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特奶奶的,這家伙挺會藏啊!
我說這一路連點肉腥都沒怎么嘗到呢!
弄了半天被那龜孫子給藏起來了。”
大蔣一邊說著,還不忘了把那些食物都搬到了大家的面前。
于宏轉身看了一眼那道裂縫。
眼睛里看不出蘊含著什么樣的情緒。
幾個人把剩下的食物再次平均分配了一下。
這次于宏下了命令:“各自的食物,各自自己看好了。
如果有什么差池,可別指望著別人會接濟你。
在這種地方,就是各自保各自的命。”
其實現在也就剩下這么幾個人了。
田順,張光家,白浩都已經死了。
一整個隊伍,除了這幾個人原本還有大岳,方寒。
如今就連這個兩個人也脫離了隊伍。
如今就只剩下了大蔣,于宏,陸豐,顧流笙,武燦斌和孫筱安。
最后再加上一個老向導。
一行十二個人,如今竟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于宏臉色不太好,一群人的氣氛異常的低沉。
傍晚的時候又忽然起了風。
影響了他們的行路速度,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
他們便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遠處“轟隆隆”一聲巨響。
所有人當即站了起來。
緊接著遠處就忽然白茫茫一片。
老向導立刻高呼道:“快跑,快跑。
雪崩嘍。”
說著他便自己率先往前跑去。
顧流笙眉頭一緊,但還是拉著孫筱安往一邊跑去。
期間幾個人怕走散了,全部都打開了強光手電。
武燦斌跟在顧流笙身后高呼道:“這種天氣,怎么會有雪崩?”
顧流笙轉身又看了一眼剛才發生雪崩的方向。
繼而高聲回應道:“這恐怕不是自然發生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人為的?”
武燦斌剛剛問出口。
孫筱安當即明白了顧流笙的意思。
一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這才停下來。
這時候恰好風也止住了,他們站在高坡上。
遠遠的看著遠處的雪堆。
顧流笙這才開口看著于宏問道:“是那個山洞塌了對嗎?”
于宏倒也還算坦誠,當即說道:“嗯。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為什么那么做?不是說好了留他們一條生路的嗎?
那為什么還真做?”
于宏看了看他,繼而說道:“我說過了,他們自己聽天由命。
我沒有當時就要了他們的命。
也已經相當于給他們留了足夠的逃跑的時間。
距離那個微型炸彈爆炸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不是嗎?”
一旁的武燦斌這時候忽然高呼道:“還真的是人為的啊?
于先生,你這么做可是忒不厚道了啊!”
大蔣卻怒目說道:“道上就是這樣的規矩。
對于背叛者,活著混進來,就必須得橫著出去。
他們自己在決定干這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后果了。”
武燦斌還要說話,卻被顧流笙給暗戳戳的阻止了。
于宏轉身坐了下來,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根煙來。
然后便開始吞云吐霧了起來。
這個地點已經很接近地圖上的地三個紅點所標記的位置了。
他在想,能不能直接越過這些地方直接去最終的地方。
顧流笙也開始把地圖拿出來。
放在了于宏的面前說道:“如果依照地圖上的路走。
我們還得至少走很長時間才能到。
這樣,我們的糧食恐怕堅持不下去。”
于宏掐斷了還剩下一大半的煙筒。
繼而也贊同的說道:“我和你想到一塊去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有沒有可能另外再找一條近一點的路?”
顧流笙凝眉想了一陣子,繼而伸出手指頭來。
對著旁邊的一條不算明顯的暗線說道:“這條路可以避開那些被標記過得地方。
但是很顯然,它比那條原本的路還要長。
也就是說,我們這樣做,未必就能在糧食耗盡之前到達那里。
亦或者說,沒辦法保證,如果走那條路的話。
在糧食耗盡前,我們能安然無恙的撤出雪山。”
于宏聽了顧流笙的話,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
很顯然,這件事情,又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這時候他又問道:“那你說,如果我們按照原定計劃。
走地圖上的原路,然后再在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逗留。
還是走那條繞遠的路,盡快加快一些行程。
那條更加靠譜呢?”
