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表情嚴肅的看著顧羽林，“他現在裝的越像平常人一樣，就說明他心理壓力越大，他現在就是一棟已經被白蟻腐蝕掉的大房子，無論他外面裝修的有多漂亮，都無法改變他早已經破爛不堪的內在，只要一場大風，他頃刻之間就會倒塌，到時候，你連一絲補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顧羽林皺了皺眉，“那現在怎么辦？”

“說服他治療。”

這基本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工程，顧羽辰現在這么防備，怎么可能簡簡單單的說服？

“你能做到嗎？”顧羽林問張冉。

張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大少，你真的不知道當年是誰對二少下的手嗎？”

顧羽林沉默了一會，“我想過去查，但是羽辰他一直再跟我說不讓我管這件事，他當時情況很糟糕，所有的醫生都讓我順著他的意思。”

張冉點了點頭，“這種做法是對得，當時確實是要順著病人的意思……但是大少，我覺得現在有必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也不是要問罪的意思，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只是當時的情況，我們需要了解，從二少這邊，我想我們是無法得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可這找人又豈能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最重要的是找到后？顧羽辰那邊要怎么瞞著？要是一旦被他知道，又會不會刺激到他呢？

而且，顧羽林握緊了拳頭，要是被他知道這人是誰，能不能留一條全尸都是個問題。

“大少，我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您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顧羽林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和張冉握了一下，“謝謝。”

“大少客氣了，要是二少有時間的話，可以讓他至少每周到我這里來一次。”

“嗯，我會跟他說。”

“對了，大少您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看一下二少有沒有服用安眠類的藥物。”

顧羽林臉色有些難看，張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陸遙清在車里跟顧羽辰閑聊，順便打聽了一把顧羽林耳朵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得知是被云月亮咬的，簡直是目瞪狗呆……

“操，那場面我怎么不敢想啊？”陸遙清搓了搓胳膊，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句可怕了，而是堪稱驚悚。

“哎……”陸遙清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戀愛的酸臭味啊。”

顧羽辰笑了起來，“陸哥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陸遙清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在部對的時候，我覺得只要是女的就行，從部隊出來，我就覺得要是個美女，看到美女的時候吧，我就覺得不但得長的漂亮，性格還要對我的胃口，最好能對我言聽計從，家世還要好，最好能對我言聽計從，當然，討的我媽歡心也是最重要……”

顧羽辰給了陸遙清一個打住的手勢，“陸哥，你還是單著吧！”

陸遙清表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哎，你陸哥有錢不？”

顧羽辰點頭。

“你陸哥好看不？”

微微遲疑了一下，在點頭。

“那不結了？我又有錢，又長得好看，怎么就要單著呢？”

顧羽辰樂了，“陸哥，你不覺得你要求太多了嗎？跟你一樣有錢的，有幾個能對你言聽計從？對你言聽計從的，要么是一些為了錢小網紅或者會館里面的小姐，其它的有工作有理想的女孩，怎么可能對你言聽計從？更別說還有錢的了。”

陸遙清覺得自己的腎都有些疼，“那照你這么說，你陸哥得單著一輩子了？”

“那倒不一定，說不定哪個女的瞎呢？”顧羽林拉開車門上來了，剛這話也是他說的。

陸遙清：“……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呢？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

顧羽林發動了車子，剛開車出了停車場，顧羽林就示意陸遙清下車。

真是把陸遙清氣了哥半死。

“這特么都晚上了，你讓我怎么回去？”

“要么讓你家司機來接，要么就別回去，反正你也是到處要去要趕場。”

陸遙清：……

這話怎么說的自己跟個鴨子似的啊？

兄弟倆一路上也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到家里的車庫，顧羽林開了安全帶準備下車，顧羽辰這才喊了一聲哥。

顧羽林回頭看他。

顧羽辰解開了安全帶，下車，關門。

“你跟張醫生聊什么了？”

“你跟張醫生聊什么了？顧羽林反問。

顧羽辰咬了咬下嘴唇，“沒聊什么……就是一些平常的事，他問我平時做什么，看什么書，什么時候睡覺。”

“那你說實話了嗎？”

顧羽辰沒說話，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

顧羽林把這些都看到了眼里，慢慢的開口，“張醫生跟我說，你沒跟他說實話，你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是我們想看到的狀態，說你對付醫生很有一套……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夸你呢？”

“哥，”顧羽辰的聲音都有些抖，“我，我覺得現在的狀態挺好的。”

“好？那你抖什么？”

顧羽辰右手一把握住了左手，用力之大，讓左手都有些發紅。

“行了，回去睡吧。”

顧羽林先行往從車庫出來。

進門，上樓梯的時候竟然在旋轉處看到了云月亮。

云月亮顯然也是在等顧羽林，“你回來了？”

顧羽林：……

“你待在這里干什么？”

云月亮一邊扶著墻站起來，一邊揉著自己坐麻的腿，“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沒有，驚嚇倒是有的。

云月亮從兜里摸出手機遞給顧羽林，“來，看看你親愛的錦茵妹妹都做了什么吧。”

顧羽林伸手把手機接了過來，是一個聊天界面，顧羽林看了一眼名字，是一中的高三群。

學校建這個群的初衷是為了增進學生之間的感情，但是現在里面可以說是烏煙瘴氣，都在討論一個問題。

五班的某個女生被人包養，頻頻出入各種高檔會所，甚至還有幾張照片，看著挺模糊的，但是熟人一眼就能認出是誰。

“我覺得這照片把我拍胖了。”云月亮身為本人，很嚴肅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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