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流笙還看了一眼遠處的保險柜。
那里邊放著那兩片地圖,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又出現了新的變故。
三天后,顧流笙見到了于宏。
只是一年不見,于宏看上去似乎并不好,整個人看上去很頹廢。
二人剛見面,于宏便當即開門見山的說道:“說吧,找我做什么?”
見于宏這么干脆利落,顧流笙倒也不多說什么。
直言道:“我想知道你們在撻布族帶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于宏眉頭一緊,繼而說道:“怎么,你對這個忽然這么好奇做什么?”
顧流笙也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可能有所不知。”
說完,他又沉默了起來。
又過了很長的時間他這才又說道:“我和筱安的身體似乎都出了問題。
我們的孩子死了。”
“孩子死了?”
于宏對此雖然還有些詫異,但是卻并沒有往其他的方面去想。
這個時候,顧流笙拿出手機來,上邊是兩張照片。
是他和孫筱安的身體檢查報告。
于宏接過手機,看到他們的身體的各項指標竟然都比常人都還要好。
這時候顧流笙才說道:“孩子是死于那種寄生蟲。
就是我在撻布族被蛇咬過之后,從鮮血里爬出來的那種白色的寄生蟲。”
聽顧流笙這么一說,于宏猛然抬起了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里也是滿滿的驚詫。
良久,只見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問我也沒用。
那東西只有陸豐知道,但是他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而且……我也幫不了你什么。
因為我被陸豐在組織里除名了,原因是……我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
說著,于宏忽然拿起刀子來劃破了他的手指頭。
就見從他的手指里流出來的卻并不是鮮紅色的血。
而是青黑色的,不僅如此,他的傷口竟然還可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潰爛。
他用牙簽將那一小部分潰爛的肉挑了下來。
然后又看著顧流笙說道:“那個地方很邪門兒。
陸豐的身體有沒有出問題我并不知道。”
顧流笙不語,繼而看著于宏低喃道:“我和筱安都被蛇咬過。
可是筱安的血似乎對那種寄生蟲有排斥作用。
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我們的孩子為什么會在母體里就生了這種病。”
于宏嘆了一口氣,表示對此也是頗為無奈。
這時候顧流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孫筱安發過來的一條短信。
當顧流笙看完了短信以后,當即起身便要離開。
于宏看到他如此急不可耐的神色,當即也跟著起身問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顧流笙慌亂轉身繼而說道:“沈含芳來信了。”
一聽到沈含芳的名字,于宏的臉色也跟著當即一凜。
繼而看著顧流笙說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嗎?”
顧流笙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的點了點頭。
于宏便跟著顧流笙一起回了顧家老宅。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是沈含芳這個名字在孫筱安孩子死去之前甚至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生活里。
如今卻忽然又在這樣的契機下出現在了他們的生活里。
顧流笙一路上神色都十分的沉重,于宏坐在副駕駛上。
眼睛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顧家老宅。
他們都想知道,時隔一年多,忽然出現的沈含芳的信里到底又提到了什么。
孫筱安坐在客廳里,那封信就工工整整的放在茶幾上。
顧流笙走過去,發現還沒有打開,信封還是完好的。
孫筱安看到于宏也跟著來了,倒也不覺得十分的詫異。
只是她也覺得于宏變成這種頹廢的模樣十分的不可思議。
她尤其還記得在雪山腹地的時候,不管發生任何的變故。
他都可以沉穩應對,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滿嘴胡子的中年大叔。
似乎和那個沉穩睿智,殺伐果斷的于宏并不是一個人似的。
孫筱安愣了愣,但并沒有打算和于宏做什么交流。
她相信,該說的顧流笙一定都已經說過了。
畢竟當初大岳和方寒的死,孫筱安依舊還記著。
或許放任他們不管,他們或許還會有一條活路。
但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于宏和大蔣竟然直接給他們判了死刑。
這是孫筱安所絕對不能接受的。
這時候,顧流笙忽然招呼著于宏說道:“別站著了,隨便坐吧!”
