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筱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顧流笙就忽然抱住了她。
良久這才說道:“我懂,我都懂,好,既然他們都想讓我們去,那我們就去吧!
不過這事兒得帶上小武。”
孫筱安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到了里邊。他一個人保護不見她。
于是,七天后,眾人再次踏上了前往云省的路。
沈含芳這次是一個人出來的,因為是私自行動,她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跟上邊調人,成立考古隊。
加上孫筱安,顧流笙和武燦斌一共也就一行四個人。
當他們再次來到那座古墓面前時,所有人的心境卻已經大為不同了。
孟灝川依舊被留在了霖市,打理公司的生意,這次原本他也是堅持要跟著來的,可是出于私心,孫筱安和顧流笙都不希望他跟著冒險。
看著徹底封死的墓門,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這道墓門確實已經被封死了,想要打開除非破壞掉它。
這是不可行的,畢竟他們是偷偷來的,所以根本沒辦法再弄出什么動靜來。
沈含芳是率先提出自己的見解的,她希望像南爬子一樣,打盜洞進去。
武燦斌雖然頗有微詞,他畢竟是軍人出身,對于一些信念還是一直都在的。
可是出于現在的大局考慮,他也確實沒辦法去阻止。
好在沈含芳還畢竟懂這方面的東西,很快就見她拿出一塊羅盤,又拿出洛陽鏟來。
大概用了二十幾分鐘,她才在墓門口的西邊確定了要打盜洞的位置。
幾個人一合計,就由沈含芳和武燦斌負責挖下半程,上半程因為不用主意什么,就由顧流笙和孫筱安來挖。
說做就做,孫筱安和顧流笙兩個人配合的很默契,盜洞在臨近天黑的時候就已經有五六米深了。
岸上沈含芳和武燦斌也搭好了帳篷。
他們沒有選擇直接住到那些建筑物里去,一來那些房門已經被封死了,二來在這里住對于打盜洞還方便。
由于夜里沒有月亮,四周圍暗的離譜,出于解約用電的初衷,他們下半夜沒有再繼續往下挖。
一夜四個人都是輪流睡得,因為她們還沒有忘記,那些老鼠,那些會咬人且會致命的老鼠。
第二天一清早,大概五點多,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武燦斌就和沈含芳下了盜洞,大概又挖了三個多小時,這才挖到了那墓的石墻。
四人同時來到了那堵石墻邊上,因為并不知道這盜洞到底打到了墓穴的那一個位置,出于安全考慮,沈含芳還特特趴在幕墻上聽了好一陣子。
在確定里邊確實沒有聲音以后,這才又放心的用工具扒開了其中一塊青石磚。
一旁的武燦斌看了看,繼而下意識的說道:“不是說幕墻都是用什么油封死的嗎?
怎么這么容易就能破壞掉了?”
沈含芳白了他一眼,然后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是近代黃帝陵寢,這個墓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時代的。
能修成這個樣子在當時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說話間,她又扒開了一塊青石磚,然后說著兩個磚空的縫隙,用強光手電朝著里邊看過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一跳。
誰能想到竟然就是這么巧呢?他們費勁功夫咋的盜洞,挖通的竟然就是第二道墓門黃金巨蟒出現的那個墓室。
當然沈含芳并不知道這里其實就是黃金巨蟒出現的地方,所以當她看到其她三個人瞬間變換的神情以后。
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問道:“這個墓室你們是不是來過?這是那個墓道里的空間還是……”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再說出口,因為她也實在是說不出口。
孫筱安吞了吞口水,她認為沈含芳在這種時候,必須知道那些事情,否則如果再發生什么變故,對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于是當即就見她低聲趴在沈含芳的耳邊道:“沈老師……墻里邊的那個墓室……
就是教授被黃金蟒吞掉的地方。”
沈含芳愣了愣,身子明顯有些僵硬,眼淚竟在下一刻刷刷刷的流了下來。
其余的人也不敢打擾她,只過了三四分鐘,只見沈含芳立刻調整好了心情說道:“剛才強光手電照的地面沒有任何活物,可是墓頂卻是死角。
我們的手電筒照不到,所以,我接下來會一點一點的扒開這堵墻。
大家都提高警惕,小心一些。”
顧流笙聞言,當即把孫筱安推到了自己的身后,武燦斌則蹲在沈含芳的左側,三個人程一條直線,沈含芳蹲在中間。負責去扒那堵墻。
然后就是一塊又一塊的青石磚被扒開的聲音。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那堵墻終于被扒開了可以容一個人進出的洞口。
武燦斌是第一個鉆進去的,接著是顧流笙,沈含芳和孫筱安。
這次她們進來時,整個墓室已經完全空了,墓頂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下,瞬間令人震驚無比。
上次由于黃金巨蟒的原因,所有人都沒來的及去觀察這個墓室,如今看來,他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了古人的智慧。
整個墓室的穹頂是承錐圓形的,上邊掛滿了瑪瑙寶石。
穹頂上還繪制了彩畫,沈含芳皺著眉頭忍不住低聲道:“夏商周那幾個朝代仿佛還沒有什么技術可以繪制彩畫吧?”
