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八十七章上門鬧事(三)
吳主任做律師這么多年,年收入也不錯,他在外工作,老婆在家買菜煮飯,從沒向兒女要過一分伙食費。
兒女失業的時候,老妻心疼孩子,還經常給孩子塞些零用錢,兒女們呆在家里越來越習慣。
說到底,就是做工時挑肥撿瘦,彎不下腰而已。
“怎么不行了?讓七十高齡的老父親出來辛苦賺錢就行了?同樣是下崗的,有人還去碼頭拉板車呢,就你們四個長得人高馬壯的,讓一個老父親養你們養你們的兒女,你們也好意思。”
陳文靜此時想起父親在外打拼,母親年紀大了還在家干家務,而自己回去后依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也有點羞愧。
“是呀,以前都說養兒防老,現在是養老防兒呀,防火防盜防子女呀。”
“吳律師也真是欠這些兒孫債,生下來養到死呀。”
“就是太寵了,養豬爬灶,養兒不孝。”
“養豬總比養孩子好呀。”
聽到原來指責黃一曦的人紛紛指責陳麗紅幾個,陳麗紅覺得整個臉都燒了起來,她突然伸手欲推黃一曦,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都是你這個臭婊子,要不是你我公爹也不會退休。”
在她們看來,就算她們兩對夫妻累死累活一個去賺兩三千元,還不如她公公幫人代理一個案件呢,所以她們四個人根本就沒有錯。
吳明明聽到眾人開始指責他,一時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看到妻子動手,也擼起袖子準備幫忙。
吳明明長得很象吳青意的妻子,就是人們所說的男生女象,吳青意的妻子個子小小的,臉圓圓的,五官也是圓圓的,就連那個鼻子頭也特別圓,雖然鼻子頭沒有紅,但和漫畫的三毛特別象。
吳明明中年發福,特象一個肉丸子,在黃一曦印象中,他們母子倆的性格也特別好,做事慢慢的,對人很和善。
所以黃一曦根本沒有防備他會動手,在黃一曦印象中,吳青意的兒女也是她哥哥姐姐這樣的長輩。
白水州人少,尋根究源都有點沾親帶故,黃一曦當初能拜在吳青意門下,也是拉了一點淵源,兩家算是面線親,人情世事都有往來,所以吳明明這手伸過來,黃一曦一點也沒有防備。
正在這時,旁邊有另外一只手伸了過來,抓住吳明明的手,另一只手摟著黃一曦,“吳先生,我想你們誤會了,你父親的退休和黃律師并沒有關系,那個辯論賽的名額決定權,并不是濱海律師事務所。”
“什么五會六會的,誰不知道那個名額是律師協會決定的,而律師協會的會長就是濱海律師事務所的主任。”
陳麗紅扯著嗓門,打量一下橫插一杠的商洛宇,機警地站在自己的老公身前。
前些日子電視臺采訪,他們幾個在電視上見過商洛宇,知道此人是律師,還是英國劍橋大學留學回來的,不太好惹,打量一下這個人和自己老公的身高差距,陳麗紅覺得自己老公會吃虧。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陳麗紅覺得自己嫁得非常好,公公會賺錢脾氣又好,婆婆在家里勤快能干,兒子會讀書不用管,老公體貼,盡管口袋沒什么錢,卻愿意陪著她在白水州附近走走。
盡管有個小姑子有點討厭,有事沒事回來吃一下拿一下,但也不會破壞她和婆婆關系,反而得看她的臉色。
所以陳麗紅很會維護吳明明。
陳麗紅原是蜜餞廠車間工人,個子高人也很得漂亮,力氣也大,一個人能扛起一兩百斤的裝果子的筐,而吳明明一直在工廠寫寫文章,是弱雞書生一個,此刻老婆站在他前面他也沒覺得不對,從老婆身后伸出頭,“關你什么事,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當然關我的事,這個辯論賽的選手由司法局指定的,而司法局最終同意由我組織辯論賽的選手。”
商洛宇緩緩地說。
律師辯論賽從開始到今年已經十五屆了,白水州從沒有拿到冠軍過,這對一個GDP占八閩一半以上,律師人數也是全省最多的白水州來說是一個恥辱。
司法局這屆領導班子每年都把不要零蛋定為目標之一,可是眼看要換屆了,依然沒有完成。
領導們都急了,眼看上臺時立下的目標幾乎都超額完成了,現在剩下這個任務明晃晃的打臉。
商洛宇回國后,幾乎所有的有識人士都推薦他,可是領導對他的能力還存有懷疑,這幾年海龜精英多得是,適應陸地又杰出的很少,有些還不如土龜呢。
經過一年多的觀察,司法局一致認可商洛宇的能力,前些日子司法局的分管副領導還降尊紆貴蒞臨他的所進行指導,并就辯論賽的意義和選手和他商量,要他擔負組織責任。
當時他唯一的條件就是黃一曦參加,司法局的領導痛快地答應了。
“不可能,張律師說了,是我父親用退休換的。”
吳明真有點慌張,下意識地轉向律師所門口,剛才張媚就站在門內陰影處,還朝她們鼓勵地點點頭。
吳明真此時望去沒看到她的人影,頓時把和她約定保密的協議拋之腦后,“哥哥嫂嫂,到底爸爸是不是因為她才退休的,我們進去和張律師質證不就知道了嗎?”
“你等著,如果是的話,黃一曦你要賠償我們的損失!到時我們一家人都上你們吃住去。”
陳麗紅惡狠狠地拋下一句狠話,三個人轉身抬腿就往里走。
黃一曦呆呆地看著商洛宇,兩眼一眨也不眨,商洛宇摟著她那瘦削的肩膀,擔憂地看著她,“你不舒服嗎?怎么渾身發冷?”
站在大太陽下這么久,摸起來卻冰冰的。
以前黃一曦不算胖,但還有點嬰兒肥,那時她最苦惱的是愛吃又容易胖,整天說要減肥,現在卻瘦成這個樣子,摸起來都是骨頭。
黃一曦眼神彷徨,還沒回過神來,無助得象一個孩子,慌亂地拉住商洛宇的袖子,“那名額真的是你為我爭取來的?那主任怎么以這個來要挾師父?”
他們一起創辦這個律師事務所也有二三十年了,不說如兄弟,至少也是一起創業的伙伴呀。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人怎么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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