孫筱安這才意識到,于宏此刻竟然還在拘謹的站在那里。
這樣的于宏也和當初那個在小黑屋里和她還有顧流笙談判的于宏,是完全不一樣的。
孫筱安起身坐到了顧流笙的另一邊,將位置讓給了于宏。
她知道這個時候,于宏要比她有用多了。
顧流笙打開信封,首先從信封里掉出來一個不規則的黑色石頭。
顧流笙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塊石頭。
發現它除了不規則以外,他也看不出有什么蹊蹺來。
于宏接過石頭看了片刻,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顧流笙將石頭放到了桌子上,繼而將信封里的信取了出來。
這封信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上邊大概就是說了一些沈含芳的判斷。
原來沈含芳自從帶著縮小了的黃金巨蟒離開了顧家老宅以后。
便悄悄地又潛回了云省,來到了那個小島上。
當然那個時候,大墓已經被淹了。
想進去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
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個人聲稱自己是張慧。
她給了她一些裝備還有一張地圖。
然后又告訴她,順著地圖走,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沈含芳當時的身體已經明顯出現了不好的病變。
為了活命,她別無選擇。
于是她帶著小黃金蛇獨自進了雪山腹地。
在雪山腹地里她也算是九死一生,好在成功的到達了地圖上所標記的地方。
顧流笙當時便猜測,張慧給沈含芳的地圖,應該是和他們的那一張是一樣的。
她讓沈含芳去的地方應該也是撻布族。
所以這也就說的通當時黃金巨蟒為什么會在撻布族出現了。
后來,沈含芳在撻布族卻并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反而在王宮里被蛇群圍攻,也就是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她似乎變成了一個怪物。
因為她無論怎么樣被那些蛇咬,都不會感覺到疼痛。
傷口也會極速愈合,這種可怕的現象。
讓當時被蛇群包圍的沈含芳差點崩潰。
好在后來黃金巨蟒嘶吼了一聲,嚇退了那些蛇類。
當然,那個時候的黃金巨蟒應該還沒有變大。
否則沈含芳在信里不可能不提只字片語。
孫筱安猜想,即便黃金巨蟒體積不大。
但是它在那些蛇類里邊似乎很有威嚴。
所以它的叫聲,對于那些小蛇群其實是具有一定的震懾作用的。
沈含芳當時精神恍惚的坐在那里,直到黃金巨蟒消失在王宮里。
她這才漫無目的如同幽靈一般走出了王宮。
后來,她無意間又發現張慧給她的那張地圖其實是帶有夾層的。
而在那兩層布的夾層里,她又發現了一張地圖。
后來,她便果斷的又順著那張地圖繼續往下走去。
倒不是她聽話,而是她忽然在某一刻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救了。
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是怪物還是異人。
總之這種感覺很糟糕。
但是當她坐著火車到達第二張地圖的起始地時。
卻陡然發現,這次要去的地方,可能會比昆侖山腹地更加艱難。
因為那是一片古沙漠,附近沒有任何村莊甚至居民。
毫不夸張的說這里真的就已經趕上無人區了。
干燥的熱風吹的她越發心煩氣躁。
她草草的收了地圖,便徒步走了四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個比較落后的村子里。
又在村子里找了一些可以再沙漠里用的到的東西。
繼而這才在第二天花了三千塊錢雇了一個向導進了沙漠。
事情到這里戛然而止,后邊就是沈含芳自己說的一些話了。
“筱安,事情到了這里,我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了。
我的身體變化越來越詭異,我真的很害怕將來會不會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但是給我地圖的那個女孩兒曾經說過,只有你們也到了那個地方,一切才會迎刃而解。
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說你們也一定會去的。
當你們決定啟程以后,她說還會有兩個人會跟你們同行,那里才是一切事情的起源。”
很顯然,這封信是是寫在沈含芳進沙漠之前的。
那塊石頭是告訴顧流笙他們,那塊沙漠的邊緣全部都是那種黑色的小石子。
顧流笙將信遞給了于宏,于宏草草的看了一眼。
繼而看著顧流笙問道:“你怎么看?”
