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的話一說完,嘴巴里就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染的她的脖子和衣領血紅一片。
一旁的猴子顯然受傷極重。
現下已經不省人事,也不知道到底是死沒死。
剛才的千鈞一發之際,顧流笙是真的開了槍,只不過,開的卻是左手的槍。
右手的那只槍也的確扣了扳機,但是扣了扳機的槍卻并沒有如期發出響聲。
更沒有子彈飛出來,反而是他不經意從身后左手掏出來的手槍成功的發出了子彈,并精準的射中了地獄的右肩。
使得地獄在極其不經意的情況下,因為右肩受傷而下意識的扔掉了手里的炸彈遙控器。
與此同時,顧流笙以一個直射速度,跑到了孫筱安的面前,并成功的將她護在了身后。
地獄受傷,站在她身后的猴子立刻便要開槍,他的槍也的確開了,可是卻被顧流笙一腳踢到了手臂。
而打偏了方向。
房檐上的不銹鋼鐵片瞬間被射出來一個洞,上邊的鳥兒一陣慌亂,緊接著從那個洞里就滲出了血。
電光火石間,顧流笙身后的特種兵齊刷刷的朝著猴子開了幾槍,下一刻猴子便和地獄一起倒在了血泊里。
而此刻經過地獄的提醒,孫筱安立刻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最近這兩天,她一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找出口上面去了。
根本就沒有注意,這院子里的人員變化。
沒錯,現在想起來,也的確如地獄說的那樣。
整個宅子里,哪里還有她剛剛來時的樣子。
她記得她剛剛來的時候,門外有一大群守衛,從門口到亭廊,整條街上都是提著沖鋒槍的守衛。
再到廊下,也差不多隔一個柱子就有對立的兩個守衛。
尤其是地獄居住的這個院子,更是守衛森嚴。
而此刻,所有的守衛竟然不知道再什么時候,不知不覺的都不見了。
怪不得這些天,孫筱安可以隨意進出任何地方,當然除了地獄這間院子。
這讓孫筱安越發慌張。
她總覺得,地獄肯定還有后手,但是這個時候,卻見地獄忽然再次一邊吐著鮮血一邊說道:“怎么?
看來孫小姐是意識到了什么了吧?
放心,沒有埋伏,他們現在已經護送地獄回了總部了。
估摸著現在就連老太太和那個姑娘也已經啟程了,顧流笙,這局看似是我輸了,可是……
地獄沒輸,你也不是真正的贏了。
這輩子你都休想再找回那個老太婆了,哈哈哈……”
說完,地獄就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聽了她的話,顧流笙立刻上前,孫筱安也想要上前查看。
卻被身后的武燦斌給攔住了,只聽得他直說道:“她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無妨。”
孫筱安這才停下了腳步,武燦斌之所以這么說,其實就是在提醒孫筱安罷了。
畢竟,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暈了過去,誰也不知道,如果忽然再出現變故,孫筱安又在身旁,恐怕會給顧流笙添亂。
只見顧流笙緩緩的蹲在了她的身旁,繼而就見他忽然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皮。
孫筱安當即愣在了那里,和當初猴子假扮趙鑫一樣,這個地獄……竟然也是假的。
不得不說,他們的面皮做的實在是逼真,如果不是地獄自己承認她是假的,恐怕我們在場的人都不會發現這個其實就是假的。
顧流笙將面皮小心的裝進了透明的密封袋子里,然后交給了身后的武燦斌。
這時候,孫筱安才看到這個人的真是面容,這個女人的面相也很好看,五官很端正,鼻梁很高,看到她的五官就可以想象的到。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怎樣的一種美人胚子了。
只是孫筱安也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一個美人,怎么就會心甘情愿的去為地獄賣命,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呢?