這個疑問提的很不錯,像這么精湛的繪畫技術和顏料,出現在這種年代不可考究的古墓里的確有點不可思議。
可是由于穹頂較高,加上有一些地方已經被破壞了,整個穹頂上的畫竟也沒辦法看的清晰。
沈含芳忍不住又指了指穹頂上的橫梁處說道:“你們看,那個橫梁的地方,有被嚴重摩擦過得痕跡。
所以我猜想那條黃金巨蟒應該經常從那里經過。
所以,我們接下來可一定要萬事小心,謹慎再謹慎才行。”
孫筱安等人當即點了點頭,觀察完穹頂,他們又開始觀察地面,這間墓室里沒有放置任何棺槨,也沒有任何陪葬品,只有石門前那一堆不知道什么東西的白骨。
孫筱安愣了愣,繼而忍不住說道:“這里邊空蕩蕩的?難不成那滿穹頂的寶石瑪瑙就是陪葬品?”
沈含芳搖了搖頭,又拿著強光手電掃了一遍地面,最后忽然見她將亮光停在了墓室的一角。
眾人順著亮光看過去,就見整個墓室里都非常干凈,可唯獨這墓室的一腳處竟然有一個陶罐子。
那陶罐子很大,武燦斌又忍不住說道:“一個陶罐子?難道不應該是一對嗎?”
沈含芳緩緩靠近那個陶罐子,待走近了一些以后,這才說道:“另一個破了。”
說著顧流笙的手電就掃到了旁邊的一堆陶瓷碎片。
只聽得孫筱安忽然發出了一聲“咦?”的聲音。
然后就聽到她又繼續說道:“你們說這個陶罐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啊?”
“為什么這么問?”
沈含芳看著那堆破陶瓷問著。
孫筱安緩緩蹲過去指了指那個只剩下一半的陶瓷底部說道:“你們看,這個底部有很多黑色的液體,好像……還在動?”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孫筱安有些疑惑的轉身看了看身后,顧流笙卻忽然將她拉了回來。
然后就見整個碎陶瓷的瓷片底下竟然都是那種黑色的液體。
正如孫筱安所說……那些液體竟然都在移動。
那不是水流流動的狀態,因為很明顯那些液體是承粘稠狀的,所以很顯然,那些液體是不正常的。
武燦斌不知道從那里找來了一根棍子,然后輕輕的弄了弄那些液體,就見剎那間,整個陶瓷底部的液體忽然沸騰了起來。
那種情況就像是一壺水放在煤氣上燒開了一樣,“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
他立刻把棍子扔到了一旁,很快就忽然看到那些液體竟逐漸變成了白色,而與此同時,一群黑色如同水蛭一樣的蟲子從那些黑色液體里爬了出來。
沈含芳當即拉著眾人后退了幾步,皺著眉頭說道:“這東西應該吸血,離它們遠一點。”
孫筱安也有些慌亂的問道:“這些都是水蛭?”
