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話說完,馬素琴也沒有心思吃了,“我就知道這事找你準行!你幫我介紹一下,我找那個龍哥有點私事!放心,錢該收多少,一分不少!”
話落,馬素琴從包里掏出了一沓用報紙包裹的錢推到王蓮面前,“這是你的介紹費!”
王蓮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衣衣肚子里的孩子還好嗎?”
馬素琴一怔,旋即明白這是王蓮的在跟她套幾乎,“這可不一定,隔皮猜瓜,誰也不知道這個瓜是好是壞不是?”
她不能把話說的太滿,畢竟,這個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也要送到孤兒院的。
到時候只要告訴王蓮,孩子沒了就成了!
王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馬素琴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過,她有把柄在馬素琴手里,這筆介紹費她是掙也得掙,不掙也得掙……
得到滿意的答案,馬素琴腳步輕快,斜跨的小包都快甩出了風。
一回,兩回,夏槐花陰魂不散到令她煩膩。
還是衣衣看的清,既然她賴著不走,那就不要走了。
龍哥可不是好惹的,對外,他只是一家不大的廠老板,但只要是在陽城混的,誰不得先去給他打聲招呼?
他手上的兄弟個個都是狠角色,龍哥更是其中翹楚。
馬素琴記得當年他媳婦難產,找到王蓮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結果龍哥當場放棄了大人,剖腹得了子!
如果不是夏槐花難纏,馬素琴心里一百個不愿意招惹上這種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回,他不僅要除掉夏槐花,還有蘇耀輝在外面養的小三,所以,就算付出再多的代價她也要讓這三人消失。
剛進家門,馬素琴就看見夏槐花準備出門,“去哪?”語氣之歡快,就連夏槐花都聽出了不對勁。
換做以往,夏槐花肯定不愿理會她,但是這回不同,她停下腳步,定定的注視馬素琴,“出門啊!”夏槐花愣愣回道。
她要去醫院看看王蘭,順便催一下手術時間。
“這都幾點了還出門,不回來吃完飯了?”
夏槐花現在腦子里就倆字——
驚悚!
馬素琴什么時候轉性了?還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算了,家里的飯菜也沒見得你吃多少,出去吃就出去吃吧!別忘了早點回來啊!”話落,她滿面春風的進了家。
徒留夏槐花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天哪!
馬素琴瘋了?!
水和火能和平相處嗎?不能!
所以,此中必有詐!夏槐花斷定。
來到醫院,天剛擦黑。
昏黃的路燈將醫院照的愈加恐怖,結合馬素琴的反常,夏槐花覺得后背發涼。
她有點后悔,今天不該出門。
找到王蘭的病房,王雷正在伺候她洗腳,幾日不見,王蘭的氣色好多了,看見夏槐花,她滿眼笑意。
“這么晚了怎么還過來?”讓了讓床鋪,示意夏槐花坐在她身邊。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順便過來問問手術時間!”夏槐花順勢坐在王蘭身邊。
“手術日子定了,就在后天!醫生說我媽恢復的挺好。”王雷端起洗腳水轉身走出病房。
夏槐花屁股還沒焐熱,忙爬起來緊緊跟隨。
俄羅斯一行,王雷明顯成熟了很多,腳雖然還有點坡,比起之前,已好太多,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了。
“小臉板的跟綠豆沙似的,怎么了這是?錢又不夠了?”夏槐花好奇的問。
疏離、疏遠,在王雷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沒怎么。”明顯,不想說了。
夏槐花緊走幾步,堵住他的去路,“咱倆多久沒見了,不是應該熱乎的擁抱嗎?你這是啥態度?”
王雷端著半盆洗腳水,抬頭看著夏槐花,滿臉幽怨,“你還知道我們多久沒見了?我都回來幾天了,你連個人影都沒有!”
夏槐花樂了,這是嫌自己沒來看他啊!
哄好了王雷,并囑咐他最近照顧好王蘭,不要到處走,夏槐花離開了醫院。
寒風刺骨,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六臘月不出門自在如神仙,這個季節,正是偽冬眠早睡晚起的時候,沒人會閑到在醫院的路上轉悠。
夏槐花邁著小碎步,走在夜晚的冷風中心里直發毛。
馬素琴的關懷還歷歷在目,一年多的時間,足以讓她將馬素琴了解透徹,更何況,馬素琴在夏槐花面前,根本就不屑偽裝。
她是不會變好的,這輩子都不會。所以,她肯定是找到對付自己的辦法了,她的關心就像一道索命符,不停的在夏槐花耳邊念著咒,催著命。
雙手插在口袋里,夏槐花沿著路邊越走越快,總覺得后面有人尾隨,可轉頭又沒人。
夜黑風高的,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越想,心里越害怕,腦子里各種五花八門的想法像開了閘,自己把自己嚇的腿抖。
“呸呸呸!想什么呢!”夏槐花斥責自己,試圖轉移注意力。
可——
沒一會兒,什么碎尸,殺人,就又來了。
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一刻!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樸樹的《平凡之路》被夏槐花嚎的變了調。
倒是頗有幾分掙扎到撕裂的意境。
小的時候,每當害怕她都會唱歌。
果然,嚎了一嗓子給自己壯膽之后好多了。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繼續嚎。
無人的大街上,夏槐花越嚎越起勁,越嚎越嗨,害怕是什么早就飄到九霄云外了。
可就在這時——
一道明晃晃的光線從身后射過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在眨眼間“吱”的一聲停在了夏槐花身后。
足見開車人技術之穩。
夏槐花的歌聲戛然而止,撒開丫子就往前跑。
這個時候傻子才不跑,對方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夏槐花絕不相信那輛車的主人是循著歌聲被她吸引來的。
果不其然,被她甩在身后的車子發動引擎,緊追不舍。
不快不慢,不急不躁堪堪跟在夏槐花身后,明亮刺眼的車燈光圈中,夏槐花就像一個表演的舞者,不,奔跑著,喘著粗氣兒往前奔。
夏槐花也發現了身后那輛詭異的車,感覺自己就是一條狗,正在被人遛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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