢了一點,韓通離黎玄很近,他的劍迅速落下。
“嘭。”
黎玄身旁的椅子被砍成了兩半。
虛驚一場,眾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就連蕭林珹,也是情不自禁地為黎玄捏了一把冷汗。
“把她帶上,我們走。”
阿山示意侍衛押上蘭竹,跟著韓通離開了這里。
黎玄吩咐左右:“把她帶出去,扔去亂葬崗。”
楊慧君卻突然說道:“殿下能否不要把蘭芝扔去亂葬崗?”
黎玄看了過來,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她:“好。”
楊慧君沒想到黎玄會這么快答應,先是愣了一下,后來想到他們都被關在這里,也沒人為蘭芝辦喪事,就說:“勞煩殿下派人把蘭芝的尸首送去給她家人吧。”
隨即說了一個地址,又從內室拿了一個首飾盒出來:“這些是給她家人的。”
緊接著又將一個荷包遞過去:“這是給侍衛們的茶水錢。”
黎玄沒接荷包,只是接了首飾盒遞給平福,“妥善處置。”
“是。”
看著平福離開的背影,岳虎和魯豹交換了一下眼色,陛下說得很對,四皇子對于蕭家六房確實是余情未了。
岳虎垂下眼簾,看來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韓通帶著人氣勢洶洶地又殺了回來,不,是沖了進來。
他也不廢話,掏出圣旨給黎玄看:“陛下有旨,將蕭家六房的人都關進刑部大牢。”
隨即吩咐侍衛:“動作快點,都帶走。”
黎玄拉長著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林珹等人被帶走。
蕭林珹經過黎玄身旁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經過剛才的事,他想,或許黎玄對他們沒有惡意。
黎玄問:“陛下只說把他們關進刑部大牢,沒說別的嗎?”他想知道黎震霄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但韓通只是扯了扯嘴角,用近乎于挑釁的語氣一字一字地說:“我,不,知,道。”
黎玄的臉又黑了幾分。
黎震霄坐在御座上,鐵青著臉看向了底下跪著的大臣們。
“陛下,外面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都說陛下是因為心虛皇位來得不正,所以才如此大動干戈地鏟除大興皇帝的血脈。外面都在傳蕭苓微是反賊一說,也是陛下欲加之罪。
“陛下,若是沒有切實的證據足以證明蕭苓微參與了謀反,就不能殺她,否則就是殘害皇族血脈。”
黎震霄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誰說蕭苓微就是大興皇帝的親生女兒?”
何大人不怕死地回道:“那就請陛下先驗明蕭苓微的身份,到時候再行處置,不能像現在這樣,連審問都沒有,就公然懸賞誅殺。”
黎震霄聞言,怒氣從心底沖了上來,但他生生地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不能驗,一旦驗明了正身,蕭苓微的身份就是板上釘釘,他就不能肆無忌憚地對付她了。
“你們這是在逼宮嗎?”
呂大人不卑不亢地說道:“臣等不敢,只是希望陛下能遵照祖宗家法、大淵律法,公平對待每一個百姓。”
“若是朕不答應呢?”黎震霄咬牙問道。
“那臣等就一直跪在這里,直到陛下答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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