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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作死第39章舅舅威武
(文學度)
程云奪果斷的拒絕,顧杭臉上的笑意也果斷不慣孩子的消失,他如何不知道面前這人肚子里的小九九。
當年姐夫剛過身,他便背著程老夫人和譚丕半搶般的將家業弄到手,如今程家無人出仕,程云奪更不會放過沙漠和太衡那兩顆搖錢樹了。
但顧杭是不會任由長房的三個外甥小輩繼續放養的,態度也逐漸拿的蠻橫一些:“云奪兄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幾個孩子的親舅舅,我姐的親弟弟,虎毒不食子,還能虧待他們不成?”
程云奪笑道:“渡也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當年大哥過身的時候,要我好好照顧這三個孩子,我做弟弟的,得說到做到才是。”
“程家這七莊生意你暫且自顧不暇,更何況是這三個孩子。”
顧杭接過婢子遞來的茶,把話剝開了:“再者說了,你也沒好好照顧這三個孩子啊,但凡你用點兒心,沙漠也不會上吊!我可都聽說了,要不是她房里的梁木腐了,我顧杭唯一的外甥女可就沒了!”
說罷,將茶杯用力擱置在旁,濺出滾燙的茶水來:“況且,沙漠可是長房嫡女!我姐夫和姐姐唯一的掌上明珠,她住的地方!房梁竟然還是常年無修!就算不吊脖子!哪日塌了傷到她又該如何是好!”
季氏見狀,有些不快道:“我說顧杭,你這是什么意思,沙漠常年住在朱雀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七莊生意忙的我們焦頭爛額,一時顧不到也是情理之中,再者說了,我們程家沒你顧杭的這三萬兩銀子難道還不活了嗎?這是錫平,可不是新遠,你少在這兒耍少爺威風!”
顧杭橫眼霸道:“焦頭爛額?那就把這七莊生意交出來。”
季氏怒拍,腕上的鐲子和桌沿兒磕碰:“顧杭!”
程云奪不想此事鬧大,厲斥道:“邰平!你少在這兒多嘴!”
季氏被吼得一愣,又不好在外人面前駁夫君的面子,只得不忿的坐下來,又聽程云奪深呼了口氣:“渡也莫怪,是拙荊失禮了。”
顧杭自然不在乎:“無妨,只不過孩子們的事情,是我爹生前就囑咐好了的,我也是狗咬屁股,啃腚得把他們帶回新遠。”
程云奪再要說話,忽見程老夫人又從里屋走了出來,她叫顧杭等人不必起身,而是冷淡道:“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你們一個是親舅舅,一個是親叔叔,也拎不清誰近誰不近的。”
她轉頭吩咐紅參:“這時候,孩子們怕是還沒回院呢,去找個腿腳快的把他們追回來,這事得讓他們自己選擇才是。”
鄭氏躊躇幾秒,小聲道:“母親,孩子們自幼住在錫平,早就適應了這里的氣候環境,風俗習慣,冷不丁改去新遠,不太好吧。”
顧杭又道:“二夫人放心,太衡和沙漠待不了幾年就要入宮,秋白那邊我也會盡心盡力,至于我姐姐,回鄉自然更舒服些。”
他說罷,堂內又沉默了一會兒,紅參也很快帶來了那三人。
程老夫人招手,把不明所以的程岐摟在懷里:“沙漠啊,你舅舅這回來的意思,是要把你們兄妹三個接去新遠,你們兄妹幾個商量一下。”
“去新遠?”
程嵐先驚愕的出言道:“去外祖家?”
顧杭笑道:“對,怎么樣?和舅舅回去吧。”
而聽完這話,程岐也有些緩不回神,娘的,她剛剛將這國公府的地貌摸個七分全,怎么又要轉移陣地了?
再者說了,他們三個都走了倒沒什么,但問題是,難不成要把程衍一個人扔在這個虎口狼窩里嗎?
她都依稀看到那人抹淚招手的可憐樣子了。
而最關鍵的,她爹在錫平留下的七莊產業怎么辦,舅舅若是想接自己等人去新遠,怕是得放棄這些。
這一大盤色香味俱全的大肘子全都留給三房?讓他們預謀的‘潤物細無聲’的奪產計劃如約成功?這怎么能甘心。
“我不去,多謝舅舅好意。”
正當她頭腦風暴,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程岱倒是率先開口,卻也只是扔下這么一句話就冷冷的拂袖離開了。
這么小就這么霸道總裁?
