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澤,你好大的膽子!”墨楚燁望了一眼懷中如同受驚的小貓一般打著冷顫的玉璇璣,當即沖著沈天澤怒不可遏的低斥道。
“皇上,臣罪該萬死,只是是賢妃娘娘引誘臣的……”沈天澤顫巍巍的伏在地上,察覺墨楚燁動了殺意,一時間無暇思考,便本能的脫口而出。
然而話未說完,便被穆涼雪涼颼颼的語調打斷:“本侯親眼所見,事成定局,沈駙馬又何必多此一舉的狡辯呢?”
穆涼雪此言一出,任沈天澤在巧舌如簧,也是徒勞無功了。
“我……”沈天澤面色煞白,唇瓣囁嚅了幾下,卻是吐露不出一個字來。
該死,他竟然被賢妃給算計了,只是他與這賢妃無冤無仇,為何要陷他于此番境地……
沈天澤緊攥著拳頭,便將最后一抹希望放在了墨清瀾的身上,輕薄宮妃,那可是死罪啊!若是墨清瀾不救他,那他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墨清瀾觸及沈天澤的視線時,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沈天澤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丟盡了她墨清瀾的臉不說,還妄想她給他求情況且他觸犯的可是位居四妃之位的賢妃,這賢妃又是皇帝哥哥的寵妃,再則還有一個紫衣侯為證,她去求情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見墨清瀾此番態度,沈天澤便知曉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玩完了…………
墨清瀾這賤人,當真一點都不顧及夫妻多年的情分……此刻他竟是后悔了,后悔當初為什么要為了仕途,棄了與自己相濡以沫的發妻孟清玉……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沈天澤以冒犯宮妃之罪下押天牢,不日行刑,此番于玉璇璣而言可是一大快事。
爹爹,安兒,你們看到了嗎?孟清玉今日總算為你們報仇了!
玉璇璣正沉溺于大仇得報的喜悅之中,卻猝不及防的被墨楚燁卻當著眾目睽睽的面打橫抱抱了起來。
“皇上!”她驚呼了一聲,本能的勾住他的脖頸,哭得發紅的美眸幾分錯愕的望著他。
“朕親自送你回去。”他眉眼浮笑的望著她,吩咐了幾句后,便抱著她大步流星的離去。
玉璇璣猜忌的瞇了瞇眼,墨楚燁這是發什么瘋?她可不信他那么好心!
“該死!”淑妃暗罵了一聲,氣得險些跳腳,賢妃這賤人何德何能
玉婉婷暗自咬牙,心中憋悶,那眸光亦似刀子一般凌厲。
德妃卻是幽幽的望向了穆涼雪,光是如此遠遠的望著她便能感覺到他那渾身散發的戾氣。收回眸光之際,心底竟是無端多了幾分心疼。
天知道,望著她被墨楚燁抱著的時候,他差點抑制不住殺了墨楚燁,奪回她的念頭。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深入骨髓,只抵心臟……
他蜷了蜷手心,紫眸黯淡。原來當她知道他帶另一個女人回府,心會那么痛,他終于也嘗到了這種滋味。
前腳踏入瑤華宮,后腳墨楚燁就將她放了下來。
“皇上今日此舉何故”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禁皺眉的問道。
墨楚燁慵懶無匹的依在軟榻,一雙不怒自威的鷹眸不咸不淡的落在她的身上。
“朕以為你猜的出來。”
“確認一下罷了。”她眸光流轉,甚是云淡風輕。
她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細細一回想,便全然通透,墨楚燁當著眾人的面對她如此寵愛有加,無疑是在激德淑兩妃對她動手,只是此番她便會變得極為被動。
“呵呵……”他低聲輕笑了起來,眸光挪移的落在她的身上,眼底卻似有什么東西悄然凝聚著。
“今日設宴為帝師接風洗塵,皇上定然還未批閱奏折吧?”她理了理遮擋著視線的青絲,望著似還不曾打算離開的墨楚燁皺著眉頭反問道。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她是在故意趕人呢?
“今日朕乏了,奏折明日在批。”他頓時起了玩心,便故作疲乏的道,言落,還裝腔作勢的揉了揉眉心,仿似累極了一般。
余光淡淡掃去時,他方才驚覺今晚的她竟是如此特別,一時間心臟就像被什么東西猛然擊中了一般,她身著一襲緋色宮裝,妝容冷艷,散亂的青絲在燭光之下顯得幾分朦朧,她雖不如牡丹一般貌美艷麗,卻如傲骨清冷的梅花一般誘人。
加之他又喝了不少的酒,在這雙重的催化之下,他望著她的眼眸漸漸展露出毫不掩飾的欲——望。
玉璇璣眼皮子一跳,當即就不樂意了。墨楚燁這點小把戲,以為她看不出嗎?還有……她瞇了瞇眼,她怎么覺得他望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呢?
“那臣妾去喚李易將皇上送回承乾宮。”她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說著作勢就往外走。
“回來!”墨楚燁望著她“殷勤至極”的背影極度不悅的低吼了一聲。
這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歡迎他呀!
