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起來收拾碗了,也做了早飯,還收拾了我們浴室,樓下健身房和琴室,你放心吧,我們這是新房子,并沒多少事。”
商洛宇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妻子,臉皮薄,所以一大早他就起來,沒有鍛煉,就趕著做這些事。
“你慢慢起來,洗漱完去吃完早飯,再去擦沙發,等下我拖地板,再上一遍蠟。”
商洛宇嘴上不停,手上也不閑著,他看到黃一曦起來,就去脫了大紅被面準備洗。
“那行,我先把被子枕頭拿出去曬上。”黃一曦本來已經往浴室里走,又折了出來。
“姑奶奶,你忙你的吧,我等下回來就拿出去曬上,哪用得著你。”
商洛宇趕緊制止。
二樓也有一個洗衣機,現在多了一個商洛宇,兩個人的衣物都沒有拿到樓下和林舒芳的混在一起,商洛宇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國內,都是自己生活,早就習慣自己打理這些,哪怕多了一個黃一曦,在他看來,也就是順手的功夫。
黃一曦刷完牙洗完臉,又換了一身休閑服,下樓時發現林舒芳已經洗了很多被單和衣服,正在外面曬著。
“媽,你怎么不等我來做。”黃一曦趕緊上去幫忙。
“你先去吃早飯,湯在鍋里溫著,餛飩你自己下,生煎包是昨天你們出去的時候我做的。”
一聽說生煎包,黃一曦趕緊走進去廚房,平時林舒芳都不買包子,她老說包子里面的碎肉有問題。
而且她也不喜歡用絞肉機,剁肉是一件力氣活,所以久久才做一次。
生煎包子很香,底子煎得金黃,肉餡肥瘦合宜,湯汁鮮甜,包子上還點綴著幾顆翠綠的小蔥。
餛飩么……這玩意出鍋黃一曦見過許多次,她熟練地將餛飩在高湯里撈熟,鍋灶旁邊已經放著一個玻璃碗,黃一曦先舀熱湯、后數餛飩。
湯沖進碗里時,碗底已經有一把料子候著,蝦米、紫菜、蛋絲、小蔥與榨菜,呼啦啦打幾轉旋兒,片刻間就舒展開來了。
小蔥翠綠,銀魚肉白,蛋絲嫩黃,灑了幾點麻油,有了榨菜,黃一曦吃得清淡,也不需要放鹽。
深吸一口氣,香氣撲鼻,食欲隨著煙氣上升,急需美食前來壓住。
喝一口湯,吃一口生煎包,美味的早餐落肚一會兒,黃一曦才站起來收拾碗筷,沒辦法,吃太撐了,得休息一下。
待黃一曦再走出去的時候,林舒芳已經把筐里的衣物全曬好了,“你呀,還好沒和公婆住,不然呀…….”
林舒芳拖長音,沒有再說下去。
黃一曦知道她的未話之意,白水州的男人,是全國有名的大男子主義的地方,男人一般不干家務活,兒媳婦如果和公婆住,睡晚一點,不止公婆,只怕小姑子小叔子都很不樂意。
有時候她真不明白了,白水州的女性,腦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邊嫌棄老公不幫忙做家務,一邊不讓兒子做家務,是何等的矛盾和自私。
典型的別人家的崽死不完的想法。
“媽,瞧您說的,一曦工作那么辛苦,睡晚點起來怎么啦,怎么啦!”
商洛宇開玩笑地和林舒芳撒嬌,“再說了,家是大家的,我也有份,也就是擦一下門窗,掃下地拖下地板,很輕松的,還不如我鍛煉十分鐘流的汗呢。”
“呵,你可別說得這么輕松呀,前些日子,我原來行里的一個小姑娘,才因為拖地板,和她老公離婚呢。”
林舒芳既喜歡看他們小兩口夫妻恩愛,又怕商洛宇以后拿這事說話,才說起這事。
“怎么一回事?干個家務活就干成這樣?”
商洛宇看向黃一曦,有點不太相信。
“起因倒不是家務活,不過的確是因為拖地板而離婚的。”
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黃一曦還是實習律師,不能接官司,小桂圓哭訴過后,找了一個律師,最后凈身出戶了。
小桂圓家境很一般,說起來比黃一曦更差,她母親領低保,而她只是小桂圓,派遣工,在一個普通的網點里,績效也不高。
小桂圓長得也一般般,至少在男方的父母看來,就是這樣的條件,竟然有手段有心眼,巴上他們的兒子,結婚后,在父母的念叨下,男方很快后悔了,任憑父母要求小桂圓每天都得清洗家里的別墅,一至五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怕是大年初一,也無休。
“男方父母振振有詞,你當初不是說是真愛嗎?還寫了保證書,怎么做也不后悔,那么,你就天天來清洗保養吧。”
很陰毒的主意。
“男方家里很有錢嗎?”商洛宇詫異地問。
“其實也很一般,父母開了一個小工廠,不過自認為很有錢,男方倒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又是憲兵大隊的小官。”
黃一曦翻著白眼,在白水州,自認為自家條件非常好的公婆可不少。
“那怎么到要離婚的地步呢?”
商洛宇有點懷疑,“她結婚前,難道不知道豪門是不好進的嗎?”
“知道,可忍不住了呀。”
銀行里最累的,就是小桂圓了,上班時早上七點就得到網點,有時候還得晚上七點才能到家,可是回去后還得天天洗五層樓的地板,一個星期還得擦一次桌椅門窗,哪怕是有了兒子后也沒有改變,公婆借口她忙又沒能力,兒子也不讓她帶,小桂圓心酸地發現,她比一個保姆還不如。
保姆還帶薪呢,一個月也能休息兩天,還能帶兒子,可她什么也沒有。
“那也不至于什么都沒有呀!”
“你忘記了《婚姻法》第三十三條了。”
黃一曦沒有說出那法條的具體內容,讓商洛宇具體百度去。
“我的確忘記了這一條,司法解釋出那么多次,怎么沒有針對這一條修改呢?”
商洛宇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百度一下又塞回去。
在他看來,和平時代里,沒有必要過多地保護那一特殊團體,否則對在婚姻中那一方負主要責任,卻因這一條的保護,導致對沒有犯過錯又想離婚的另一方很不公平。
“惡法亦法嘛!”
黃一曦正想說話,卻聽有人在問,“說什么是惡法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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