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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巧合

兩人再閑聊幾句后就掛了電話。候婉彤回到電腦前繼續剪輯資料，可李十亭這邊卻確不一樣，原本在傳聞中正在北美的他，在紫陽山莊的小院里不自覺的稍微一滯，被同行的石君甩開了幾步。

石君起初也沒在意，以為他是因為講電話走得慢，她去快到門口，發現他居然還站原地，鶴立雞群的站在原地，握著手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出聲叫他：“李十亭！”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朝石君走了過去。

石君瞥他一眼，又說：“按大夫說的，程渠目前已經安全了，不過還沒醒過來。”

話音剛落，電話又響起來，石君看了眼號碼，惱火的關了手機。

“記者？”

“嗯。”

前幾天，因為程、李兩家的舊事的火熱程度堪比當紅明星。推出邊敬和程泓的忘年戀并沒有轉移多少注意力，不過算是幫邊敬另辟蹊徑在一眾小鮮肉里立了個迥然不同的深*屏蔽的關鍵字*設。對一個現代企業的年輕企業家而言而言，偶爾有些曝光是好事，石君并不排斥這種做法；但如果拿著生死問題大做文章，又不斷的帶著失控的無力感，并不是石君想要的。

程家兄妹雙雙“心臟病突發”，原本計劃在數年之后的事情，猛然提前，對石君和李十亭而言，表面上受益匪淺，事實上背后之人的用意，他們還看不清。

因為這個原因，二人目前的狀態，一半是計劃，一半是躲避。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真的是意外？”石君開著車，低聲道，“這樣的時間點太像是人為的了，太多破綻了，多得讓我有時不由會產生一種推測······”

“我爸上年紀了，他心臟也一直不好，走到這步也是遲早的事情，”李十亭瞄了眼窗外，漫不經心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現在身體怎么樣。”

石君猛然心驚，第一次聽李十亭叫宋廷“我爸”，可不知為什么，石君只覺得毛骨悚然。

兩小時后。

“這里的環境跟以前不太一樣。”

石君一邊打量這間裝修精致的魚缸，一邊開口。李十亭在她身邊，顧明鈺含笑帶路，熱情的介紹：“君君你是有段時間沒來我這里來了。還好意思說，不過倒是，難得君君今天肯賞光。”

石君擺手，“最近事情多，又忙得很。今天不是來了嘛。”

“的確是，我也看到了新聞。”顧明鈺說著。

“對了，前幾天你不還在澳洲呢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比小白晚幾個小時吧。”顧明鈺似笑非笑的表情頗有幾分意味不明。

顧明鈺這里依舊非常干凈，地板一塵不染。精致復古的改良式走馬燈嵌在墻里，罩著薄紗，燈光隱隱約約，撒落在地板上，五光十色又像是在蕩漾。古琴悠悠，低低的琴聲回蕩在每個角落。他們來到二樓，還是上次李十亭和文伶坐的位置。

“這個位置怎么樣？不滿意的話再換。”顧明鈺說道。

石君非常滿意：“明鈺你這的位置，怎么會不好呢。”

“那就好。”

她放下包之后去了衛生間，之前顧明鈺一直都在跟她說話，現在才轉了個身，關切的問李十亭：“你這邊情況怎么樣了？”

“基本穩定了。”

“那就好，”顧明鈺說，“太早了，你這次太著急了。”

李十亭喝著茶，聽到這話，抬起眼睛：“并不是我。”

顧明鈺斜靠著餐桌，聞言定定的看向李十亭的雙眼，直到高跟鞋腳步臨近，她猛然停頓低低的笑了起來，石君伴著顧明鈺的笑聲也笑著走進來：“你們在說什么？很少見明鈺這么高興啊。”

顧明鈺聞言又笑了一聲。

她雖然在笑，但聽得出來并不愉快。顧明鈺知道石君和李十亭的關系，又看了一眼李十亭。

李十亭不以為意，坐直了身子跟顧明鈺點頭，“汪家二老，這么些年都低調謹慎，不會做這么多余的事。”

“你這樣的判斷是基于情感還是事實呀？”

“來的路上我還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一切真的是巧合。”石君對顧明鈺說道。

“巧合？那可就真是老天幫忙了。”顧明鈺朱唇輕啟，眉眼動人，輕輕拿起了茶杯。

李十亭不動聲色的聽著，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

“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以各種合理的身份參與了整個布局的人，如今似乎是看起來唯一無關的一個人，這丫頭只不過二十出頭，只知道明星和八卦的歲數，說話辦事倒是還有點分寸，也很讓人佩服。如果不是因為她年紀太輕，我都想懷疑這里面是不是有她的手筆。”

她說話時語氣乍一聽像是玩笑，但聽者都知道沒那么簡單。顧明鈺停了停，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石君卻是臉色一變。

顧明鈺見狀，不再多言，只是問他們要吃什么。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的心思早就不在吃食物上，隨隨便便的點了菜，顧明鈺留下一句“二十分鐘后送來”，拿著菜單下了樓去了。她這一走，氣氛立刻冷卻下來。

石君覺得手心發緊，瞥一眼陷入沉思的李十亭：“你帶文伶來過這里？”

“嗯，來過一次，”李十亭不否認，“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顧明鈺的話你都聽到了，”石君淡淡開口，“你怎么想的。”

李十亭神色不動，“與其擔心文伶，我倒是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

“蕭白。”李十亭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石君不耐煩：“男歡女愛的事，還用我說嗎？怎么？吃醋了？”

李十亭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你跟蕭白認識也有三四年，看來還真是不了解他。”

“我們從你記事起就認識了，除了你，我從不想再去了解誰”石君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擱在桌面上，茶水四濺“至于蕭白，我也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看得到他在做什么。李十亭，用人的話，觀其言而察其行，不是你這樣的憑空猜測。”

“這么些年，難道你就不奇怪？”李十亭絲毫不把她的諷刺放在心上，換上淡淡的調侃口吻，“蕭白可不是會心甘情愿當你小寵的人。”

石君聲音陡然銳利起來：“李十亭，你我之間，何必遮遮藏藏。你一回來就在調查什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是對蕭白有意見嗎？真的是對蕭白嗎？我的付出在那眼里究竟算什么？李十亭，我愛你，但你也要記住，這些年來，你什么都沒做，是我在替你謀算著這一切，財務報表審計報告你也看了，沒有我，這個局里還會有個李家在嗎。只在這一件事情上，你就不該這樣對我。”

看著石君的失態，李十亭挑條嘴角，對她露出個奇特的安撫笑容：“不過是提到一個蕭白而已，我怎么會對他有意見呢。”

他這話半真半假，完全是他歷來的說法風格；石君從中什么都聽不出來，也無法判斷他的真新，她手掌不由自主的攥起來，挫敗的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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