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同一天晚上十點多竹西路南段發生一起交通事故,肇事司機逃逸,撞死的那個人叫張長林,我已經查過了,張長林就是張長庚的親哥哥,而且他們兄弟關系很好,你說會不會有點巧。”吳智慧說完望著赫思白。
赫思白從吳智慧手里端過電腦看了一會兒:“18號的時候,交警是不是找過衛東明?”
“對,但是他后來對媒體說是誤會。”
“如果是他撞人,交警為什么會放了他?”
“沒證據吧,竹西路南段很偏僻,又沒有路燈,更別說監控了,而且衛東明家住在城東,就算他走竹西路也應該在丁字路口往東拐才對,不知道怎么會走到南段。”
赫思白的目光漸漸清朗起來:“這就是為什么視頻剛一發布他就忙不迭得去撤視頻,他不是為了程文琪也不是為了胡非,他就是怕視頻被交警看到,抓住他駕車逃逸的證據。”
赫思白又繼續推論下去:“如果是這樣,給他寄恐嚇信的可能不是程文琪是張長庚,因為張長庚會把視頻存在手機里很顯然是已經發現了秘密。”
“那張長庚為什么要幫助衛東明在程文琪的蓮花里放炸彈?”吳智慧問,“他不恨衛東明嗎?”吳智慧說著又打開錄音,“這里還有這個,我一直沒搞懂是做什么用的。”
手機里再一次傳來那個聲音:“喂,是我,按他說的做。”
赫思白瞬間驚醒:“是他!”
“誰?”
赫思白拿貨手機,放在自己耳邊仔細辨別:“沒錯,這是衛東明的聲音,可是這個錄音是哪兒來的,剪輯嗎?一個字一個字拼起來嗎?”
“不用那么麻煩吧,”吳智慧說道,“衛東明和小張有很多通話,說不定這話就是衛東明在什么時候說的,被小張截下來做成錄音,可是問題是這個有什么用呢?”
“模仿成衛東明打電話,讓別人以為是衛東明讓他這么做的。”
“那怎么打呢?這只是錄音啊。”
是啊,這只是錄音。
而且,如果張長庚當時就在小作坊里,他當著炸彈專家的面打開錄音這就太明顯了。
突然,吳智慧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劃了一下嘟囔著:“是我的提醒鬧鐘,我該吃藥了。”
赫思白緊皺著眉頭把藥瓶遞給她。
“我想到了!”吳智慧突然說道,“提醒鬧鐘!”
她又打開自己的提醒鬧鐘,鈴聲和來電鈴聲一樣,提醒畫面猛一眼看過去也和來電畫面差不多,屏幕上可以顯示自己提前設置的提醒標題,比如“吃藥”“上學”“喝水”當然也可以是“衛東明”,劃開屏幕之后,手機會選擇播放手機默認音樂或者具體事件錄音,比如吳智慧就設定了自己親口讀的“吳阿鬼你該吃藥了!”
“哦。”赫思白從她手里接過手機默默感嘆一句,“這玩意兒還能這么玩兒?那他的手機也可以嗎?”
吳智慧擺弄了兩下,發現張長庚自定義的提醒鬧鐘還在,播放的正是他手機里的那段錄音。
“就是這樣!”吳智慧舉著手機得意地顯擺。
“嗯,那這么說就行得通。”
“可是還是不對啊,這樣的話他想殺的應該是衛東明啊,程文琪只是拍了視頻,而且要不是程文琪的視頻,他也不知道是誰撞他哥哥。”
“聲東擊西。”赫思白說道,“表面上看這個人是在針對程文琪,但程文琪自始至終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你回憶一下,我們最初去劇組,其實并不是因為蓮花爆炸,而是因為恐嚇娃娃。”
“對哎,那個恐嚇娃娃的包裹是小張送給過來的。”
“所以說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殺死程文琪,他為什么還要送那個娃娃。”赫思白說,“所以我認為,與其說這個人是想傷害程文琪倒不如說他只是希望程文琪能帶著警察一個又一個的線索查下去。”
“啊,我想到了。最初的時候,程文琪并不希望報警,大概是怕造成緋聞,但是當時小張非常極力的勸說她報警,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恐嚇娃娃是他送的,怕被人誤會,現在想想,他可能就是希望警察能插手這件事。”吳智慧撓撓頭又想不通了,“那還是不對呀,如果他是希望警察插手,他報警就好了嘛,干嘛搞成現在這樣,還把自己的腿搭進去。”
“他或許是不敢報警。”赫思白有些猶豫的說道。
“為什么?”
“他曾經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了兩年,今年6月份的時候才剛剛被放出來,所以他很有可能會覺得警察不會信任他,這種心態在很多像他一樣刑滿釋放的人身上都會出現。”
“那照你那么說,他還是想要殺衛東明。那他怎么殺他呢?”
“既然已經推論到這個地步了,不如直接去跟他見一面。”赫思白說著站起身,“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是在三樓吧。”
“對!我知道他在哪,我跟你一起去!”吳智慧剛從床上跳下來又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問道,“我能不能去?”
“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嗎?”
“嗯……”吳智慧轉轉眼珠咧嘴一笑,“那就是同意我去的意思吧。”
張長庚的身體已經在漸漸恢復了,雖然腿的位置還是空蕩蕩的,但他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在看到赫思白和吳智慧的一瞬間,他的目光黯淡下去。
“你們來了。”他的聲音很低沉,眼睛飄到吳智慧手里拿著的手機,又迅速的收回去。
“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你休息。”赫思白說道。
“沒什么,意料之中的。”看上去他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你們是為了爆炸的事來的嗎?”
赫思白沒有想到他會主動地先提起這件事,按照他過往的經驗看來,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為這通常預示在他與嫌疑人之間將要展開一場異常艱難地較量。
“是。”赫思白說著主動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是一個潛意識里宣示主導權的動作,為的是不動聲色地給對手制造壓力,在審訊中形成威嚴。
“是我做的。”
張長庚干脆利落地認罪,這反而使得赫思白意外起來了,他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為什么?”
“報仇。”張長庚低著頭說道,“為我哥哥。殺人償命,衛東明應該給我哥償命。”
赫思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是什么時候發現,他是撞死你哥哥的司機?”
“就是那個視頻。”張長庚說道,“我給他的公司搬過家,我認識他的車。”
“可是你殺了小顧。”
“……”張長庚沉默了,過了很久他說,“我錯了,我愿意償命。”
“你原本計劃怎么殺他?”赫思白問。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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