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重要的電話,有命重要嗎?”
白胡子大夫說得胡子都一翹一翹的,“這跑出去疼起來,直接在大街上倒下,就等著再死一次吧,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他。”
高仁聽著大夫說,不敢反駁。
“醫生,人我放下了,我明天再過來。”
“我管你過來不過來。”白胡子大夫哼了哼,看向傅懷城的眼神滿是嫌棄。
如果顧輕念在這里,看到這個白胡子大夫,她會興奮死的。
因為曾經的她,曾跟著他學過醫。
顧輕念那一身醫術,很多是從他身上學的。
顧輕念重生回來并不是不想找他,只是他云游四方,不知道在哪里,也沒固定的家。
找是找不到的,只能是有緣再說。
傅懷城會遇到他,也是幸運。
傅懷城再醒來,就看到了白胡子大夫嫌棄的嘴臉,“可真是年輕了,任何時候都能想女人,惡不惡心?”
傅懷城一看才發現自己抓著白胡子大夫的手。
他忙放開,“對不起...”
“給我躺好,我要治療了。”
“好。”
傅懷城躺好。
“帽子摘了。”
傅懷城摘下帽子,露出了光溜溜的頭頂。
頭發已經剃得精光。
白胡子大夫拿出很長的看著就滲人的銀針,手起手落,很快就插滿了傅懷城的頭上,以及身體的右邊。
傅懷城微微瑟縮著,手指微動,卻很快慘白下來。
還是沒有。
還是沒有恢復知覺。
白胡子大夫看到他的動作,那根棍子,戳了戳他的手臂,“疼不疼?”
“...不疼。”
“哦,那就是還沒好,明天繼續。”
傅懷城沒回話,看著面前的螞蟻沉默下來。
他轉業,是情非得已。
因為他已經不適合了。
頭疼是一項,一直沒好全。
頭疼如果不復發還好,其實也可以解決。
可是令他絕望的是后遺癥。
車禍后的后遺癥。
后遺癥一開始并沒發現,直到后來開始工作,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了問題。
一開始他甚至不認為那是問題。
可實際上就是。
不是說哪里動不了,或者受影響了,這些都不受影響,他就是感覺不到疼了。
大夫說他這情況是偏癱,具體表現為一側肢體肌力減退、活動不利或完全不能活動常伴有同側肢體的感覺障礙如冷熱、疼痛等感覺減退。
簡單說,就是他的身體右邊部分,對冷熱疼痛的感覺在減退。
冷不會冷,熱不會熱,疼痛也會減少好幾倍。
上一次,在溜冰場受傷他卻沒說,不是故意不說,而是因為他沒感覺到。
也就是那一次,讓他不得不徹底面對這問題。
也許很多人說,感受不到疼痛不是好的嗎?可事實上卻不是那樣的。
感覺不到疼痛,出事了自己都不知情,做普通人尚且有問題,更何況是還在隊里。
傅懷城偷偷檢查治療過,可治療效果不明顯,隨著治療,頭疼復發次數還莫名增多了。
傅懷城最后只能艱難做出決定,申請轉業。
只是這件事他不打算讓顧輕念知道。
他不想讓她愧疚,覺得是他影響了他。
他希望她一輩子都不知情,希望醫好后在出現在顧輕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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