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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岳凱

雨停了沒多久，原本計劃去看看小灰企鵝的文伶和蕭白，此時卻臥在房間里重新討論行程。

“白哥，我們這次是個四人團嗎？”文伶問道。

“他們兩個后天走，不會對我們的行程有什么影響。”蕭白說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你心里。”文伶一臉認真。

“小丫頭，你這都和誰學的？”蕭白聞言敲了一下文伶的腦門。

“憑什么你能和他們說咱倆來度蜜月，我撩你一下都不行，這不對吧？”文伶。

“行行行，你撩吧。”蕭白敞開雙手，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哼，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男人啊！太可怕了，我決定看一下行程先。”文伶看著對方若隱若現的腹肌略有積分不自在的說道，認真的打開了墨爾本的地圖。男色誤人，蕭白真的是太好看了啊。

蕭白見狀也不戳破，反倒又往文伶身邊挪了挪。

兩個人開始認真看起行程來。

“我困了。”文伶對蕭白說道。

“那就睡吧。”蕭白回答得自然。

“就一張床。”

“你想？”蕭白漏出一抹壞笑。

“別笑了，再笑我就把你吃掉！”文伶氣氣的說道，“我先睡，你后睡。就這樣。”

“不一起睡嗎？”蕭白忍著笑。

“快走開，白白，你再勾引我，我真的會想睡了你的，你先出去，我睡著了你再睡。嗯嗯”文伶說罷，還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你睡吧，我還得等國內的一個郵件，正好你先睡，晚安。”

“嗯嗯，晚安。”

蕭白只留一盞夜燈，看著文伶眼罩，睡帽、全副武裝的躺好，不由在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

夜晚更深了，昆蟲都沉睡去了，不再鳴叫。如果在國內，應該是剛剛入夜。

蕭白走出房間，小心從外帶上門，剛一轉身，就看到岳凱站在走廊前方的陰影里，無聲的注視他。

他臉上浮起個笑，迎過去，跟顧明鈺寒暄：“這么晚了，在這等誰呢？”

“睡不著，出來轉轉，結果看到你跟那個文伶在一起，過來看看。”

這話說得分外冷靜。蕭白沒有多余的解釋，無奈的笑了笑。岳凱淡淡開口：“她是宋廷親生的那個姑娘？”

“對。”蕭白說。

“你跟她的關系到哪一步了？”

蕭白挑起眉毛，有分寸的沉默著，等著岳凱繼續說下去。

“她不是顧明鈺，這只會是第二個石君，你比我聰明，何必又開始一段互相利用，甚至是被人完全能利用就利用。”

蕭白臉色稍許一變：“你是從哪里看出來她在利用我。”

“我們和他們從來就不是一類人。你在她身上想得到你要的，遠比從石君身上更難。這個姑娘才多大？滴水不漏，將計就計，我能想到她所有的選擇的前提都只有利己，這樣的女人是沒有情感的，他們這樣的人的心是捂不熱的。”岳凱此時的神色看起來和他的人設極其違和。

蕭白回看他一眼，露出個匪夷所思的笑容：“我沒想到你會有這么大變化。你說得對，也不對，文伶并不是你以為的那類人。同樣，也不是我們，她這個人不是捂不熱，是早就沒有心了。”

岳凱，“你別不相信我說的。顧明鈺、李十亭甚至程渠、甚至她親爹都可以不相信，因為他們的出身注定他們看不清這樣的毒蟲，但是我們這些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人，你會不認識這樣的動物嗎？你不是個與虎謀皮的人。”

“捂熱一顆心，成為一顆心，我選后者。”蕭白笑道。

“你瘋了。我確定，你要的東西現在應該到那個郵箱里了，你可以在這看。”蕭白聞言，低頭打開手機，幾分鐘不過，神色變得不可捉摸起來。

“還有。另外一份，算是意外發現。”

財產的列表就足足有數頁，不動產，股票，證券，藝術品，信托基金等等。蕭白不是不知道宋、汪二人手里是一個什么樣的商業帝國，可此時依然覺得震驚。“這是什么意思？”這份文件結尾處赫然是文伶的簽字。簽訂的時間赫然是四年前。

顧明鈺望著他，喝了口咖啡，慢慢說：“就是你看到的一樣。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這棟房子，一旦李十亭有什么動作，他就什么都得不到。”

蕭白眼光陡然銳利。說不震驚絕不可能，但冷靜也更快的回來。“來源？”

“宋廷。”岳凱冷冷一笑，“顧家算是中間人。”

蕭白聞言抬起眼皮看他，嘴角甚至有點譏笑，“顧家的條件？”

“這份東西，早就不是秘密了，汪如云當年生子的時候已經染病了，但是那個時候她生出來的孩子絕不能是個艾滋兒童，所以，如今你看到的李十亭不過是汪如云撿回來的。”

岳凱說的坦誠，蕭白此時倒覺得無奈更多，他揉揉額角：“你不覺得這東西到我們手里的太容易了嗎？”

岳凱，“這是重點嗎？”

蕭白頓了頓，揚起下巴說：“想讓我做什么？”

岳凱，“我們這樣的人在他們眼里能有什么用你還猜不到嗎？我知道你不想圍著女人的裙子轉，但是你我都沒得選。”

岳凱還記得當年蕭白在學校的樣子，在同齡人中，不論走到哪里都是領頭的那個人，他光彩四射。并不是因為他長得好，那是一種氣度上卓越。

“我一直在想什么，我多少才得到一些。但是就像你那時候對我說的，我等得起，我父母等不起，于你而言，你現在還等得起嗎？你不會安于現狀的。我看得很清楚。”

蕭白一瞬間臉如寒冰，嘴角露出譏誚笑意之前，轉身離開。

有時候世界大概就是這樣，曾經無話不談的兄弟，可以寥寥數月便面目全非。所有的志同道合都能變得話不投機。

“你已經沒有石君的信任了，文伶你掌控不了，如今你再拒絕顧家，你是有尊嚴了，阿姨的肝源呢？憑運氣，繼續等嗎？你拒絕這次的招攬，顧家沒有損失，你呢？初出茅廬的新銳制片人？離開了石君，憑你自己現在能運作得起來什么樣的項目？你靠什么給阿姨續命？”岳凱的神情頗有幾分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意味，情真意切，兄弟情深。

“顧明鈺對李十亭還沒死心吧？”蕭白幽幽說道。

岳凱神色一滯，欲言又止。過了許久，開口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地下室數蟑螂的日子你回得去，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虛偽。”蕭白拍了拍岳凱的肩膀。

“嗯，虛偽。我就是想要錢，想要過好日子，想要名譽、想要地位。這個圈子是你帶我進來的，我現在孤立無援，不算計你難道我自己上嗎？我能怎么辦？”岳凱笑得有幾分凄涼。

“哈哈哈哈哈哈，你呀，每次原形畢露得都這么快。錢這個東西，我也缺不了。”

“啪啪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倆剛才是在給什么戲對詞嗎？好露骨呀。太真實了，一點都不美，文學需要朦朧啊。”文伶一臉無害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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