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修的是地行仙
第一二八章修的是地行仙
趙子建往胡同里一站,馬上就看見了停到村子里大路上的一輛黑色轎車。
兩人電話連著,很快那車子就迎頭開了進來。
羅超群聽說趙子建有客人過來,就也好奇地跟出來看,一看居然是輛大奔,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掉下來:有錢人會去刻意低調,扣掉尾標之類的,但對于普通人來說,你再扣也是輛奔馳啊。開大奔的,還能窮到哪里去?
然后他又有點驚訝:趙子建的朋友開奔馳,貌似沒什么稀罕的,因為趙子建也明顯是個拿錢不太當錢的主兒,但為什么這位都開奔馳了,還都對一個農村院子感興趣呢?還要特意巴巴的跑過來看?
剛才他順嘴問,趙子建順嘴說的,一個朋友聽說自己買了個農村小院子種花種草,很感興趣,就過來看看。
車子停下,一個身高一米八多的大帥哥下了車。
他跟趙子建差不多高,但是就比羅超群這樣一米七五的普通人個頭兒要高了不少——尤其是這個人雖然面上帶笑,但無論穿著打扮還是氣質形象,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羅超群剛才看到車標,就已經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貧富落差,這時候就更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就拘謹起來。
趙子建亮亮自己的手套,說:“就不握手了。挺臟的。”
然后介紹,“這是我朋友,羅超群,他兒子,羅小鐘,羅哥,這是秦秉軒,也是個朋友。……都進來吧!羅哥,幫我關上門。”
說完了,他自己居然掉頭就進去了。
羅超群答應著,主動問好,秦秉軒也很客氣地說“你好”,羅超群下意識地就把名片遞過去,“我做建材的,兄弟你一看就是干大生意的,你干什么的?”
秦秉軒聞言想了想,說:“我做的……挺雜的。很多生意都有涉及。建材我們也有做。”然后才看羅超群的名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名片來,鄭重地遞給羅超群一張。
羅超群接過去一看,上面就寫著“秦秉軒”三個字,寫了個手機號碼,別的頭銜啊什么的,居然什么都沒有,就愣了一下,懷疑自己遇到傳說中的超級有錢人了。
小說里寫的,超級有錢的人印名片都不印頭銜的。
不過再想想,超級有錢的人肯定城里好幾套別墅換著住啊,還會對農村的小院子感興趣?再說了,趙子建可能家里有點錢,但不會太多的,因為他自己都騎一輛破自行車,看起來也像是買不起別墅的。
所以,他也沒當回事,就笑著把名片收起來了。
反正肯定比自己有錢就對了,收著名片總不是壞事。
不過進了門之后,他覺得趙子建有客人,就拉著羅小鐘,向趙子建告辭,趙子建已經又回去繼續處理自己的大長腿了,聞言也不挽留,就叮囑他自己帶上門。
等羅超群他們爺倆走了,趙子建趁著一個干活的間隙,回頭瞥了秦秉軒一眼,見他正好奇地打量這個小院子,就說:“屋子里有椅子也有搖椅,想坐自己搬。院子里有點臟,你先到屋子里坐一會兒也成,我馬上就處理完這一點。”
秦秉軒回頭,“不忙,你不用急著招呼我。”
于是趙子建轉頭繼續聚精會神地雕刻自己的大長腿。
而秦秉軒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打量一遍,終于扭頭看向了這座石雕。
從見到趙子建那一刻開始,他就有些興致盎然。
遠比聽說有個高中生居然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就放倒了四個劫匪,還要更加的興致盎然。
他覺得趙子建這個人是真的好怪!
年紀輕輕,家境普通,也沒學過武,卻就是天賦異稟,僅僅靠自學,就身手遠超特警,還讀著高三呢,就熱衷于種花種草,為此還特意跑到農村買個小院子自己收拾著玩兒,現在好,他居然還自己玩石雕。
這么些年,認識那么多富家公子哥兒,他自覺也算是什么奇怪的興趣愛好都見識過了,本來嘛,有錢人家的孩子,興趣往往稀奇古怪,但趙子建這個,他還真是第一回見。
覺得蠻有意思的。
盯著那只能勉強算是初具雛形的石像看了一陣子,他趁著電砂輪停下的工夫,問:“你這是在雕刻誰?”
趙子建回頭,指指自己,說:“我。”
秦秉軒“哦”了一聲,沒有絲毫的吃驚,只是問:“一比一嗎?”
趙子建點頭,“一比一。”
秦秉軒就說:“你腿沒那么長吧?”
趙子建回頭看他。
秦秉軒一開始沒注意,等注意到了,抬頭,攤手,“你要說你是藝術加工,那就隨你!你就當我沒說。”
這個人真討厭!
