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舅舅回廣陵暫時沒有消息傳出來,沈秋檀與陳延英告別。
過了三五日,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曾經名噪一時的馥玉香鋪被查封,原因是藏匿禁物,京兆尹出手迅速,動作之快,令香鋪措手不及。據說官兵到了香鋪的時候,正在打盹的伙計還以為是終于有客人來了。
袁楹心恨得打碎了上好的白瓷紅梅瓶。
“孺人,這可是王爺剛賞賜下來的,都登記在冊的。”
疏影不說還好,一說更勾動了袁楹心的怒火:“瓷器本來就是摔摔打打的,我堂堂魯王府孺人,打碎個瓷瓶,還需要你同意?”李珝也是個沒良心的,往日的甜言蜜語尤在,但卻轉眼新人換舊人。
貴妃娘娘又送來兩個貌美的宮女,他竟也笑納了,這已經有好幾日沒來過春芳居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袁楹心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宣泄口。
因為出了問題的不光是馥玉香鋪,還有其他的幾個鋪子,幾乎她所有來錢的地方都被連根拔起,全都沒了!那都是現階段她安身立命、圖謀大事的資本啊!
“奴婢知錯了,請孺人息怒。”疏影早講袁楹心的脾氣摸了個差不多,只一味的陪著不是。
“你當然有錯!若不是你辦事不利,找來的人貪心不足靠不住,我好好的鋪子哪里會說封就封了?”袁楹心怒火攀升,轉而道:“暗香?”
所在角落里一直沒有出聲的另外一個婢女,暗香連忙道:“奴婢在。”
“東西呢?”
暗香一抖,看著一臉苦求之色的疏影已經動了惻隱之心,可劉孺人的意愿她并不敢違逆,她連忙將一個盒子端了出來。
盒子打開,露出密密麻麻一排挨著一排的針,疏影哀求道:“不要啊,孺人,求您……求您了!”
“呵。”
袁楹心也不用別人動手,親自取了針,一根一根的扎在疏影的身上,不一會兒疏影就成了刺猬。
“哭啊,喊啊,喪門星,要把誰哭來?再哭一聲試試!”說完,選了一根尤其粗的針,一把扎在疏影身上。
疏影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疼,嘴里嗚咽著,跪在地上,抬起手將袖子塞進嘴里,卻再也不敢發出過大的響動。
暗香舉著盒子,身上顫抖著,心里的恐懼并不比疏影少。
也不知孺人從哪里想來的法子,用這針扎人,叫人看不出傷痕,但疼啊!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袁楹心覺得累了,也發泄的差不多了,才收手。
“暗香,這回你去辦。”
暗香又是一抖,依舊不敢拒絕。
“去庫房里選幾件不打眼的東西,找個妥善的當鋪換些現銀來。”袁楹心覺得自己當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有了新生,但新的爹爹和哥哥們并不待見,現如今連新娘親悄悄補貼的嫁妝都沒了。
第二天,她仔細梳妝打扮,再度進宮。
何貴妃姿態愜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袁楹心的計劃,半晌才道:“你真有把握?”
袁楹心點點頭:“別的不說,叫他們夫妻反目是可以的。”
“哦?”何貴妃終于坐直了身子:“除了分位,你還想要什么?”這小妖精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
袁楹心的視線從自己的腳尖變成了何貴妃的紅唇:“銀子,妾需要銀子疏通齊王府的關系。”
何貴妃點點頭,這個理由倒是充分。
“銀子可以給你,但這件事……”
“妾明白,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妾一人所為,與貴妃娘娘和魯王殿下沒有絲毫關系。”事情成了,魯王最得利,若是失敗了,罪責只有自己擔著,袁楹心苦笑,可她還有別的選擇么?
可即便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走到這一步,因為不甘。
憑什么自己只是想打擊一下競爭對手,好多賺點銀子都不行?憑什么自己千辛萬苦才謀劃的事沒成,而那個沈秋檀只靠著男人就不聲不響的將自己的所有生意掐斷了?
呵,就不信她與齊王之間真的毫無嫌隙。
陳延英回到陳家,頗有些神思不屬。
田氏見了兒子本來十分開心,但如今這是怎么回事?
“延英?可是書院出了什么事?你遇到了什么難題?你爹雖然不在,但有事也可以同為娘說說。”
見親娘擔憂,陳延英搖頭:“無事,娘放心吧,就是許久沒有爹的回信,這才有些憂心。”
田氏松一口氣:“你爹還用你擔心?京城與廣陵之間的路,沒人比他更熟了,路上的地頭蛇都要處出幾分感情來了,哪里還用你操心。”
“娘說的是。”陳延英點頭,又問:“對了,娘,小表弟可是明天回隔壁府,我去接他吧。”
“去,為什么不去,你表弟現在可是齊王殿下的小舅子了,你這個大舅子去接也沒什么不妥。”田氏高興的道:“就是……你的親事……這眼看可就要二十了,京中的貴女都要被人挑完了。你這回假期比往常多些,要不明天陪為娘去上香?”
對于自己親娘的試探,陳延英一臉正經:“明日要去接表弟。”
“那要不后日?娘記得你大后天才會書院。”
“后日也不成,兒子預備送小表弟去方家。”順便去瞧瞧,那位姑娘究竟是不是這個方家的女兒……
“延英?娘的話你聽到沒有,不用你去方家,后日必須陪娘去上香。”求個姻緣什么的,要不然她何時才能抱上孫子。
陳延英一愣:“什么方家?”
“你不是說要送懋懋去方家,他如今身邊的人多著呢,不需要你送。”
“娘聽岔了,兒子說的是要去劉家,伯倫說是有正事找我。”
“如此……”竟是還有正經事?田氏有些低落,糊里糊涂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陳延英親自來接小長楨。
沈秋檀給弟弟打包了許多東西,陳延英主動道:“我明日去見伯倫,事成,會叫壯兒來給你送東西。”
“好。”沈秋檀點頭。
話雖然這么說,但陳延英還是親自送了懋懋到方家,只是他是外男,一路走來連個年輕丫頭都沒有遇到,更何況是那天見過的紅衣女郎。
他搖頭失笑,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羞愧,而后打起精神去了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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