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程衍猛然回頭,發現是重新趕來的陳家大爺和陳望。
前者顧不得面前那對相擁的男女,直接跑過去那石墻前,小心翼翼的打開機關,萬幸那石門還能打開,只是打開后,里面的場景讓他整個人冷在了原地。
到處都是斷壁殘桓,那些雕塑做的人和肉身做的人摻雜一起,地上盡是血肉和白骨,有火苗未滅,撲面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瞧見自己的祭臺廣場被毀于一旦,陳家大爺快要發瘋,那是他半輩子的心血,那是他長生不老的根本啊!
“程岐!”
沒想到今日一事會造成如此惡果,陳家大爺仰天長嘯,而程衍見狀立刻站起身來,將程岐攬在身后,眉目含怒,一言不發。
程岐瞧見程衍背上的血肉模糊,心疼到呼吸都在顫抖,轉頭看向瞎了一只眼的陳望,那人被扎傷的那只眼睛黑紅成洞,看著都疼。
“我今天非……”
“大伯!”
就在陳家大爺想要破釜沉舟的時候,陳望忽然叫住他,幾步過去貼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么,陳家大爺眉間一皺,瞥眼道:“望兒,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當真不到一個月了。”
陳望謹慎的點頭道:“這消息絕對沒有錯,所以大伯,咱們與其在這里和他們干耗,還不如趕緊撤身。”狠狠的瞪著對面兩人,“反正這么多年,穿越者又不止他們兩人,左右寵姐的尸體還能用……”
“你!”
聽到寵姐的尸身在陳家人的手里,程岐下意識的切齒,旁邊的程衍伸手攔著她,說道:“別沖動。”
陳望看了一眼程岐,又對陳家大爺道:“大伯,等咱們在上京那邊穩定下來,咱們再慢慢圖之,別因為一時之氣而耽誤了正事啊。”
陳家大爺覺得陳望言之有理,但又不想放過對面的兩人,只不過最后還是正事要緊,沉默幾秒,便道:“罷了,等我和你們兩個乳臭未干的臭崽子秋后算賬,望兒,咱們走!”
陳家大爺說罷,先行拔腿離開。
陳望多瞟了一眼那兩人,這才跟上先行的那人。
見這兩人走了,程衍這才放下戒備,只是這樣一松泛,渾身上下的痛楚鋪天蓋地的偷襲過來,他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而那血竟然是黑紅色的,撐不住單膝跪地,痛苦道:“小岐……”
程岐驚駭,忙蹲下撐住他,想也沒想就喊道:“老公!”
程衍一怔,靠在她的懷里,欣慰而驚喜的笑道:“小岐,你方才喊我什么?”劇烈的咳嗽兩下,“你……再喊一遍。”
程岐不曾遲疑:“老公!”
“好……好累啊。”
程衍眼皮像是被人拉扯著合上,摸像她臉的手也無力垂下,意識陷入漆黑,在這般惡性纏斗之后,最終暈迷了過去。
再醒來,天色大亮,程衍從那冰冷寂寞的黑暗虛空中蘇醒,他睜開酸澀的雙眼,入目是干凈的房頂,大抵兩秒鐘后他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的不是陳家祭臺,而是他和程岐的采石閣。
想要動一動,可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人大卸八塊了一樣疼,程衍覺得肚子有些沉,瞥眼一眼,原是程岐趴睡在上頭。
這會兒似乎是心有靈犀,亦或者是程岐根本擔心的睡不熟,程衍輕微一動,她便敏感的醒過來,對視上那人的眼眸,程岐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起身伏過去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啊,有沒有很疼?”
比起身上的疼,程衍更心疼她臉上的淚水,伸手幫其拭去:“好端端的哭什么啊,我這不是還沒死呢嗎,哭花了臉可是不好看呢。”
他說的盡是違心之言,人家程岐哭起來梨花帶雨,倒是比往常不拘小節更好看呢。
“什么叫還沒死。”
程岐坐在旁邊,皺眉擔憂道:“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放低聲音,“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程岐這話里的深意,程衍是明白的,她是擔心自己死了,這具身體同時沒了自己和原主的意識維持,所以才沉睡不醒的。
“放心吧,你老公我還死不了。”
程衍笑道:“話說你那日喊我老公……”
“我那時下意識喊出來的。”
程岐咕噥道。
“下意識才是最真心。”程衍攥著她的手不松開,“以后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后,你都這樣喊我,不要程衍程衍的直呼了,好不好。”
“不好。”
程岐斬釘截鐵的拒絕,隨即沖那臥房的門外喊道:“青苗!程衍終于醒了!你去告訴母親他們,就說他沒什么大礙,只是為了療養就先讓他們別一股腦的過來了,再準備些清淡小食來。”
青苗的聲音明顯很是激動:“奴知道了!”