從這一刻起,孫筱安似乎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一直沒有被她忽略,卻并未覺得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地獄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在這個組織里,孫筱安原本以為地獄就是一種類似于精神領袖一樣的存在。
所有人都對她無條件的順從,和信任。
可是到了現在,孫筱安卻意識到,或許并不是這個樣子的,地獄于這些人而言,也恐怕不僅僅是精神領袖這么簡單。
這些人的心目中,地獄應該是“神”一樣的存在,神和精神領袖又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分。
精神領袖是什么?是可以激勵一個人毫無判斷能力的去無條件相信這個人,所下達的所有的命令。
可是基于這樣的基礎上,在于精神領袖之外的某些事情上,這些人是應該還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判斷的。
而后者顯然不同。
可是神卻不一樣了,他們把地獄當做了神一樣的去供奉,去信仰,為了她而失去自我。
眾所周知,神在人們心中是怎樣的一種形象,她們是無所不能的,是開天辟地的。
所以,當他們把地獄也當做神的時候,地獄的一言一行也就成了她們的信仰。
哪怕是為了地獄而喪失生命,他們也會覺得死得其所。
他們就像是地獄的傀儡一樣,心甘情愿的被地獄操控著,麻木了自己的神經和自己的思想。
這樣的地獄,讓孫筱安恐懼和害怕。
整個組織里,沒有人會背叛地獄,一個都沒有。
包括一直在跟她哭訴自己想要脫離組織的張慧。
現在看來,也只是她讓孫筱安放下防備而編造的謊話罷了。
她不知道,張慧是怎么就加入到這個組織里來的,可是她周圍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可信。
張慧,安娜周建華……
或許還有更多的人。這也許也是地獄計劃里的一環吧!
讓孫筱安和顧流笙自亂陣腳,忍不住去猜忌身邊所有的人。
這時候,云省的后續大部隊也趕了過來,對那兩個人簡單的進行了一下救治,便將他們抬走了。
在現場被清理干凈的時候,孫筱安立刻往后園跑去。
雖然心里已經知道老太太和李倩楠很可能已經不在了,可是她還是想要去親自認證一下。
這時候,忽然又看到了顧流笙,也跟了過來。
二人一前一后,立刻來到了后園,整個圓子都空空蕩蕩的,大有一副人去樓空的蕭條景象。
孫筱安前前后后把整個園子都翻了一遍,沒我任何的痕跡留下。
很顯然,這里的人在離開的時候,并不慌亂,甚至于有些從容。
可見,這很可能就是張慧以某種理由再次欺騙了李倩楠,使得李倩楠心甘情愿的和她離開了這里。
這時候就見武燦斌立刻說道:“這座島前前后后都搜過了,沒有人進出的痕跡。”
孫筱安眉頭緊鎖,忽然又朝著地獄的臥房跑去,看到她東翻西翻的樣子。
顧流笙當即忍不住問道:“你在找什么?
告訴我,我陪你一起找。”
孫筱安并沒有停下動作,一邊查看著這間屋子,一邊說道:“地獄的房間有一個應急出口,我猜她們應該就是從這里逃出去的。”
一旁的武燦斌卻有些詫異的問道:“不對吧,剛才這里沒人過來啊!”
孫筱安依舊慌亂的說道:“所以我懷疑,那個出口應該連接著某一個地方,不需要非得來這里才能進去。”
顧流笙沒有再發問,也跟著孫筱安找了起來,一旁的武燦斌,當即也跟著找了起來。
就在三個人幾乎把這間臥室翻了一個底朝天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孫筱安驚呼道:“找到了。”
隨著她說話的聲音,一聲“咔嚓”機關被開啟的聲音也同時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來了。
緊接著,就見到地獄的雙人大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刷刷刷”就被頂到了上空。
然后床底下一個木地板就自己翹了起來。
木地板下邊就是一塊青岡石,隨著木地板的翹起,青岡石上的機關也被隨之開啟。
只見青岡石底部也跟著“咔嚓”一聲,整個青岡石移了位置。
青岡石一移開,底下就是一塊類似于青銅一樣的們板。
這機關重重的,竟引得一旁的武燦斌忍不住低喃道:“看這架勢,怎么那么像我之前看過的盜墓里的情形?
這不會是個墓道的入口吧?”
