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楊花和鄭文佳又喊又叫，又掙扎。警察們不得不把她們架回派出所，打算好好教育一番。陽文村不大，這么一鬧，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了，不少人都好奇跟著去看。人群中，還有鄭露和蘇任的身影。

鄭長吟他們是報警人，也一同前去了。一時間，派出所里塞滿了人。

警察硬是把楊花和鄭文佳按在椅子上，看似要給她們講道理了。無奈，警察一松手，楊花當即彈跳了起來，高喊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眼看著楊花要沖出去，警察往前一擋，大喝一聲：“那不是你的家！你若是硬闖，就把你捉起來！”

楊花當即癱軟在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看著楊花傷心難過的樣子，鄭露再也忍不住了，在人群中沖了出去，把楊花扶了起來。

“媽，跟我回家吧，以后就住在我家吧。”鄭露的眼睛紅了。畢竟，楊花也是她的親媽。

這個時候，顧宇凡若有所思地看了鄭長吟一眼，擔心長吟不開心。不過，鄭長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此時在想著什么。其實，鄭長吟早就預料到鄭露要把楊花和鄭文佳接回去了。她這位姑姑就是心腸好。

沒想到，楊花卻一把推開了鄭露，嫌棄地回了一句：“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你那個破家，能住人嗎？”

鄭露的家跟鄭家大院相比，確實顯得簡陋了。只是，鄭露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楊花竟然還嫌棄。鄭露愣了，不知所措了。一旁的蘇任更是尷尬了。

“真是不識抬舉。”顧宇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鄭長吟冷笑一聲，沒有回應。鄭家人都是一個模樣的，死性不改。

良久，緩過神來的鄭露走到鄭文佳的身旁，說：“文佳，跟姑姑回家吧。”

鄭文佳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念叨著什么。但是，聲音太小了，鄭露聽不清楚。

“鄭文佳好像不太正常。”顧宇凡在鄭長吟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她已經瘋了。”鄭長吟脫口就出。

鄭長吟一直細心觀察著楊花和鄭文佳。鄭長吟發現鄭文佳被帶回派出所的路上，目光呆滯，嘴巴念念有詞，時而還自個兒在笑。鄭長吟就推測，鄭文佳已經瘋了！患了瘋癲癥！

“文佳，你說什么？姑姑沒聽見。”鄭露又靠近了一點，想聽聽鄭文佳在念叨著什么。

鄭文佳的眼睛突然一睜，定定地看著鄭露。片刻之后，像受了驚嚇似的，猛地站了起來，后退了幾步。隨即，手指著鄭露就喊：“鄭長吟，你是斗不過我的！”

鄭露一愣，文佳怎么喊她做長吟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又聽見鄭文佳喊了。

“鄭耀光的家產是我的，鄭家大院也是我的。我要搶走你的一切，所有的都是我的。哈哈哈……”鄭文佳一邊說，還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鄭文佳，好像是精神失常了。

“文佳，你怎么啦？你別嚇姑姑。”鄭露急了。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她還是真心關心鄭文佳了。

鄭文佳好像聽不見鄭露的話，依然在自個兒地笑。片刻之后，突然停住了笑，迅速拿起腳邊的小板凳，朝著鄭露就要砍。還好，被在場的警察迅速制止了。

“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被捉住的鄭文佳還是像瘋子一樣，不停地喊著。

蘇任趕緊走到鄭露的身邊護著她。

此時的鄭文佳頭發凌亂，不斷地出口傷人。不過，她看誰都像仇人，看誰都像是鄭長吟。圍觀的村民們忍不住竊竊私語了，鄭文佳該不是瘋了吧？

鄭露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驚恐地望著蘇任，仿佛在問：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鄭長吟走到鄭露面前，平靜地說：“姑姑，鄭文佳已經瘋了。你最好用鐵鏈把她鎖起來，關在房間里。不然，她若是傷了人就不好了。”

鄭露還沒有回應，就已經有村民附和了。

“對，趕緊把她鎖起來。”

“不能讓瘋子傷人啊。”

鄭露臉露猶豫之色。但是轉念一想，長吟的話也有道理。鄭文佳當下的這種精神狀態，放她出來就是害人啊。

沒有人察覺到，鄭長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也沒有人發現，鄭長吟他們在大家沒有察覺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就這樣子結束了？”顧宇凡和鄭長吟走在鄉間小路上，有點不甘心地問。

“不然，你以為呢？”鄭長吟反問了一句。

“總覺得太便宜她們了。”顧宇凡說出了他的不甘心。

鄭長吟停下了腳步，望向顧宇凡。片刻之后，才開口問：“你知道，瘋癲的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嗎？”

瘋癲的人既然已經瘋了，還能感覺到痛苦嗎？顧宇凡不明白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在她清醒的時刻。”鄭長吟微微一笑。

鄭長吟是醫者，對各種病癥的情況都有所了解。患了瘋癲病之人，雖然平日里大都是瘋瘋癲癲的樣子，但是偶爾也會有清醒之時。

試想一下，當鄭文佳清醒之時，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鎖，關在小黑屋里不見天日。那是多絕望啊！對鄭文佳來說，就是痛苦得生不如死了。

聽了鄭長吟的分析，顧宇凡恍然大悟，嘴角上揚，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也明白了長吟為何特意交待要姑姑把鄭文佳鎖起來。

“但是，楊花呢？姑姑肯定不會丟下她不管的。”突然，顧宇凡又想起了楊花。這個老太太令人討厭，顧宇凡真希望她在牢房里度過余生。

雖然，楊花很嫌棄鄭露的家。但是，現在的楊花已經無家可歸了，就算是嫌棄也會去的。鄭露和蘇任如此善良，又怎么可能丟下楊花不管呢。顧宇凡看了看鄭長吟，不太理解長吟為何不告楊花。

“那個老太太，就由她去吧。反正她也活不了太久了。”鄭長吟隨口回了一句，并沒有把楊花放在心上。

顧宇凡憋了憋嘴巴，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鄭長吟看穿了顧宇凡的不甘心，又補充了一句：“楊花的生命不久矣。”

顧宇凡一愣，這話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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