連著跑出去的腳步聲都異常的輕快,到底是個小孩子。
而幾秒后,臥房的門被人推開,是月盈走了進來,她端著一盆溫熱的水,瞧見程衍真的醒了,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少爺您這都昏迷好幾天了,先擦擦臉和手吧。”
月盈將銀盤放在旁邊,將手巾遞過去,程岐接過,問道:“國公府那邊怎么樣了,二房的事情這就定了?”
月盈如實說道:“是,而且珮姑娘心急,婚事要在上京辦呢。”
程岐無奈點頭,叫她下去。
待房門合上,程衍費力的坐起身來,將寢衣解開,對著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程岐道:“順便幫我擦擦身子吧,快些,我好冷。”
程岐沒辦法,只得照做,但她瞧著程衍的身軀,果然是穿越者的最強體質,當日還血肉模糊的肌膚,如今只剩下一些細微的傷口了。
怕弄疼他,程岐的動作異常的輕柔,又聽那人問道:“方才你問月盈二房的事,我怎么一個字都沒聽懂,二房那邊怎么了?”
程岐眼睛盯著他那極好的肌肉線條,觸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幾乎是碰到的一瞬間,程岐的心口就縮緊并且漏掉了一拍,丫的這人長得那么好看,身材又這么好,自己實在是太特么幸運了吧。
“小岐?”
她在背后,程衍沒看到,又疑惑的喚了一句:“我問你話呢。”
程岐這才反應過來,忙說道:“那日你暈倒了,我把你硬生生的給拖了出去,只是沒想到,那陳家的祭臺廣場就建在大邑山下,我碰到了淵哥哥和曹礦頭他們,這才將你我送回青泉山莊,而陳家自那日起就再無音訊,隔天又傳出要舉家遷去上京的消息,等闔錫平百姓得知此事的時候,那陳家的大宅都已經被搬空了。”
“舉家去上京?”
程衍仔細回憶著,當日在那祭臺的石門外,在陳家大爺和陳望的對話中,似乎提到過這件事情,但不知是因為什么。
“他們為什么這樣做,我也不得而知。”
程岐又道:“只是二房那邊,程珮一聽說陳家要搬走,想著陳望那么高的身份,上京又有那么多的世家高女,生怕陳望到了上京之后另覓新歡將她忘在腦后,從而隨口一言取笑婚約,便央求著程云杉去登門陳家,將兩人的婚事提前。”輕笑那人的愚蠢,“程珮要獨自跟著陳家去上京,再在那里舉辦婚事。”
程衍也不屑一笑,說道:“就沒人攔著她嗎?”
“程云杉巴不得她能嫁進陳家,給自己添一個如此勢高權重的親家撐腰,從而和咱們長房對峙,他如何會攔。”程岐說道,“也就只有二嬸心疼女兒,但二嬸人微言輕,誰又會聽她的呢。”
擦好了背和前身,程岐幫她穿好寢衣,又道:“那十二車的香料原料一顆不少,全都找回來了,還有咱家的伙計。”接過他的手,“只是我當初還想用程珮和陳望的婚事,背后陰那個賤人一招,只是現在看清了陳望的真實面目,我覺得,似乎不需要了。”
“誰說不需要。”
程衍堅持道:“你可別這個時候婦人之仁啊。”
程岐挑眉:“那好吧。”
用過朝食后,程岐啟程去了國公府,先給程老夫人請安,那人對于二房的事,是一概的不聞不問,明明都在一起住著,卻生分出了兩家人的感覺,似乎在蘅蕪院與云樓之間,多了一堵透明的墻。
在之后,程岐去了云樓,剛到一樓小廳,就瞧見了鄭氏,那人瞧見她猶如瞧見救星,過來拉住她的手道:“沙漠,沙漠你可來了啊。”
程岐瞧她眼底腥紅,一看就是哭得太狠了,可也是,女兒不但要冒然出嫁,還孤身一人嫁的那么遠,便連忙安撫她。
鄭氏則道:“沙漠,你是姐姐,你好歹也勸勸你妹妹。”
“娘!”
正說著,程珮突然從二樓走了下來,皺眉厲斥道:“她!你怎么這么糊涂!”她往下走著,“程岐怎么會好心!她這種賤人,巴不得我嫁不去陳家,在這國公府老死一輩子,您還求她!”
鄭氏心急如焚道:“珮兒!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阿岫姐姐怎么可能這么盼著你呢!”
