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宇打電話的時候于秋已經有點喝高。
她晚上也是第一次見到湯豐羽。
湯豐羽40歲左右,人很帥,帶著黑眼鏡,T恤下面的胳膊雄壯有力。
聽李敏說過,湯豐羽常年健身,還是個高級知識分子,研究生。
這個文憑在白水銀行并不少見,但在領導層,的確算是精英。
湯豐羽不象李敏說過的那樣好色,看起來象是禁欲系的總裁。
他的左右都是男人,身上的T恤都是行服。
KTV里唯一的一名女性坐在湯豐羽的對面,年紀看起來和湯豐羽差不多,也帶了副黑框眼鏡,個子不高,身材不錯,嘴大,笑起來有酒窩,有點大明星舒淇的味道。
不過說真的沒那么漂亮。
看起來比李敏丑得不比幾個檔次。
等等,于秋猛然想起,李敏說過這個女子。
她就是湯豐羽的情人。
叫什么來著。
于秋苦思了半天,直到高天華輕輕地推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也不知道高天華怎么介紹的,這群錢串子很快就容納了他。
還和他稱兄道弟地喝著。
他們似乎不知道高天華和她的身份,至少,湯豐羽現在還保持著上位者的矜持。
“你敬一下在場的唯一美女蘇總。”
沒錯,姓蘇名曉萱。
于秋想起來了。
據說是湯豐羽的情人。
李敏說過湯豐羽的口味極其特別。
若不是蘇曉萱升職,兩個人眼中又有常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情愫,沒有人會想過她是湯豐羽的情人。
畢竟銀行美女那么多。
而蘇曉萱的樣子,實在稱不上妖(年)艷(輕)賤(漂)貨(亮)。
不過蘇曉萱卻最喜歡人家稱贊她漂亮。
“都說銀行出美女,蘇總想必是就是你們白水銀行的行花了,祝蘇總青春永駐。”
于秋現在是做任務,她不介意說點瞎話,拿起一杯葡萄酒,里面有八分滿,她一口喝完了,還把酒杯往下倒了倒。
蘇總淺笑的表情和湯豐羽幾乎一樣,她只是略略沾一下唇,就放下了。
蘇曉萱不認識高天華,也不認識于秋。
她只是聽到剛才同事說,要叫一個老板過來買單。
她把高天華當成老板。
于秋不是高天華的情人就是他帶來付錢的員工。
這樣的女人她懶得應付。
要不是于秋在湯豐羽面前稱贊她漂亮,她連酒杯都不會拿起。
沒有人認為蘇曉萱怠慢了于秋。
于秋也一點都不介意,她雖然白喝了一杯酒,旁邊卻有愛喝酒的男同事湊過來。
李敏曾經說過,這個蘇曉萱是個有趣的人,別人是人前人后兩張面孔。
她是男人面前女人面前兩張面孔。
她對男人極好,對女人連理都不理。
看來李敏沒說錯,于秋玩味地想。
商洛宇打電話過來時于秋已經“喝多了”,和剛才湊過來喝酒的兩個男同事正談得熱烈。
兩個人已經拍著胸脯,答應只要于秋去行里,就批給5000萬的額度。
至于公司有沒有實際經營,只要報表做得漂亮,表面上審查不出問題就行。
于秋還不知道銀行的貸款這么好貸,難怪李敏說她們行現在已經是表面贏利實際虧損。
于秋看到手機上商洛宇的來電,皺著眉往外走。
她和黃一曦還有商洛宇雖然熟識,但是不和閨蜜的老公聯系是閨蜜準則。
尤其是大晚上。
記憶中商洛宇也從未打過電話,莫非黃一曦出事了?
想到這于秋的酒勁立刻退了下來,快步地走到走廊拐角處一個安靜的地方,按下通話鍵。
直到掛上電話,于秋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想到黃一曦竟然遇到這個難題。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覺得她和吳美麗兩個生女兒的也算是同命相憐的命。
尤其是商洛宇和黃一曦復合后。
可沒想到黃一曦比她們還不幸。
于秋無力地靠著墻壁。
于秋不是不知道,除了自然懷孕外,現代的科學技術還能選擇試管等多種受孕的手段。
但是試管嬰兒也不是每一次都成功的。
而且也不是能無休止地做下去。
一想到黃一曦要一次又一次地往返醫院,打了很多的針,吃了很多的藥,受了很多的苦,從身到心都得遭受巨大的打擊和折磨。
那些血淋淋的后果要發生到黃一曦的身上,于秋就難受得不行。
現在商洛宇是說得好聽,說什么兩人間的結合源于愛情,孩子只不過是他們愛情的結果,只要兩個人之間一直這么恩愛,就算沒有孩子也是沒有關系。
可是誰知道如果黃一曦真的不能生,商洛宇的所謂真愛還能多久。
他又不是沒負心過。
等過有一天,哪怕他八十歲,他只要依然成功,還能再娶十八歲的嬌娘,只要播種,或者冰凍,隨時都能有孩子。
而那時黃一曦還能有什么?
她有時候都不明白,女人為什么要結婚。
掙錢、養娃、做家務,還得照顧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丈夫,象大兒子一樣。
還有他那一家子。
不管你做得怎么樣,總會有一大堆的人來挑你麻煩,丈夫還嫌你處理不好。
她的親生父親就是之一,媽媽更是飽受其痛苦。
日子拮據,因為她不會賺錢。
公婆不喜,因為她只會生女兒。
孩子生病,因為她沒有精心照顧。
孩子不會讀書,因為她不懂教育。
丈夫外面有人,因為她沒有做好一個妻子的職責。
甚至于秋生了女兒,她公婆都說是她媽媽遺傳。
太難了,一個女人一生真的太難了。
“要不要抽根煙?”于秋轉過頭,看到高天華也翹起一條腿,靠在墻壁上。
他嘴里叼根煙,手上拿著一包煙。
于秋無言地接過。
高天華熟練地于秋點了火,自己也吸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有抽煙?”
于秋覺得有點奇怪,她沒有在別人面前抽煙過,就連黃一曦李敏等人都不知道她有這個習慣。
高天華沒回答,兩個人靜靜地抽完一根煙,高天華揮手讓于秋先走。
黃一曦記憶中于秋很少主動邀約。
畢竟她忙。
工作忙。
家里忙。
劉思源上班時間不固定,她一個人得帶孩子,娘家還有一大堆事。
就連她妹妹的雙胞胎兒子四個月的時候她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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