顧流笙不語,一旁的孫筱安卻忽然說道:“信里提到的兩個人……
到底是誰?難不成指的是你和陸豐?”
孫筱安說這番話的時候,就是盯著于宏問的。
于宏皺著眉頭,繼而搖了搖頭說道:“給沈含芳送地圖的人是誰?”
顧流笙幽幽的說道:“她叫張慧,是地獄手底下的人。”
聽了顧流笙的解釋,于宏當即搖了搖頭說道:“那信里的人指的就一定不是我和陸豐。
我們的身份地獄不可能知道的。”
說來也是,于宏和陸豐行事向來十分謹慎。
很多事情都不會讓自己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顧流笙看了一眼于宏,繼而忽然問道:“不管信里提到的是不是你們。
如果我們這次決定再進前面,你們會跟著一起嗎?”
于宏眉頭一皺,緊接著說道:“顧流笙,我必須要提醒你一點。
沙漠和雪山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從雪山里活著出來。
卻未必就可以在沙漠么里也活著出來。
所以我們需要最頂級的裝備,而能搞到那些裝備的人只有陸豐。”
于宏的話說的很露骨,也很現實。
是的,如果單憑他們,恐怕真的成不了事情。
畢竟首先裝備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時候,孫筱安忽然看著顧流笙說道:“所以……我們還是得帶著那個陸豐吧?”
顧流笙無奈的微微點了點頭,繼而說道:“那陸豐那里由你去溝通,有結果了再由你通知我們。”
于宏毫不猶豫的說道:“陸豐肯定會去的。
他們現在也忽然處在了一個盲區里。
加上身體上的變化,他們別無他選。”
于是當天夜里,于宏就打來了電話。
不出意料的陸豐的確答應了加入這次行動。
同時還承諾會搞定所有的裝備。
第三天的中午,他們出發了。
朝著地圖上的那個沙漠進發。
他們和沈含芳走的路線幾乎是差不多的。
來到沙漠的邊緣,果然看到了很多的石頭。
幾個人又徒步走了四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里。
這次他們只有四個人,沒有再叫多余的人。
陸豐和于宏則是出于不愿多生枝節來考慮。
顧流笙和孫筱安則出于不愿意讓無辜的人跟著冒險。
當然這次和他們一起來的是孟灝川。
公司那邊換成了武燦斌來壓陣。
其實這也是一個很冒險的決定,畢竟武燦對經商幾乎是一竅不通。
可是這次是孟灝川強烈要求要跟著一起來的。
或許是出于對武燦斌的愧疚,他們最終還是答應了孟灝川。
畢竟這種事情九死一生,武燦斌也只是他們公司的員工,雖然是曾經的戰友。
但是顧流笙更知道,武燦斌家里只剩下了一個母親。
武燦斌是她的命,所以對于這種冒險的事情,顧流笙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他再參與下去。
當他們走到村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恰好趕上了村里的裊裊炊煙。
這個村子不大,大概也就幾十戶人家。
各家各戶都在忙著做飯,顧流笙則隨意敲開了一家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扎著兩個小麻花辮子五六歲大小的小女孩兒。
她用懵懂的眼睛看著顧流笙他們,繼而軟糯糯的問道:“你們找誰?”
孫筱安微微彎身,摸了摸她的頭發。
繼而柔聲問道:“你爸爸媽媽在家嗎?”
小女孩兒聽了孫筱安的話,立刻跑著進了院子。
邊跑還邊高呼道:“爸爸媽媽,有個漂亮的姐姐找。”
片刻后,就見從屋子里走出一對年輕的夫婦。
二人在小女孩兒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
這才略帶試探的問道:“你們……是來問路的?”
孫筱安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大姐,我們不是來問路的。
天色晚了,我們是想來借宿一晚。”
這話剛說完,那夫婦倆就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孫筱安怕他們拒絕,急忙又加了一句:“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付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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