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的推測果然是對的,這是一條生路。狂沙文學網
雖然一路上確實遇到了不少蛇蟲鼠蟻,但這些東西都無毒無害,不過是看著有些惡心罷了。
既然選對了路,薛琬憑借著前世的經驗很快就摸到了主(殿diàn)的門口,完美避開了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危機。
她笑嘻嘻說道,“還好,這是哀帝的陵墓,年代距今不算太遠,許多設計的風格也和如今的一樣。”
前世千機司還負責修建過陳王的帝陵,雖然她死的時候帝陵并未完工,但設計圖紙她卻是看過的。
這個哀帝陵墓的設計大體上差不多離,只不過在一些機關布置的細節上有所區別,但還好,她知道方法,蕭然又過目不忘記憶力超群,所以,很快就都找到了破解之法。
蕭然指著分外巍峨的這扇黃金門問道,“里面就是主(殿diàn)了嗎?”
這分明是最詭異可怕的場面,但眼前這個少女臉上的笑容卻分外地明朗讓人心動。
他看著她點頭,心里也充滿了滿足感。
薛琬笑著說道,“打開主(殿diàn)的方法,大概也和之前的差不多,必須要破解謎團找到不一樣的地方。”
不一會兒,她就找到了謎題。
那是一面巨大的影壁,上面沒有雕刻畫作,卻刻滿了字,
然而這些字卻是讀不通的。
不僅讀不通順,連字體也都各自不同。
有的是象形文字,有的是小篆,有的是狂草,總之,五花八門,是個大雜燴了。
薛琬一下子就覺得有些頭暈,“這……這上面亂七八糟的,我看都看不懂。”
蕭然卻眼尖地發現,這些字彼此之間都是有關聯的。
他指著幾個字說道,“你看,這些字都是道的不同字體和寫法,這些卻又都是法字。”
雖然滿版都是字,但卻都是有規律的,每一行和每一列都有一個同樣的字。
當然這需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識,否則的話,有些字體的字看起來很不一樣,辨認不出來也是白搭。
薛琬拍了拍蕭然的肩膀,“這就交給你了。”
她雖然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但文化知識方面也就算個普通,勉強能合格罷了,根本稱不上有才華。
蕭然倒是有些底子,但小小年紀就流落街頭也沒有受過系統的教育,所以也和才子搭不上邊。
但幸運的是,他有天生的記憶力,所以這道題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蕭然繼續尋找影壁上字體的規律。
薛琬卻是走到了大門前,她仔細觀察,發現這道門和之前的不一樣,這是有鎖的。
但這個鎖不是一般的那種銅鎖,而是密碼鎖。
黃金鑄成的門體邊,有一個類似于齒輪一樣的機關,周圍有一個圓盤,刻上了天干地支。
旁邊還有一個小圓頭。
她在腦海中推演一下,覺得應該是小圓頭滑到了正確的地方才能打開門,否則的話,只能打開機關。
而答案,應該就在旁邊影壁上了。
只是該怎么去確定這個答案,這實在不是她所能理解的范圍了。
她想了想,還是低聲對蕭然說道,“你先過來看這個,這應該也是題目。”
蕭然本來眉頭緊鎖,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一看到那個表盤,忽然就笑起來了。
他嘆口氣說道,“這其實是一個簡單的數字謎題。圓盤里的天干地支對應的是影壁上的數字。”
薛琬仍是一頭霧水,“然后呢?”
蕭然笑了起來,“然后就很簡單了呀。”
他指了指影壁,“你別看影壁這么大,字那么多,其實一共只有十二組有效的字,這十二組字就對應起來了。然后你再數一下圓點起初停留的地方,看看對應的是什么?”
薛琬仔細看了看,“戊。”
蕭然指了指影壁,笑著說道,“你將圓點推到寅。”
薛琬看他(胸xiōng)有成竹模樣,也笑了起來,“好。”
蕭然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你就這么相信我?萬一我是錯的呢?”
薛琬沖他明媚一笑,“錯了,就一起死唄。最差也是這個結果,而我好像也能接受呢。”
她歪了歪腦袋,“其實,我一點都不怕死,我死了就死了,也沒什么了不起。但我心疼你,人生才有了改變和起色,原本會有更大的作為,你死了可比我死了可惜多了。”
蕭然的目光隱隱泛著水光,他心中激((蕩dàng)dàng),忍不住將對面的少女抱入了懷中。
他的懷抱深沉寬厚,像海一樣。
薛琬起初還有些微微的別扭,可后來卻越來越貪戀這種被包攏的感覺。
她其實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對十一的依賴和信任已經超越了某種界限,和她自以為的那種同袍之(情qíng)有了質變。
可是,她不愿意承認。
不,或許是不敢承認。
重生的人,雖然對這個世間萬物都有自己活過一世的經驗和把握。
唯獨對自己的人生,卻是未知的。
她違逆天地之力重生了,可卻并不知道這種力量何時會被收回,或者,將來會遭遇怎樣的反噬。
換句話說,她不是對蕭然沒有信心,而是對自己的未來毫無把握。
所以她一邊貪戀著蕭然的美好,一邊卻又不敢負責。
蕭然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忐忑不安,原本想要像從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輕輕地放開她,然后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打開那扇門。
可是,現在他不愿意這樣做了。
雖然他對自己的才能很有信心,自信按下那個小圓球,這道門會打開。
可萬一沒有呢?
他們就會立刻葬(身shēn)此地。
若是死之前,他連自己對她的(愛ài)意都不能告訴他,那這一生活得也簡直太過窩囊了。
他知道如今的他,還沒有資格娶她。
但(愛ài),是他一個人的事,至少他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他對她的感覺。
這樣的話,就算是死了,也不枉此生了吧?
蕭然輕輕地摸著薛琬的額發,柔聲說道,“琬琬,我有話要對你說。”
空氣里有短暫的沉默,好久,薛琬才抬起頭來,“嗯,十一,你說吧,我聽著呢。”№Ⅰ№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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