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將顧維安的身影拉得頎長,他背對著墨白說:“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
墨白知道這是告別的話,她的心頭一緊。
顧維安很忙,今天在這里,也許明天就又換了個地方。
她下意識地伸出纖細的手臂,環住他,趴在顧維安的后背,悶悶道,“那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受傷,我等你回來。”
這是第一次顧維安聽到,墨白這么對自己說。
以前他嬉皮笑臉對她說自己要走的時候,她總是淡淡地點頭說她知道了,再之后,就沒有了下文。
“小白。”
顧維安奈何不住激動的心情。
他轉過身,狠狠地將墨白在懷里裹緊,并堅定地允諾:“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一陣咳嗽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傾訴的時光。
原來,墨囡并沒有睡著。
她來投奔墨西,無非也是想從二叔家里頭搬救兵。
“顧師長。”
兩個人聽到聲音,慌忙地分開彼此。
顧維安調整好情緒,對墨囡點頭照應。
“俺能不能求求你,救救俺男人?”
早上,聽墨囡說起,因為男人偷竊被抓。
墨囡的男人是陵城人,不在顧維安的范圍內。
如果要干預,需要有很多通過許多手續。
但是,既然有群眾能夠反映這方面的事情,那肯定不是個人的現象。
所以趁著事情還沒有放大化前,需要及時引起上一級的注意。
于私,墨白不想讓顧維安去幫助墨囡。如果這次幫助了她,那以后要等自己嫁進顧家,墨囡再要求什么安排孩子上學啊各種的,粘住他們,沒辦法甩開怎么辦?
可男人是通過個別,看全面。
“這樣,嬸兒。”
顧維安頓了頓,“我剛好現在要回軍區,你跟我一道回去,把問題具體反映出來。我們才好,去開展下一步的行動。”
“噯。”
墨囡激動地握住顧維安的手,“只要能夠救出俺男人,就算是抽光了俺身上的血去換錢疏關系,俺都愿意!”
“嬸兒。”顧維安立刻糾正墨囡,“你說這話,是干啥啊!”
“干部幫助群眾干事,哪里還有收錢的道理!”
墨囡越瞧,越覺得顧維安這個人實在,對身后的墨白說:“涼子。我收回先前那不中聽的話,你跟顧師長的以后,肯定幸福美滿!”
“姑姑!”
墨白被墨囡說得有些害臊,她嗔怪道。
“嬸兒。小墨同志面皮薄,你不要再說這些調笑她啦。”
顧維安的維護,讓墨白很感動。
而墨囡則是笑呵呵道,“怎么還叫嬸兒?你以后同涼子結了婚,她叫我啥,你也——”
“姑姑。”顧維安改口倒是挺順口,墨囡笑著點頭,“噯。”
三人又相互熱絡了一會兒。
墨囡對墨白擺了擺手,“涼子。明日你同二叔說,就說今天叨擾了他一天,沒來得及說聲告別的話就離開了,等哪天你姑父被放出來,我們再一同來眠崖村道謝。”
“回屋吧。”
顧維安也對著那抹靚麗的身影說道,“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話。”
“你也一樣。”
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
請你一定,一定,要平安歸來。
月色濃濃。
直到顧維安與墨囡離開,墨白始終站在墨家的院子里,這才想起自己被莫名帶到陵城與海城的交匯口,好像都沒有知會丁香和盧婆子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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