于宏這么一說,其實答案也就昭然若揭了。
到了這一步,誰也不愿意再冒險了。
對于這件事情,武燦斌他們很顯然沒有顧慮那么多。
全程也只是坐在一旁,抽著悶煙。
沒有發表過什么意見。
孫筱安則輕聲道:“如果說以保險起見。
我覺得還是繞遠路比較合適。
畢竟我們在那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折損的實在是太嚴重了。
不僅僅是物質上的,還有生命和精神上的。
所以,我覺得,出于安全考慮。
走遠路比較合適,如果一路上沒什么障礙。
我們加快行程,其實和走那條原路是一樣的。”
一旁的陸豐也適時的說道:“我覺得筱安說的很對。
我們現在剩下的人不多了,不能再出現任何的折損。
否則即便到了那個地方,也很難單槍匹馬的闖進去。
亦或者安然無恙的把東西帶出來。”
于是,最終經過大家一致認可。
他們決定第二天一早就改變路線。
朝著那條比較遠的路出發。
大家圍坐在一起,竟然很默契的都沒有什么睡意。
他們一人捧著一個牛肉罐頭,一邊吃一邊聊天。
這也是這個隊伍自打組合起來。
他們第一次這么平心靜氣,毫無戒備的聊天。
陸豐的話依舊不多,更多的時候還是只聽其他人講。
L有什么特別好笑的事情,他也會跟著笑一笑。
大蔣和武燦斌倒是破天荒的很聊的來。
二人在交流打架格斗這方面都各有見解。
老向導還是那個樣子,話不多。
孫筱安他們說什么,他也不怎么聽。
似乎一直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
顧流笙和于宏一直在交談關于明天行程的事情。
孫筱安則在一旁聽著,偶爾也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今晚的月亮很亮,即便是被厚厚的云層包裹著。
也依舊十分亮堂。
雪粒子被月亮照的閃閃發光。
孫筱安不禁感慨,當時應該帶一個照相機進來的。
至少還可以拍拍照片。
這時候顧流笙忽然看著于宏問道:“如果我們背叛了你。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
亦或者說我們和大岳還有方寒是一樣的。
你是不是也會殺了我們?”
于宏瞳孔一縮,繼而沉默5了片刻。
在孫筱安看來,這個人心思太深了。
還有那個陸豐,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一個看不穿的海洋一樣。
心里裝的東西很多,盤算也很多。
不僅如此,他們還足夠的心狠手辣。
對于一條鮮活的生命,他們只在乎對他們是否有利用的價值。
但是在他們的眼里,人命卻并不能有多少重量。
大岳和方寒雖然可惡,但是他們也的確罪不至死。
至少孫筱安是這么認為的。
但是她忽然又覺得,如果沒有找到那些被藏起來的食物。
死的很可能就會是他們。
況且,大岳和方寒原本的計劃就是想讓所有人都死的。
所以其實,在這件事情里。
大岳和方寒其實是和于宏他們是一類人的。
這樣一想,孫筱安忽然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太過圣母了。
竟然會去可憐那兩個,時時刻刻企圖要了他們的命的人。
這時候就見于宏忽然輕笑著說道:“道上自然得有道上的規矩。
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聽了于宏的話,孫筱安緊接著又跟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很難想象,當時他們三個不僅帶走了裝備包,而且還帶走了地圖。
如果不是因為于宏還要利用他們。
他們恐怕也已經成了這雪山里的孤魂野鬼了吧?
這時候,她忽然開始慶幸,慶幸他們還是有用的。
就在孫筱安還沒放下提著的那口氣時。
卻聽得于宏又忽然說道:“可是你們并不是道上的人嘛!
所以道上的規矩約束不了你們。
流笙,我覺得說句真心話。
先不說出去以后怎么樣。就是現在在這種地方……
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合適,你覺得呢?”
于宏話里有話,這是在暗示也是在威脅。
顧流笙忽然輕笑了起來。
然后拍了拍于宏的肩膀說道:“冒險嘛!
還是人多了合適,這一路上,要是單靠我們似乎也不現實是吧?”