被武燦斌這么一說,孫筱安和顧流笙也紛紛神色一緊,別的不說,那青岡石和青銅門板就不是一般機關該用的配置。
孫筱安愣了愣,卻見顧流笙柔聲道:“你留在上邊,和小武下去看看。”
孫筱安當即搖了搖頭說道:“不,這里是我發現的,奶奶個倩楠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的。
我非要下去看看不可,你不能攔著我。”
聽了孫筱安的話,顧流笙見她態度堅決,當即也不再多加阻止,只說道:“下去之后,聽我和小武的話。”
孫筱安,當即點了點頭。
于是,三個人就極其小心的進了那個地道。
臨行前,武燦斌還多要了幾把手槍,和一些吃的。
不得不說,武燦斌的腦洞也是大的很。
他總覺得這下邊會是個古墓,根據書上寫的,他應該帶吃的,否則會餓死在里邊。
然而接下來的事實,卻真的印證了什么叫做有備無患。
有些時候,看多了,竟然也沒什么壞處。
三個人緩緩沿著洞壁狹窄的臺階往下走,整個洞里漆黑一片,肉眼可見物少之又少。
武燦斌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這才稍微看清楚洞里的情形。
但是由于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能見度也沒有強光手電筒那么清晰和亮堂。
甚至于不能用它和普通的手電筒相提并論。
眼下的光亮也只能暫時讓他們看清楚腳下的路,和身邊得墻壁。
大概走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就聽到原本還極其安靜的走廊,竟然在不遠處有“滴滴答答”的聲音。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一股霉腥味兒就飄了過來。
緊接著,他們逐漸的接近了聲音的來源地。
那里好像是一個后期人工開挖出來的通道,通向某個未知的地方。
孫筱安正要過去一探究竟,卻被顧流笙及時拉住。
只見顧流笙輕輕的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和小武過去看看。”
孫筱安明白顧流笙的用意,畢竟她下來,并不是為了給他添麻煩的。
當即點了頭,應承了下來。
于是就見武燦斌和顧流笙兩個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
不多久,就見武燦斌忽然折回來說道:“過去吧!”
孫筱安這才跟在武燦斌身后,緩緩走了過去。
穿過那個“滴答”聲以后,就看到了一條往左拐的通道。
這段通道的墻面是水泥的,通過剛才水滴的地方,可以看的出來,這個是后來人挖出來的,或許是強行與原始通道相結合的。
所以,因為不是完全結合,才會有水從上邊滲下來。
他一路跟著武燦斌很快就穿過了那個水泥通道,大概走了兩三分鐘的樣子。
眼前就出現了亮光。
然后就看到顧流笙站在出口處,遠遠的朝著她招了招手。
待她隨著武燦斌鉆出那個僅能容許一個人進出的小口子時。
竟意外的發展,這里竟然就是她所居住的院子。
顧流笙看到了孫筱安滿臉的疑惑,繼而說道:“這里是用葡萄架蓋住了的。
你看兩邊都種了葡萄,加上葡萄的根筋錯雜,一整排的葡萄秧子是完全可以把這個小口子蓋住的。
更何況,這口子表面還用一塊石板做了掩飾。”
孫筱安默默的皺起了眉頭,良久這才說道:“所以,張慧她們極有可能就是從這里離開的。
那么那個通道到底通到哪里去了呢?”
顧流笙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我猜想……
她們極有可能打穿了這座建筑物底下的一個古墓。
通過先人挖好的墓道,再進行一番修改,就變成了一個錯綜復雜的逃生通道。”
“古墓?”
孫筱安極度詫異的看著顧流笙,以他這么說,那不就是在告訴她。
這么多天,她其實就是睡在古墓上邊的嗎?
繞是她再大膽,那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想到這里,她不禁感慨道:“那些人都是變態嗎?
這和“先人”同寢有什么區別?”
顧流笙來不及再做停留,立刻對孫筱安說道:“你和小武去同知部隊,我先下去追她們。”
聽了他的話,孫筱安和武燦斌都立刻拒絕且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我拒絕。”
見二人態度堅決,顧流笙只得當即無奈的說道:“聽我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耽擱不得了。
否則,等張慧帶著奶奶個李倩楠離開了,我們很可能就再也沒辦法找回她們了。”
顧流笙一番游說,武燦斌卻依舊堅持的說道:“要去也是我去,李倩楠是我女朋友。”
“那還有我奶奶呢!”
顧流笙也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孫筱安愣了愣,咬了咬牙說道:“好吧,你們兩個先去追,我負責通知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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