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范刀之前沒有全力催動,但靈寶的威能也非同小可,被罩住之下根本無法脫身。
然而古萬敖不但輕易脫身,還將焚仙爐收取,切斷了這件靈寶與范刀之間的聯系。
這下范刀的妖刀與焚仙爐全都到了人家手里。
“不到一天了,快些恢復吧,天上,挺冷的。”
古萬敖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轉身走向通天塔,就坐在塔下默默的等待著逆反之光的出現。
范刀也不索要靈寶了,人家的手段令他無比震驚,真要交手,他根本不敵。
不僅范刀不敵,在場的眾人聯手都未必是古萬敖的對手。
“這家伙好霸道啊,真想和他打一架!”茍使捏了捏拳頭,戰意倒是十足,可惜力不從心。
別說茍使,就連常生都無法施展出多大的能耐,惡戰當中眾人已經消耗得一干二凈,并且渾身是傷。
反觀古萬敖,不僅沒傷,手段更匪夷所思,在場之人難有對手。
“看來此行不去不行了。”龍無夜道:“既然是交易,我們履行承諾就是,恢復吧諸位,天上,或許真的很冷。”
“龍神炮給我,我替你去。”龍夜闌說話間點手收起了龍神炮,替過了大皇帝。
“我才是龍家家主,我去才對。”龍無夜愣了愣。
“你不僅是龍家家主,還是東洲皇帝,修真界已經支離破碎,沒人坐鎮可不行。”龍夜闌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不怕冷。”
一句不怕冷,聽得龍無夜眼圈發紅,點點頭,沒在爭執。
只要擁有靈寶之人登塔即可,龍家并不想讓僅剩的兩位元嬰全都去冒險。
另一側,常生再次動用陰陽玄氣,以全力在陰陽鼎中取出了幾粒地靈丹,分給眾人。
沒人知道通天塔上會有什么危險,如果連傷勢都難愈,到時候情況將更加危險。
自己也服下地靈丹,常生運轉靈力吸收藥效,半天后才將傷勢徹底恢復,至于神魂之力卻難以痊愈。
此時正是下午,陽月的光芒籠罩大地,溫暖的陽光與遍地白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人覺得正處于地府與人間的中間地帶。
掃了眼遠處盤坐塔下的古萬敖,常生將千云令取下遞給溫玉山。
“我們陪你去。”溫玉山搖頭不接。
“只去五人,你們留下。”常生將千云令拋了過去,道:“放心,我死不掉,這些年經歷的絕險那么多,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是,五君主都……”溫玉山說了半句話就被常生止住。
“我不是五君主,我也不是斬天驕,我是常生。”常生的一句話,聽得眾人有些費解。
的確沒人了解常生。
在這一刻,他顯得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當夜幕來臨,通天塔的最下方出現了一圈光暈。
光暈如水紋,逐漸擴散開來,整個塔底遍地熒光。
光芒從地底而來,開始緩緩上升,踏上光暈竟能站立其上,如此景觀令人匪夷所思,堪稱奇跡。
“該走了。”古萬敖第一個踏上光暈,望向常生的方向。
“不去行不行啊,我還沒活夠吶……”范刀哭喪著臉。
“有啥好怕的,不就是飛天嘛,等到了陰月上我們大喝一頓!”茍使滿不在乎。
“五件靈寶齊聚,想必沒什么危險能擋得住我們,走吧。”龍夜闌帶著龍神炮也踏上了光暈。
“怕么。”常生看著身邊的小棉花。
“不怕,有師尊在,小棉花就不怕。”小棉花堅強道。
“好,我們走。”常生回過頭,看了看幾位故人。
溫玉山很是擔憂,上官柔柳眉緊鎖,姜大川在揮手告別,姜小蓮咬著嘴角不肯吭聲。
一眾千云長老在深深施禮拜別,口稱師叔保重,他們也不知道千云宗曾經無敵于世的小師叔,在天上是否也能安然無恙。
踏上光暈,常生背對著通天塔,望向遠方。
踏月之行,其實對常生來說算不得什么,如果恢復了傷勢,他倒是愿意去探上一探,看一看這片世界的雙月究竟藏著什么隱秘。
看一看月上因何有無盡龍虱獸潮。
但古萬敖的急迫,讓常生生出了危機感,對方如此迫切的要抵達陰月,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此行踏月,危機重重。
如果有可能的話,常生寧可反悔,但這份機會古萬敖并沒有給他。
或許別人感知不到,常生卻十分清楚的察覺到,自己身外出現了一股極其隱晦的氣息波動。
氣息來自古萬敖,類似威壓,又猶如封印,強大得令人心悸,只要人家一個念頭,五位擁有靈寶的元嬰將成為傀儡任人擺布。
以范刀的修為手段,連焚仙爐都護不住,常生的確有無暇元嬰,但還沒達到真正的化神之力。
而仰頭望著高塔盡頭的獨眼道人,在常生的感知中則隱隱涌動著不弱于化神的氣息。
原來這世間依舊有化神存在……
看了眼古萬敖的背影,常生將目光轉向腳下。
腳下的光暈越發凝實,直至轉為了實質,極其牢固,上升的速度也開始越來越快。
當光暈離地百丈之后,速度更是徒然拔生。
呼的一聲!
光幕開始急速上升,比起元嬰御劍都要快出百倍。
驚人的速度,驚得眾人詫異不已,唯獨古萬敖波瀾不驚,閉口不言,微闔著雙眼好像在打盹。
“這么快!”茍使覺得頭皮發炸。
“這光夠結實吧,別飛到半路掉下來。”范刀沒好氣的直接坐在光幕上,賴皮道:“連把刀都沒有,真要掉下去非得摔死我不可。”
他的刀被奪了,靈寶也被奪了,此時是一肚子惡氣又出不來,只好暗氣暗憋。
古萬敖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還是一動不動。
光幕的速度快得驚人,從地面看去,通天塔上就像被點亮了燈火,由下至上亮起了光暈。
只是光暈過后,塔身依舊恢復了暗淡,飛上高空的光暈只有一層,千年才會出現一次,而且一去不歸。
“他們,還會回來嗎,天外,到底有什么呢……”
地面上,姜小蓮失望的低語著,望向光暈的目光充滿了不舍。
“誰知道呢,或許天外是另一片世界,有機會咱們也去瞧瞧,走吧丫頭,回家養傷了。”姜大川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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