二人一來一往,這也算是結下了某種默契和約定。
一旁的陸豐則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這時候,老向導忽然湊過來說道:“你們到底要去那地方拿什么啊?”
孫筱安正要說話,一旁的大蔣忽然說道:“你管那么多干嘛?
跟著我們就行了,你沒聽大岳和方寒說的嘛!
你兒子也在那里邊,到時候我們拿我們要拿的東西。
你把你兒子接出去不就得了嘛!
別一天天的板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難不成你對你兒子也沒感情?隨便他客死異鄉都沒關系?”
老向導愣了愣,眼神有些恍惚。
繼而低低的呢喃道:“兒子哦。
是肯定要接出去的。
罷了,我不問了就是。”
夜色很沉,孫筱安最終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的時候。
那幾個人還沒有睡。
她趴在顧流笙的懷里,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美夢。
在那個夢里,她和顧流笙置身于那個美麗的山洞里。
唱歌,跳舞,湯秋千……
她還是穿著那一套天藍色長裙。
而顧流笙則穿著一套潔白的長衫。
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說的應該就是他了。
孫筱安貪婪的享受著那個美好的夢境。
直到她被幾聲輕柔的聲音喚醒。
只見顧流笙溫柔的看著她。
她輕輕的笑了笑,繼而忽然小酌了一下他的唇。
然后便如同歡快的小鳥一樣,起身拿裝備去了。
顧流笙摸了摸自己的薄唇,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事實證明,他們選擇的這條路是正確的。
由于沒有了紅色標記地點的顧及。
加上風力明顯也比昨天小了很多。
她們走的也比平常快了許多。
不出半天,竟然就走了平常快一天的路程。
于宏和顧流笙的手表也在之前廢掉了。
好在大蔣的還能用,看時間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四分。
他們停了下來,然后稍微休整了一下。
現在的他們都在極其默契的盡可能的縮減自己食物的用度。
畢竟他們還有漫長的返回去的路。
接下來他們又走了兩天的路,這期間也的確沒有再發生什么事情。
她們趕到最終的地點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后了。
可能真的就是因為改變了路線的緣故。
整個過程都很順暢,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當他們站在一個類似于廢舊古跡的城門面前的時候。
所有的人都為之震撼。
尤其是顧流笙,因為這座城門他見過。
在那個奇怪的夢里見到過。
這扇門在他的夢里,是通往撻布族的第一扇門。
接下來還會有兩扇門。
他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地圖的終端竟然就是撻布族遺址。
那個牽扯出很多地方的撻布族。
孫筱安也知道這是哪里。
她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
于宏他們倒是沒注意到這兩個人的異樣。
率先和大蔣走到了那扇石門前。
但是石門實在是太重了。
大蔣便轉身又招呼道:“快過來幫忙啊?”
陸豐和顧流笙便立刻跟了上去,緊接著就是武燦斌。
幾個人合力才勉強把那扇石門給打開了。
距離下一道木門還有很長的路。
這期間則是一趟長長的且黑暗的通道。
顧流笙這才意識到,這個撻布族其實就是挖穿了這座山。
然后居住在這座山和它后邊的那座山之間的。
那里的地理環境很奇特。
除了正門,外人很難從其他地方攻進去。
他們又走了很久,大蔣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忽然說道:“我去,這什么地方啊?
手表竟然廢了?”
顧流笙凝眉,忽然道:“是不是有什么磁場在干擾?”
于宏他們都沒有說話。
這樣的氣氛有些沉悶。
他們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
這才來到第二扇木頭們面前。
那扇門很厚,而且看材質,竟然像是從一根木頭上截下來的一樣。
幾個人再次合力將那扇門推開了。
緊接著又是一通黑黝黝的通道。
他們又推開了第三扇門,緊接著眼光就照在了他們的臉上。
眼前的一切也發生了變化。
一個古老的部族遺址就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那些地方和孫筱安和顧流笙的夢境里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甚至還可以記得哪個地方都走過哪些人。
哪個地方是他們曾經有過得。
總之,這里似乎就是一切事情的起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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