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那廣茶呢?”赤雪君不知可否的問道。
赤云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即毫不猶豫的說道:“你和他終究都是不一樣的。
他和我交好,他收留我,到頭來也只是為了想要利用我走出那個地方而已。”
“所以當你發現他是在利用你的時候,就對他做出那些事情。對嗎?
你知不知道以他那么驕傲的性格,你如此的折磨他,對于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赤雪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要說出這些話來,他總覺得這些話一定是他自己內心最想要問的問題。
對方沉默了片刻,但還是回復他說道:“我不管這到底對他意味著什么。
我只知道他背叛了我,他辜負了我對他的信任。
你應該也看到了,這么多年以來他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他一直都沒有放棄要離開那里的心思。
所以當你派去的人到達那里的時候,他便再次故伎重施。
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如果那次不是我及時出現的話,你派出去的那些人恐怕也沒辦法安然無恙的回來。
說到底我覺得你應該是感謝我的。”
赤雪君愣了愣,但還是又說道:“說說吧,你最終的計劃到底是什么?”
他沒有打算再跟他繼續廢話下去,他想要直接切入正題。
他沒有忘記,也當他得知這個人的時候,帶他還沒有完全恢復自己的記憶的時候。
確切的說,在他還沒有完全看到那些不該看的的畫面的時候。
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似乎在密謀著什么驚天的大計劃一樣。
而且作為他計劃中的一部分的存在,他覺得他有必要得知他這個計劃到底是什么,他最終的目的有到底是什么?
所以當他們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對方竟然又沉默了很久。
但是這一次他并沒有覺得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果然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聽得對方在次啞著聲音說道:“徹底的復活我們幾個人。
我要讓一切都恢復原貌,當然我沒有辦法改變整個時代的變化。
但是我要讓我們幾個人都可以生生世世的看著這個時代的變化。”
赤雪君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這么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之前他愣了愣,最終還是又說道:“你就這么坦誠的告訴我了嗎?
你不怕我從中作梗?破壞你的計劃。”
赤云卻當即就笑了起來,然后赤雪君就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邊多了一陣風。
緊接著一個充滿魅惑的聲音就在他的耳朵邊上響了起來,然后就聽到他說道:“破壞?
你現在的情形你只能順著我的計劃繼續走下去。
顧流笙的狀態你也已經看到了,你們兩個人原本就是一條命。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如果你想活的話就必然得讓他活下去,除非你想死那拉著他一起死誰那也無所謂。
但是就是目前而言,你應該知道你們兩個人除非合二為一,沒有任何的退路可以供你們選擇。
所以你認為你有什么能力破壞我的計劃呢?
我和你之間終究是存了一些情意的,當年我舍命救你,你也是看待這些情意上的。
你我均出自女媧大神之手,不像廣茶那個小人一般,只知道算計與陰暗。
所以,我要你和他合二為一變成真正的你。
之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利用我的計劃剩下的部分一起復活女媧大神。
這個世界需要一些秩序,佛的旨意已經維持在這個宇宙上萬年甚至上億年了。
可是有些東西永遠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
赤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卻忽然聽到赤雪君十分冷冽的說道:“你我均是這宇宙之間的塵埃。
倘若你想要去改變什么東西的話,那是你的事情。
時過經年,你總是說廣茶如何如何,但他說到底想要逃離那里,其實也只是為了見自己想要見的人而已。
可是你想一下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的目的才算是這世間最有野心的人。
你想要顛覆佛的旨意,你想要利用女媧大神改變這世間的一切。
然后讓他們變成你想要看到的那種局面。
但是容我提醒你一下,女媧大神可不是你能夠擺布得了的。
他信奉的就是自己的神旨,還有佛地的旨意。
總之你如果真的想要利用女媧大神的話,最終你只會一敗涂地。”
赤云而不是被人說中了自己的心底一般的看向了面前的這個人。
但是他不關面前這個人這么說他,因為他已經不記得了,當初他們的誓言。
他們被關在那里的時候,他們曾經一起暢享著未來。
他們曾經一起計劃著該如何將女媧大神復活,該如何抵抗佛的旨意。
該如何讓他們這樣的人類可以得以率性恣意的生活,而不是作為不可存在的人而存在著。
赤雪君就站在那里安靜的等著對方說話。
但是對方卻一直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這才確定赤云已經離開了。
他轉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顧流笙,然后默默的拿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看著那張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他有一些恍然。
雖然他早就預知到會有這么一天的發生。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孫筱安,他或許還可以把這個真相隱藏的很久很久。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們不能和女孩兒在一起的原因了。
因為他們是對于彼此來說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這也就是為什么顧流笙和孫筱安在地球上的時候,剩下的那個孩子是那個樣子的了。
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什么老鼠什么的,只是因為顧流笙他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
所以他根本就不具備結婚生子的條件,不管結婚對象是誰,是不是孫筱安,總之,換做是任何一個女孩子,最終的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這么多年只認孫筱安當做自己的妹妹。
沒,他沒有辦法去擁有她,她沒有擁有愛的能力。
只能默默的祝福著她,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地球上他們兩個人竟然在一起了。