玉璇璣腳步一滯,小臉一冷。再回身時,那股寒意卻是恰到好處的掩藏在了笑意淺淺之下。
從容自然的讓人瞧不出一絲破綻。
“這么想趕朕走?”他冷臉問道。眼底的東西漸漸淡去了幾分。
這不是廢話嗎這么明顯還用得著問嗎?
當然這話玉璇璣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罷了,要她說出來,無疑是自找苦吃。
“皇上不是說累了嗎?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歇息了。”她笑意不達眼底的道。
他既然那么喜歡留在這里,那她讓給他便是。
“你是朕的妃子,侍寢是天經地義。”墨楚燁面含怒色的道。這女人當真是不知好歹。
天經地義!玉璇璣心中冷笑不止,他自己精蟲上腦也就不說了,還一定是對她之前說的話有什么誤會。那么她不介意再提醒他一次。
“皇上說錯了,我們是合作關系,不存在天經地義四個字。”她直視著那雙盛怒的眸子神情淡淡一字一句的脫口而出,態度顯得十分冷硬。
她承認他的確需要他的力量,但她還不至于到出賣自己的地步。
此言一出,對墨楚燁而言無疑是赤果果的挑釁,這可將他氣的不輕。但同時他也很是欣賞她這股臨危不懼的陣勢。眼前這個女人的脾性倒是與璇璣有幾分相似。
“你這女人當真不識好歹。”墨楚燁冷冷的嗤道,幾動殺機。
她望著他不以為然的抿了抿唇,轉身便兀自走了出去。
這一次墨楚燁自然沒在喚住她。
出了寢殿,玉璇璣蜷了蜷手心,垂眸一看方才發現滿手心都是冷汗,其實剛剛那番言語,她說的很是忐忑,索性墨楚燁也沒在繼續下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玉璇璣突然感覺自己被什么壓著,就跟鬼壓床似的。她掙扎著睜開了惺忪的眸子,方才發現不是她的錯覺,而是她的身上真的壓著東西。
她的睡意瞬間被驅的一干二凈,瞧著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穆涼雪,她只覺一股怒火直竄腦門。
“主子什么時候來的”她暗呼了一口氣,將那呼之欲出的怒火強憋了回去。本來她想趁機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在趁其不備的教訓他一頓,然而卻猛然發現自己怎么動都動不了。
該死!他竟然點了她的穴道。
“一更。”他如實的道。
言罷,那薄唇又狠狠地覆了上來。
“唔……”她瞪直了眼睛,然而卻是手無縛雞之力。
最可惡的是他的手竟然也是不消停的,那一下一下的撩撥,直抵她的心窩里去。讓她頓然軟綿綿的難受。
他的吻似帶了懲罰,讓她難以招架。甚至于他還咬破了她的唇瓣。
她吃疼的悶哼了一聲,當即就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膽子不小。”他一抿唇瓣上的血,紫眸不禁危險一瞇。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那模樣仿似再說是你先咬我的。
他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一勾,便又不放過的欺身而上。
他的吻如廝纏綿悱惻,猶如春雨綿綿的滋潤著她。不知為何她明明恨極了他,卻又不不抵觸與他如此的親密,甚至是貪念著這種感覺,但她卻接受不了墨楚燁…………
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就像剛剛她寧愿觸怒墨楚燁,也絕不委身求全,而今卻是寧愿放縱著自己,跟著他一起沉醉迷離…………
也或許她的內心深處還愛著他,只是她不想面對罷了,卻只寧愿相信對他委身承歡為的迷惑住他的手法。
躲在屋頂上的泠風暗暗的嘆了口氣,主子這真是自己折磨自己,要他說主子正是應了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老話。
夫人對主子誤會頗深不說,還跟墨楚燁聯手重擊了他們的據點。
加之現在帝師回朝,主子如今的處境可以說是雪上加霜了。
玉璇璣不知被穆涼雪折騰了多久,只知在醒來時,已是晨光熹微之時。
被子早就沒有了他的余溫,她神色自若的掀開被褥下了榻,然而昨晚穆涼雪折騰的太厲害,她的剛剛站起來,便又腿軟不行的跌坐了回去。
她深皺著眉頭,兀自暗罵了一句。
“娘娘,你醒了。”文秀端著梳洗的東西推門走了進來。
她淡淡的應一聲,遂又問道:“皇上呢?”
“已經走了,不過奴婢瞧著皇上的神色不太對勁。”文秀若有所思的道。
不太對勁她不禁皺了皺眉。難不成還在為了昨晚的事生氣
與此同時,下了早朝的墨楚燁正在御書房發著火。
李易暗搓搓的瞧了一眼怒色正濃的墨楚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受波及。
也不知皇上這是怎么了?從瑤華宮出來后,便是如此怒色不減,難不成是那賢妃觸怒了龍顏。
墨楚燁神色陰沉的直視著前方,額間青筋直跳。
昨晚在瑤華宮,方才熄燈,他便嗅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只是待他反應過來卻是來不及了,整個人就跟失去了意識一般沉沉的磕上了眼睛。
然而待第二日一醒來,他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痛,掀開衣衫一看,滿身的鞭痕。
他墨楚燁竟然被人算計了不說,還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打了一頓。
越想越是憤怒難當,緊攥的拳頭當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只聽“嘭——”的一聲,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暗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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