程岐目送程岱離開,有些哭笑不得,然后耳邊響起顧杭的罵咧。
“哎!你個臭小子!”
顧杭豎眉喊道:“我真是兒子不養娘,白疼了你一場!”
可程岱早就走遠了。
而這人一表態,程嵐更不能扔下弟弟獨自去新遠了,他知道程岱是什么主意,那小子不把爹的產業從三房手里奪回來,絕對不會罷休,遂也禮貌的推拒道:“舅舅,我們在錫平住的挺好,新遠那邊算了吧,外祖父過身沒幾年,新遠那邊忙著,我們三個就不去添亂了。”
顧杭皺眉,指著自己鼻子:“那我來這一趟折騰什么。”再一指他和程岐,“你倆,還有太衡那臭小子,都得和我走。”
程嵐無奈的看了一眼程岐,想讓她開口,可那人的表情有些復雜。
顧杭看樣子是真疼自己,去新遠后的生活必定比現在輕松,但她依舊未動心,當然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那七莊未拿回來的產業,更是因為……程岐身為刑警,一瞬間邏輯性MAX。
第一,原主上吊的原因還不清楚,破相的仇也沒報,她不能舔著臉占了原主的身子,還不幫人家報仇雪恨,就去新遠享清福吧。
第二,朱雀樓那邊,妄圖淹死自己的韓岄還沒收拾,更何況若是自己走了,那馬禎還不得讓人欺負的渣也不剩。
第三,第三就是程衍。
這人不是親外甥,連正經的程家人都不是,舅舅八成帶不走,既如此,總不能把騎豬boy一個人留在這兒孤軍奮戰。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只要關系鐵,就算吃屎也得一人一勺。
更何況程岐一想起程衍那雙人畜無害的淚眼,就更覺得腳上拴了鐐銬走不開,那初見的一記老拳,還有再見時上躥下跳的騎豬boy。
“舅舅。”
索性程岐本身也沒多為難,便道:“我的意思和大哥一樣,留在錫平就挺好的了,不必搬去新遠那么東面的地方,再者說了……”
再者說,再者說什么。
說不想讓三房獨吞我爹的家業嗎?
“再者說……”
程岐吭哧半天,才一本正經道:“我……”
顧杭催促:“你什么?”
“新遠太陽太大了,我怕曬黑了。”
程岐終于憋出一個理由來。
顧杭胸口梗堵,飛快的擺手:“你給我上一邊去吧!”有些不順心的皺了皺眉,“得,我就說白來一趟,你們這三個小白眼兒狼。”
程云奪見狀,稍微松了口氣,將一直握著的茶杯放在桌上,這顧杭要是真想強行帶走這三個孩子,他一時還真沒有辦法,那人可與新遠鹽運使交好著呢,輕易不能得罪招惹。
“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兒吧。”
顧杭煩躁片刻,也理智的沒有強求:“算了,反正舅舅家也不搬走,就在新遠,你們隨時過來。”再轉頭對程云奪道,“香坊那邊的錢,我依舊會出,不會差一分一毫的。”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驚喜,程云奪穩下心緒:“渡也實在客氣,你今日雪中送炭之情,我們程家定會涌泉相報的。”
“涌泉相報不必,只是我還有個條件。”
顧杭又將程云奪一尿盆澆醒:“三萬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我一口氣填補上又不要利息,唯一的條件是……叫宗玉上莊。”
程岐略微睜了睜眸子,心說舅舅啊舅舅,我的好舅舅,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繞了這一通三遭,合著是過來明著幫忙的。
再看程云奪,他今個兒被顧杭三番兩次的大反轉,只覺得老腰在無形中隱隱作痛,無奈笑道:“上……上緞莊,這當然沒問題。”
“不。”
顧杭給他最后一擊大招:“是緞莊和香坊。”
“你說什么?”
程云奪再好的忍性,也被他弄得不耐煩了,更別說眼下得知了顧杭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壓低怒音:“渡……顧杭,你要是這么做可就沒意思了,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顧杭二郎腿一翹:“對,你就說干不干吧。”停了停,“不是我故意刺你的耳,這七莊生意本就是長房的,你遲早得交出來,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瞧見他這樣,程岐在旁強忍住笑,心說舅舅威武啊。
這無賴。
趕上她巡邏時抓的碰瓷老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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