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閆家之婿,震驚了所有人。
閆鴻山這是要拿自己的女兒當做籌碼,釣一條真正的金龜婿。
東洲擂,變成了招夫擂。
出人意料的消息,周圍的眾人甚至尚未反應過來,就連擂臺上的龍哲天都一時錯愕。
“閆樓主此言當真,靈羽樓難道要借東洲擂擇一位賢婿?”
龍哲天錯愕后出言詢問。
事關靈羽樓的大事,他這位龍家大爺必須問清楚才行,否則一旦惹起事端,必定麻煩不斷。
靈羽樓不屬于任何大洲,終年漂浮天上,實力非同小可,一旦擇婿,必定無數人打破頭也要爭上一爭,而東洲擂原本的元嬰切磋,很有可能因此而變成元嬰惡戰。
誰都知道閆家的實力超然,財大氣粗,如果成為閆家之婿,日后將有可能繼承靈羽樓這份天大的產業。
“一言九鼎!”
閆鴻山站在靈羽樓上洪聲說道:“我閆家擇婿,必須要人中龍鳳,沒有點能耐的就別來獻丑了,小女不才,已然結嬰成功,她的夫君,不可能是廢物。”
“閆家又出元嬰!”龍哲天低呼一聲,很是意外,接著拱手道:“恭賀閆樓主后繼有人。”
閆鴻山哈哈大笑,拱手客氣了幾句,他與龍家強者熟識,這次來東洲擂的目的就是來選女婿,而且這個女婿必須是元嬰中的最強者才行。
“閆雨師成了元嬰?靈羽樓的實力這下更強了。”
四周無數修士議論紛紛,一時間擂臺周圍無比熱鬧。
“不止一個閆雨師,人家這次來招女婿,擺明了要強強聯手,選一個元嬰中的最強者當女婿,靈羽樓的實力將變得更加可怕。”
“誰最有機會成為閆家女婿,在場的元嬰高手可不少。”
“這可說不準,龍家的高手多,西圣殿的強人也不少,還有北州高手也有機會。”
“這下熱鬧了,還以為元嬰擂臺只是切磋,點到為止,東洲擂如今變成了招夫擂,怕是元嬰登臺也得全力出手吧。”
“何止全力,成了閆家的女婿,不知有多少好處,元嬰都得拼命!”
“看熱鬧吧,這次來對了。”
“不對啊,閆家不是有女婿嗎,聽說閆家早與千云宗有婚約,閆雨師的夫君不就是千云宗的斬天驕嗎?”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靈羽樓的樓主親自到千云宗悔婚,婚約都撕了,閆家和千云宗已經沒有關聯了。”
“即便沒有關聯,那也是曾經的未婚妻吧,就這么被人爭來爭去,好說不好聽啊。”
“那能怎么辦,誰讓他斬天驕沒有修為,登不上元嬰之擂呢。”
四周的議論,漸漸提及了千云宗的小師叔,當年的婚約,成了眾人議論的焦點。
四周熱鬧紛紛,千云宗內卻鴉雀無聲。
沒有一個人開口。
所有千云長老的臉色都在變幻不定,有人臉色憋得通紅,有人滿臉陰沉,也有人面白如紙。
閆鴻山一句人中龍鳳,擺明了是在打千云宗的臉。
閆家什么時候去找女婿沒人介意,偏偏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刻選女婿。
或許人家閆鴻山要的就是這份時機來選出最強的女婿,但對千云宗來說無異于一次羞辱。
招夫擂,羞辱的是千云宗的小師叔。
“閆家過分了!在這種時候宣布招夫擂,擺明是看不起我們千云宗!”
姜小蓮氣得破口大罵:“跟我們悔婚,然后去招元嬰女婿,看不起人就明說!原來靈羽樓主是這種小肚雞腸的小人!我呸!”
姜小蓮的聲音雖然很大,卻傳不出去多遠,隔著一座巨大的擂臺,不用靈力增加音量的話,對面的靈羽樓根本聽不見。
姜小蓮在替常生打抱不平。
家丑不外揚,這是人家閆鴻山幫著千云宗在外揚家丑,而且還是在匯聚了無數修士的東洲擂上。
作為曾經的婚約主人,常生的表情依舊平靜,只是微微皺眉。
在他看來,閆鴻山的舉動談不上對他的羞辱,婚約已經取消,閆家的女兒找誰成親與他常生已經無關了。
可如今的情況不一樣,不是閆雨師在招夫,而是閆鴻山在招婿。
誰得魁首,誰就是閆家之婿。
這種情況下,任何元嬰高手都有機會成為閆雨師的夫君,這種結果在常生看來絕非閆雨師的意愿,應該是她父親的一意孤行。
閆家為何要急著招婿?
而且要挑最強的元嬰強者?
難道閆家就不在乎閆雨師的感受?
雖然不是夫妻,但常生與閆雨師之前仿佛心有靈犀,他不認為閆雨師是那種喜歡攀附強者的人。
那是個倔強的女子。
倔強到不肯屈服任何人的女子。
“閆家婿,倒是有趣。”鳳輦上,張填海的目光帶著玩味之色。
“閆老頭搞什么名堂,招女婿?他女兒嫁不出去了?”姜大川一臉不解,道:“我都沒著急招女婿呢,他急個什么勁。”
“你不急……你女兒就嫁不出去嗎!”姜小蓮聽了半天才回過味來,抬腳踹她老爹的椅子。
“父親可否收回成命,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會做主。”
靈羽樓上,閆雨師的柳眉始終微蹙,輕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對命運的無奈,盡管她已然元嬰,依舊逃不出家族宿命。
“你是我閆家的女兒,就要為閆家擔當大任。”
沉默了半晌,閆鴻山轉過身,神色中充滿了復雜之色,面對他的女兒,道:“丫頭,不是爹狠心,而是這天就要變了,暴雨將臨,閆家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能在大雨中不被摧毀成虛無。”
“若有劫難,女兒定當舍命抵擋,我已經元嬰了。”閆雨師始終不解,直至如今她也想不通為何父親要一意孤行。
“元嬰還遠遠不夠……”
閆鴻山的神情中出現了一絲猶豫掙扎,他想說出什么,最后卻變成了一聲冷哼:“區區新晉元嬰而已,你以為自己能擋得住多大的風雨?我意已決,這次東洲擂,便是我挑選閆家婿的時機,此事不容更改!”
面對父親的決然,閆雨師凝重道:“既然父親已經決定,孩兒不在勸說,這座擂臺既然為我招夫君,那么我將是最后的擂主,孩兒將死戰擂臺。”
“你!”閆鴻山氣得掄起巴掌,舉了半晌并未落下。
兒大不由爺,他的女兒早已不是孩提,再也不需要他的臂膀。
等了半晌,巴掌沒有落下,閆雨師躬身告退,轉身離去。
望著女兒倔強的背影,閆鴻山沉沉一嘆,自語道:“你不懂,丫頭,你不懂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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