“她以如此高的身份,嫁給一個繼子程衍,那人什么都沒有,她自然比不上我。”程珮冷屑道,“更何況,如今爹爹取了三叔的產業,程岐必定懷恨在心,娘,您就是太善良了,不知道程岐的人心險惡。”
程岐挑眉,她本來也沒想勸誰,只是順路過來看個熱鬧,聽到程珮這么說,不但不生氣,反倒輕笑兩聲,覺得這人太蠢了。
就算不提陳家與陳望的真面目,這么多年,陳程兩家表面和睦內里勾心斗角,這別說自家人,就是外人都看得出來。
程珮是個傻子嗎,還是說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我的心沒你想象的險惡。”
程岐淡淡道:“只是程珮,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陳家的水沒你想象的那么淺,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再選擇嫁還是不嫁,別等你嫁過去之后,發現你的望哥哥根本不是你以為的樣子,那陳家也不是你向往的金銀窩,至時,你身在上京,可娘家遠在錫平,一南一北的不方便來往,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啊。”
程珮現在只想著嫁給陳望,算是油鹽不進好賴不分,聽到這話就覺得是程岐嫉妒自己嫁得好,冷哼一聲:“賤人。”
程岐又笑了,她真是巴不得瞧見程珮在陳家受苦受難的樣子,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她便道:“好吧,既然你執意要跳火坑,那我也就不攔你了,只不過你后悔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后悔的。”
程珮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的好妹妹。”
程岐意味深長的一笑,叫身后的青苗拿出一個錦盒來,打開來是一枚價值連城的金手鐲,和段貴妃送給程姝的那枚金鐲子很像,程珮當時就喜歡極了,沒想到如今程岐送給她一個這么類似的。
見程珮不接,程岐淡笑道:“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咱們雖然內里都不對付,但在外人面前,這表面功夫還是要過得去的,我既然是你的姐姐,現在又當家做主了,自然得聊表心意,這金鐲子是我特地叫人做的,可是值錢,你戴在手上,到了婆家也有面兒不是。”
程珮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好東西不要白不要啊,便叫桑葉收起來了,然后不客氣的逐客道:“東西收了,你走吧。”
程岐哪兒想多留,和鄭氏告別后,這才出去,只是將要出院門的時候,正要碰到回來的程云杉,面對這個殺父仇人,程岐看都沒看,始終目視前方的離開了,好像當他不存在一般。
程云杉憋火,卻沒有發作,進去一樓后,鄭氏再次苦苦央求他不要把程珮嫁過去,誰知被程云杉一把推倒,那目呲欲裂的嘴臉,連著旁邊的程珮都嚇到了,低喃道:“爹。”
“鄭昉!”
程云杉怒斥道:“程云奪死的那日,你當真進去和他敘舊,你還把不把我這個夫君放在眼里了!”用手指著鄭氏,“這么多年,我容你在我身邊,許你兒女,許你榮華富貴,你別不知好歹!你要是再敢靠近我一步,我活剝了你!”
說罷,拂袖上了二樓。
而鄭氏跌坐在地上,渾身激顫,淚如泉涌。
旁邊的程珮瞧著,她雖然是小輩,但在這府里這么多年,關于自己娘和三叔的陳年舊事,也鮮有耳聞。
程珮的性情像極了程云杉,這個時候,她面對自己的娘,只有羞恥和憤怒,并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
看了幾眼,她也上樓去了。
徒留鄭氏在地上,疲憊的嘆了口氣。
而出去國公府后,程岐本想上馬車回青泉山莊,卻瞧見背面的角門里,另有一輛馬車,幾個家廝搬著行李箱,看樣子是要走。
程岐看了看,瞧見從角門走出來的季氏和程銘,登時了然,早就聽說季氏準備帶著兒子去辛州投奔哥哥,看來是真的。
剛好季氏也看過來,兩人對視,各自表情復雜。
“不會放過你的。”
程岐這樣平靜的說了一句。
按照這個距離,季氏是聽不到的,但是她還是慌了一下,看來是讀出了程岐的唇語,可見視力是很不錯的。
季氏很快的上了馬車,程銘隨后。
程岐也上馬車去,青苗在旁坐著,問道:“姑娘,那三夫人和文常少爺走了,玉兒姑娘怎么辦?怎么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了。”
或許是因為譚白的要求吧。
程岐不知道怎么和這個孩子解釋,這個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只是輕呼了口氣,說道:“玉兒姐會和老夫人在一起的。”
青苗乖巧的沒有多問。
程岐掀開車簾子,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她想著,陳家走了,三房敗了,二房身處危險而不自知,現在只要入冬時分,程岱去上京任職的事能順利的話,長房,真的可以無堅不摧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在上京里,陳望和程珮的婚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前廳是宴客的喜酒,東方里,是等待著良人的新娘。
“姑娘,這金鐲子您可是要戴?”