但是當他們后來回來的時候,好歹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他也就沒有再說些什么。
但是事實卻告他,必須要獨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阻止。
可是這一次卻無可奈何了,因為要救人,所以他不得不讓顧流笙不停的穿梭于不同的地方。
雖然那些地方對他的損害是非常的大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兩個人徹底地合二為一。
可是這也就預示著這個世間,最后只能留下一個人。
所以他在等他醒來,這個決定他覺得需要兩個人來共同去下。
如果他單方面的去做了這個決定,他總覺得會對不起那一個人。
所以,顧流笙如果一天不醒來的話,他就絕對不會去試試那個事情。
他安靜地看著她在床上的人。
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目光,它代替著他這張臉,活在這世界面對著萬萬千千的人。
可是他卻只能將就趙麗穎,以他的面具之下以假面示人。
好在外地三天以后,顧流笙這才醒了過來,但是因為他的身體損耗的實在是太嚴重了。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自己的身體。
孫筱安情況也是在一天一天的好轉著,復活孫筱安你說是一個非常漫長的等待過程。
并不是只要集齊了靈魂碎片就可以立刻復活他。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啐合過程,可能一年可能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總之他醒來的日期是沒有任何的界定的,沒有人知道他什么時候醒。
顧流笙你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孫筱安到底醒沒醒來。
赤雪君他的具體情況跟他講了一遍以后,顧流笙這才眼神有些暗淡的看著床幔說道:“我還以為我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他呢。”
赤雪君因為笑了笑,然后忽然看著她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了。
時至今日,我們兩個人的關系我也應該說出來了。
但是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不要覺得太驚訝。”
赤雪君話剛說到這里,正要準備給他一段時間,消化一下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卻忽然聽到顧流笙十分微弱的說道:“你說的是你和我的關系,其實是我們兩個人分別都是彼此的另一半吧?
這話雖然說的想讓人想入非非,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可能就是這件事情。
我已經知道了,在那個幻境里我看到了一切。
你和我其實是原本一個人吧?這么多年來所有的人都在背地里疑惑你為什么成日只知道戴著一個面具。
如今看來答案也已經是昭然若揭了,只不過這么多年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這張臉原本是我們兩個人的,可是卻只有我可以站在陽光下用它去面對世人。
而你卻只能將它藏在面具后面,只能在深夜的時候把它拿下來,微微的讓他接一下月光。
我也明白你為什么當初一定要立阻我不要和筱安在一起了。
當時我并不明白你這么做到底是因為什么?為此我還苦惱了很久很久。
但是我慶幸當時我聽了你的話,拒絕了筱安讓我迎娶她的決定。
如果我當初壞的話,那么如今的事情發展到一個怎樣的地步,我甚至想都不敢想。
赤雪君我只想告訴你的是對不起,但也謝謝你。
我們兩個人之間我說不上到底是誰欠了誰。
但是我覺得這聲謝謝,我是一定需要告訴你的。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你也深愛著蕭安吧?
所以你的這份深情只能埋藏在心里,而我卻可以光明正大的將我所有的愛意表達出來。
或許這樣的話說出來對你并不公平,可是我想說的是,無論最后我們兩個人誰留了下來。
至少筱安都可以幸福,對于你我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了,對嗎?”
顧流笙話一說完,就立刻來了一場大喘氣。
畢竟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經不住他說這么多話。
剛才所浪費的體力已經讓他感到無比的疲憊,無比的難受了。
所以在他說完那些話以后,他就只顧著調節自己的呼吸,并沒有來得及注意,此刻赤雪君竟然已經將自己臉上的那張面具取了下來。
當二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彼此的眼睛里都是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赤雪君微微笑了笑,然后看著他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會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堅強。
你說的沒錯,無論最終我們兩個人到底是誰存留了下來。
筱安應該都會是幸福的,我們兩個人都深愛著他。
所以我在等著你醒來,我在等著你和我一起去下那個決定。
我在等著我們最終的結果,到底是你還是我?”
顧流笙徹底的沉默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
他們都不愿意彼此消失,可是也不愿意自己就此消失。
雖然這樣說很矛盾,你透露著彼此但自私的想法。
但是說到底,在生命的面前誰又可能大愛無私呢?
他們有放不下的人,有放不下的事,還有放不下的女孩兒。
總之,在旁人來看這樣的糾結似乎是自私的。
但是在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態下,其實就是他是深思熟慮。
不管他們兩個人都陷入一陣沉默的時候。
卻忽然聽到有人在敲門,赤雪君立刻將面具重新戴了起來,然后轉身便去打開了房門。
卻見到此時此刻炎火君正一臉壞笑的站在那里,緊接著就看到他說道:“怎么?
我人來都來了,你還不打算讓我進去坐一坐嗎?
想來從那天我離開以后就沒有回來過了,也算是給你們兩個人留了一段是空間。
估計你們竟然已經關系好的,不歡迎我這個第三者來加入你們了嗎?”
赤雪君頗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好在他這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也早已經都習以為常了,只見他微微偏了偏身子。
然后就看著他說道:“他現在十分的虛弱,不要打擾到她,更不要嚇到他。”
“喲!這么小心翼翼的護著他呀,怎么他是你媳婦兒呀?”
面對炎火君的冷幽默,赤雪君只能用沉默來回復他。
說著就見炎火君已經走進了房間,然后十分熟絡的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緊接著下一刻就見到他又說道:“怎么,你們兩個人……可是做好決定了?
誰留誰走?”
赤雪君冷眼看了炎火君一眼,并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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