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球需不需要現在就住院？他的腿······”黃小寶憂心忡忡。

“老大，小球醒了！”這時，肖浩志驚喜的叫聲，打斷了黃小寶還沒說完的話。

“小球，你醒啦？怎么樣？頭暈不暈？腿痛不痛？”被肖浩志一打岔，黃小寶急急忙忙湊到張小球身邊去了。

“老大，我好多啦！沒事了，咱們回家吧！”張小球強忍住腳指頭上的痛感，說。

張小球不想讓黃小寶為難，他不想治了。殘廢就殘廢吧！這是他的命！

“小球，你可別胡來啊！”肖浩志驚呼了一聲。

張小球自己放棄治療的話，那他和馬老大昨晚做的那些，不都白費了？

“小寶，這孩子的腳趾受到了二次傷害，就算手術，效果也不一定好。”秋醫生搖了搖頭，說。

前幾天，張小球摔傷后，黃小寶把他背到了醫院，就是找秋醫生看的。

當時，張小球的傷不是很嚴重。秋醫生知道張小球家里窮，給開了點消炎藥后，讓張小球回家養去了。當時，秋醫生交代的很清楚，張小球只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的，傷就能好的差不多。

可現在，張小球的傷處受到了第二次撞擊。作為一個醫生，秋醫生很討厭不聽醫囑的病人，她根本不想替張小球做手術。

“什么？”黃小寶有些迷糊，主要是他沒聽懂秋醫生說的“二次傷害”是什么意思？

“醫生，小球他不能變成殘廢啊！他家還有個瞎眼奶奶，還要小球照顧呢！”肖浩志見勢不妙，只好猛打悲情牌。

“可要是做手術的話，就要住院，這費用可不低啊！最少也要個三兩百的。”秋醫生知道張小球的家境，她不認為張小球能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來治療。

可是，秋醫生今天替張小球摸過骨，初步判斷張小球的腳趾骨已經碎成了幾塊。不做手術，任其自由生長的話，肯定恢復不了原狀。

“醫生，我們幾個兄弟，會幫忙湊錢的，請您千萬不要放棄小球。”肖浩志仰著臉，哀求著說。

“行，只要你們把手術費交了，我肯定親自給他主刀。還有啊！做完手術后，不等于萬事大吉。做了手術的人，一定要好好養著，不能亂跑亂跳，不能碰到傷處，平時的飲食，還要吃多一點有營養的食物才行。做手術，前期的費用貴，后期的療養費用也不低呢！”秋醫生皺了皺眉頭，絮絮叨叨地說。

“醫生，治好小球的話，大概需要多少錢啊？”肖浩志問道。

“大概三百到五百左右吧！”秋醫生隨口應了一句。

說話間，張小球輸液的瓶子里，藥水已經流干了。秋醫生替張小球拔了手上的針頭，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寶哥，我不治了，送我回家吧！”張小球回過神來，說了一句。

“不行。小球，耗子說的對，你這腿不治的話，以后就受不得力，怎么養活張奶奶？”黃小寶把頭搖得像是一只撥浪鼓一般，說。

黃小寶成立“小丐幫”的時候，幫里的成員們一個個都說過自己的愿望。

黃小寶記得，張小球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養活自己和奶奶，不做別人的累贅，也不用看別人的白眼。

“小球，老大說的對，你的腿一定要治。錢的事，老大肯定會想辦法的。誰讓老大是咱們的老大呢！”這時，肖浩志趕緊給黃小寶戴了一頂“高帽”。

“是，小球的腿一定要治，只是這錢······這錢······”黃小寶急的直揪頭發。

天上不會掉錢下來，要治好張小球的腿，這么多錢該上哪兒弄去？

“老大，要不······咱們找馬副幫主想想辦法？聽說馬副幫主他們這段時間沒少賺錢呢！”肖浩志見狀，趕緊攛掇了一句。

“馬老三？”黃小寶沉思了半分鐘后，搖了搖頭，說：“不行，馬老三他們手里的錢，都來的不干凈。咱們不能和他們混在一起，要是花了他的錢，不就成了他們那樣的人了嗎？

“老大，你想想啊！要是沒錢，小球的腿肯定殘廢了。最多，咱們向馬副幫主借五百塊錢，以后等小球的腿好了，再慢慢還給他也行啊！”肖浩志極力鼓動著說。

馬老三給肖浩志的任務，就是讓肖浩志說動黃小寶，到他手上借錢。黃小寶做了半年多的“義氣幫”幫主，卻沒有上馬老三的“賊船”，馬老三覺得心里不踏實。

只要黃小寶拿了馬老三的錢，黃小寶和“義氣幫”這艘“賊船”，才算是真正地捆綁在了一起。到那時，“義氣幫”才算是真正地安全了。在六合鎮，有黃鎮長罩著，他們哥們幾個，想做什么都行。

“借錢？”黃小寶頓覺眼前一亮。

黃小寶不想用馬老三的錢，借錢？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小球的手術不能拖，只要治好了小球的腿，馬老三的錢，他們“小丐幫”的成員們努力一點，總能還清的。

張小球聽著肖浩志的話，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泡進了冰水了一般，冷的厲害。

張小球明白了，馬老三昨天故意上門來折騰自己，為的就是讓黃小寶開口問馬老三借錢吧？

黃小寶被他家里人保護的很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做“高利貸”的東西。

張小球卻不一樣，張小球生活在市井當中，五歲沒了爹媽，習慣性地會對聽到的事深入了解。

張小球知道馬老三這幫人，除了小偷小摸之外，還做高利貸的“生意”，利息高的嚇人。

今天借一百，到一個月后就變成了兩百，兩個月后就變成了四百，以此類推。

肖浩志讓黃小寶去向馬老三借五百塊錢，一個月后，這五百塊錢就變成了一千，兩個月后就是兩千，一年后······嘶！張小球算術不好，算不出是多少錢，只知道很多很多，多到他一輩子都還不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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