桑葉取出程岐送的那只來,問程珮道。
那人看了一眼,這只金鐲子在黑夜里更顯璀璨,想著戴在手腕上的確顯得娘家不菲,就干脆摒棄成見,伸手道:“給我戴上吧。”
桑葉照做,又幫她貼了貼胭脂,這才離開。
程珮坐回喜床上,摸了摸上面撒著的杏仁花生一類,將蓋頭小心翼翼的蓋好,一想著要成為陳望的新娘,她就欣喜的直顫抖。
終于,那臥房的門被人推開,一股酒氣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程珮知道是陳望陪完客人,回來陪自己了,緊張激動的攥了攥手,拿出自己最甜的聲音,喚道:“望哥哥。”
緊接著,蓋頭被人掀開,陳望的動作還算輕柔,這就更讓程珮心動不已了,她抬頭,那人一襲喜服,雖然瞎了一只眼睛戴了眼罩,卻還是清俊的讓人尖叫,勾唇一笑,直要把程珮迷暈過去。
“你回來啦。”
程珮欣喜的說道。
陳望沒回應,只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打量幾眼,說道:“好丑。”
程珮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望哥哥?”
陳望此刻,眼底的酒氣和溫和皆褪去,重新涌上來的,是讓人膽寒的凜冽和厭棄,他掐著程珮的手越來越用力,那人幾乎聽到了骨頭微裂的聲音,眼淚一瞬間飆出,被陳望厭惡的甩在床上。
“程珮,你真的長得好丑。”
陳望冰冷道:“我就不拿你和程岐比了,那人的臉,就算放在上京的貴女堆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就說程姝,寡淡無味,卻也比你的刁鉆刻薄強上百倍,同樣都是程家的女兒,你為何這樣難看。”
程珮被這人的突然轉性嚇壞了,聽著他惡毒的話語,害怕的渾身直顫抖,不安道:“望哥哥……你在說什么啊。”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娶你。”
陳望道:“是你死皮賴臉的跟著我來上京,你知不知道,上京有多少名門千金想嫁給我,今日來赴宴的那些人,聽說我娶了你,一個要身價沒身價,要容貌沒容貌的商賈女子,都在背地里笑話我,你知道我多沒面子嗎,你知道這多讓我生氣嗎?”
程珮眼淚噙著,這時候才知道程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都已經洞房花燭了,反悔肯定是來不及了,便想著道:“望哥哥,雖然我出身和容貌不是上等,但是我是真心實意對你的啊,我……”
話沒說完,臉上被陳望狠狠的摑了一掌,程珮頭暈目眩間聽那人無比厭棄的說道:“誰稀罕你的真心實意!我要的!是能讓我在陳家足矣和陳寧平起平坐的妻子!不是你!不是你個次等貨色!”
程珮聽到這話,哭得更狠了,她絕望的想要往出跑,卻被陳望一把給拽了回來,那人拖著她到那衣架前,踢翻衣架,然后扭動那墻上的細小機關,出現一間密閣,將程珮扔了進去。
程珮抬眼,瞳孔劇顫動抖著。
這間密閣里面沒有別的,滿墻都是那些喪心病狂的閨中器具,那是用在女妓身上的東西,程珮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望,沒想到那人在新婚之夜居然要這么對待自己,牙關打顫,說不出話。
陳望走進來,合上那密閣的門,瞥眼那墻上,似笑非笑,猶如惡魔一樣的可怖道:“程珮,我告訴你,你嫁進了陳家,嫁給我,就一輩子都別想跑出去。”扯了一下腰帶,“我大哥陳寧自小身子不好,我大伯就讓我給他試藥,這么多年,我身染劇毒不說,那毒催發在我身體里,也導致我無法正常人道,所以,我很難滿足。”
陳望靠近,蹲在程珮面前,攥住她的手,說道:“更何況是面對你這樣的丑八怪,所以,墻上的這些,今天晚上,你得陪我一一玩過。”
說著,瞥眼程珮的手臂,卻瞧見,那雪白的手臂內側一片灼熱痛楚的緋紅,卻偏偏沒有守宮砂的痕跡,他凜眸:“你不是完璧之身!”
程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慌亂的搖著頭。
“你敢騙我!”
陳望惡狠狠道:“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折磨你!”
深夜,密閣里被程珮撕心裂肺的喊叫填滿,那人絕望的哭喊驚動了院外書上的鳥雀,那撲啦啦振翅聲,為今日的洞房花燭,做出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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