趙子建腳尖踩著已經清出輪廓的底座,站上去,齊腰比劃了一下。
秦秉軒又“哦”了一聲,說:“也差不多。”
然后他又說:“我認識一個畫家,超級自戀,特別喜歡畫自己的自畫像,他的本事就是,你乍一看,總覺得他畫得太帥了,不像他,但你仔細對比,又覺得他畫得超級好。很傳神。”
趙子建應聲道:“我明顯不是屬于這一類的。我是寫實派,不加工。”
秦秉軒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還行。”
然后電砂輪又響起來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秦秉軒蹲在院子中間留出的小路邊上,看趙子建種的藥苗。
顯然,他雖然夠博學了,可也照樣對種地沒什么研究,對中藥同樣沒什么研究,就蹲下看個新奇地看了一會子,然后就站起身來,也不見外,直接就進了堂屋,轉著看了一圈,發現有燒水的東西,還有一桶純凈水,就自顧自地接水燒上,還拿起趙子建的茶葉包聞了聞,嘟囔了聲,“茶不好。”
趁著趙子建的電砂輪停下的工夫,他問:“臉盆里的水干凈嗎?”
趙子建回頭,“干嘛用?”
他說:“洗手,沖點茶喝,渴了。”
趙子建說:“有水井,自己壓新水。”
于是秦秉軒就端著臉盆出來,把殘水倒了,找到那口壓水井,雖然他沒用過,甚至都沒見過,卻很快就發現了杠桿原理和水壓氣壓原理的利用,嘗試著壓了幾下,果然就出水了。于是壓出一臉盆來,洗手。
等趙子建終于忙完了手上這一步,滿意地退后兩步自己欣賞,那邊堂屋里已經有裊裊茶香傳出來了。
趙子建回頭瞥一眼,見秦秉軒正悠然自得地喝茶。
于是他也不忙活了,收拾收拾東西,脫了防塵服,自己壓盆新水洗洗手臉,就進了堂屋。
秦秉軒把另外一盞茶往他身前一推,說:“嘗嘗。沖的不好也不怪我啊,是你的茶不行。”
趙子建正口渴,端起來一飲而盡。
水溫還有點燙,正舒爽。
秦秉軒說:“你這院子里,似乎比外邊暖和點,改建了地暖?”
趙子建搖頭,“沒有。是地氣。”
秦秉軒似懂非懂,點了點頭,說:“我看你那葡萄都發芽了。”
趙子建看著他,說:“你比你妹妹有意思。”
秦秉軒端起茶海為趙子建倒上一杯,說:“小女孩,就那樣,你跟她一般見識干嘛!”
趙子建怡然自得,又喝了一杯熱茶。回首看向自己的院子,說:“現在還不好玩,回頭等我收拾好了,你可以再過來看看。”
秦秉軒再次為他倒了茶,指著院子里,問:“你把院子都刨了,種的都是什么?剛種下?”
趙子建點頭,“剛種,都是些藥材。我也不確定能種活。不過也沒事兒,死了我再繼續種,總能種活一批。”
秦秉軒點頭,頓了頓,他又喝一口茶,說:“你這茶不行。回頭我送你一點,我們家在武夷山有專門的茶山,有一批老樹,比你這個好多了。”
趙子建點頭,說:“那行。要是我這院子里的中藥能種活的話,將來我配出藥來,送你一點。”
秦秉軒一下子來了興趣,“你種這些中藥,是為了配藥?”
趙子建搖頭,說:“主要是做試驗。”
秦秉軒又有些似懂非懂——農業也好,中藥也好,他實在是外行。
于是他說:“我不太懂這個。但是昨天晚上去陸市長家里吃飯,聽他說,你在自學中醫?”
趙子建點頭。
秦秉軒就問:“你的功夫,也是自學的?”
趙子建又點頭。
秦秉軒就“嗯”了一聲,說:“你真牛逼。”
趙子建沒得意也沒謙虛,說:“你跑過來一趟,就是為了來找我道歉的?”
秦秉軒搖頭,“那倒不是。主要是我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挺好奇你怎么會對種花種草這種事情感興趣。不過我來了一看,就覺得這也不算事兒了。”
趙子建知道他應該指的是自己在為自己雕石像的事兒,就解釋說:“我雕這個東西,是有用的。只不過跟你們解釋不清罷了。”
秦秉軒看看他,點了點頭。
然后,忽然的,他問:“你會算命嗎?”
趙子建搖頭,“不會。”
秦秉軒有點失望,“你都不會算命,你還說自己是修仙的?”
趙子建攤手,“我修的是地行仙。”
“切!信你才怪!”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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