沈含芳當即否認道:“不是水蛭,這陶罐里應該是酒,而它們這么久應該就是靠著陶罐里的酒活到了現在的。
但我猜測,酒有麻痹神經的作用,而血沒有,如果用血來養它們,不出幾天,血被喝光了,它們應該也就會死了。
而酒不同,它們應該是長時間出于沉睡狀態的,直到這個陶罐被打碎,它們才蘇醒過來。
可是由于四周圍沒有鮮血,所以它們只能繼續趴在那些酒液里邊。”
沈含芳一邊拉著眾人后退,一邊給大家科普著這些東西。
那些黑色的軟體動物,爬出來大概還沒有兩米,就忽然又返回去了。
有的在返回的途中竟然立刻干成了一個球狀。
它們又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它們沒有再爬出來的打算以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沈含芳這才又說道:“我們得想辦法盡快離開這里,否則一會兒若是那巨蟒又來了,加上這些東西。我們恐怕不好對付。”
顧流笙也當即點著頭,十分贊同沈含芳的說法。
可是當她們再次找到墓門的時候卻傻了眼。
因為那道墓門就在那兩個陶罐的后邊,旁邊那個完整的陶罐還好說,可是那個已經碎掉的卻儼然成了他們前進的擋路石了。
沈含芳愣了愣,這種狀況她顯然也沒有預料到。
良久這才又聽到她說道:“要不然……我們再順著外邊的盜洞,往一邊打打試試?”
顧流笙皺著眉頭否決道:“那沒什么意義,只會消耗我們的體力。
如今只能想辦法從這里過去了。”
說完,只見他又撿起了剛才被武燦斌扔掉的木棍,然后又嘗試著碰了碰那些黑色的蟲子。
然后又是相似的一幕,那些蟲子再次往外爬了開來。
又爬了沒多遠再次折返了回去。
顧流笙忽然皺著眉頭道:“爬出來又回去會不會是因為沒有血?”
正說著,忽然見他掏出背包里的匕首,朝著自己的手指頭就狠狠地劃了下去,然后鮮血滴在了木棍上,一路往上。
直到整根木棍差不多都沾上了血之后,他又捏著手指頭在石門處任手指頭流了一些血,緊接著又讓血滴成了一條線。
然后他這才簡單的將手指頭包扎了一下,又撒了一些可以掩蓋血腥味的藥沫。
這才放心的將木棍又放進了那些蟲子堆里去。
這次與上兩次都不同,木棍一接觸那些蟲子,可能是真的因為有了血腥味的緣故。
整個黑色團體立刻傾巢而出。
說著木棍瘋狂的往上爬,爬行之快,顧流笙竟差點沒來的及將木棍出手。
好在最后還是成功的將木棍碰到了門口處他剛剛滴血的位置。
有了甜頭的蟲子,剩余的那些也開始順著顧流笙滴出來的那條血線開始朝著木棍的位置爬過去。
很快,墓道口那邊的陶罐里就干凈了許多。
陶罐底部的液體也變成了米白色。
顧流笙立刻說道:“快,找機關,我們時間不多。”
沈含芳立刻上前,開始尋找開啟墓室門的機關,好在那機關并不算隱秘,很快就被她給找到了。
墓室門轟隆隆開啟的時候,也是那些蟲子開始呼啦啦往回趕的時候。
千鈞一發之際,他們迅速鉆進了墓門,然后又快速關上了墓門。
墓門關上的剎那,發出來的聲響,讓他們的心不覺得一震,仿佛進了這道門,他們就真的沒了任何的退路一樣。
孫筱安又想到了安娜說的那句話,這座古墓進去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順利的活著出去。
想到這里,她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天知道,她們接下來要面臨的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緩過來,然后這才有心思打量起了周邊的環境。
只見他們此刻所置身的已然不是什么墓室了,而是一個墓道。
一個黑漆漆不見盡頭的墓道。
孫筱安愣了愣,下意識的說道:“怎么……又是墓道?”
這時候忽然又聽到武燦斌高呼道:“快看,這里還有壁畫。”
眾人來到武燦斌身邊時,這才發現這里的壁畫和墓道結構竟然和之前他們進來時的墓道結構幾乎差不多。
眾人來到了壁畫的最頭上,看了起來。
只見那壁畫一開始就是那個女首領的接任儀式,她從上一任首領那里接過了權杖。
做到首領寶座上以后,上一任女首領又親自給她戴上了一顆黑色的珠子。
那顆珠子,在第一幅壁畫上也出現過。
畫面一轉,竟然又是一個女孩的出世,畫面再一轉,那個女孩兒再次想法,容貌與第一幅壁畫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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