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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張茂瞧見汝陽王的那柄長槍從太子的前胸插進去,又從后背出來,那槍頭血紅一片,帶著腥臭!
太子目眥欲裂,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但是那生命的流逝卻是止不住的,他狠狠的向后倒去,那銀槍也被頂了出來。
張茂忙不迭的跑過去,握住太子的手,那人困難的張了張嘴,說道:“我……我可是……太子……”
“到陰間去。”
汝陽王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他巨大的身軀投來無數的陰影,握住那長槍,一把抽出來,冷冷道:“給那些孤魂野鬼做太子去吧,楊曄。”
太子嘴唇瘋狂的顫抖幾番,眼睛死死的盯著汝陽王,口中忽然溢出大量的鮮血,終于最后眼珠一翻,死了。
見太子合眼長眠,張茂驚駭的喘著氣,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殿下!殿下!”
“如此忠臣,合該殉主而去。”
汝陽王這般說道。
張茂聞言渾然一愣,轉頭看過去,視線內卻一閃銀光,隨即胸口傳來一陣極痛,巨大的力道讓他也倒下去。
瞧見自己的胸口也立著一桿長槍,張茂登時眉頭緊鎖,嗓子口磨蹭幾聲沒喊出去,也失去了意識。
身旁接連死了兩個人,四公主早就哀嚎了起來,六皇子瞧著她,倍感厭煩,用肩膀狠狠的撞了她一下,說道:“哭什么!”
四公主不小心咬了舌頭,嘴角溢出血來。
“穎兒。”
段貴妃低呼一聲,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隨即又看向一旁的汝陽王,不知道因為什么,即便方才汝陽王說出了那樣傷人心的話,可段貴妃情急之時,總是愿意相信他的。
眼下,太子和張茂已經死了,汝陽王和太興真央又重新占領了上京,這是好事。
“王爺。”
段貴妃迫不及待的撲過來,她的手腳還被綁著,這樣過去的姿勢實在是有些滑稽,但她早已顧不得在眾人面前狼狽,只是對那個她注入了所有希冀的男人說道:“王爺,王爺快救救我。”
汝陽王瞥眼她,并沒有任何回應。
段貴妃的心猶如置在地窖中,又或者放在了火架上炙烤,總之是不安的很,她害怕會被汝陽王過河拆橋:“王爺,我是亭兒啊,你不是答應過我,等事情結束,就封我做皇后嗎?”
六皇子聽到這話,緊皺眉頭,忽然跪直身子厲斥道:“賤婦!你個沒有自尊的賤婦!”
“你閉嘴!”
一直容忍著六皇子辱罵的段貴妃再也忍不住,轉過頭,面容狼狽可怖的對六皇子喝道:“你給我閉嘴!”
六皇子果然一愣。
在他的印象里,母妃一直是高貴冷艷的,她的身上有著凌駕于天下所有女子的不馴,即便她為人狡猾刁鉆,心機歹毒,但也是壞的明明白白,何曾有過在別人腳邊乞憐的時候,
他不能容忍,遂切齒道:“段亭,你與旁人茍合,你不配生下我。”
“老六!”
聽到這話,旁白的四公主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母妃這是為了咱們能活啊!”
她雖然窩囊,但是思想可要比一根筋的六皇子清楚的多,若說維護自尊,段貴妃的確可以繼續傲然風骨,臨死也不從汝陽王的羞辱,但是呢,代價就是所有人都得死,反之如此,雖然看著可笑,但是至少能留下他們三個的性命。
只要活著,就有無線的可能。
“這樣茍活于世,我不屑之。”
不過,六皇子仍是這樣固執的說道。
段貴妃眼睛紅的恨不得流出血來,對于六皇子的言行,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再轉頭看向汝陽王,可誰知,對著自己的已經不是那人的眼眸,而是那人手里的長槍。
段貴妃渾然一駭,不安的往后退了退,震驚之余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能接受汝陽王不想因為大業而冒險救自己,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幫汝陽王做了這么多后,他居然要殺了自己。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王爺?”段貴妃面色茫然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的命嗎?”
四公主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膽量,對著汝陽王喊道:“太子哥哥和張茂已經死了,上京是你的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求宮里的榮華富貴,只要這條……這條命就是了!”
汝陽王斜睨著四公主,那人的眉眼的確很像自己,但是這骨子里的軟弱,卻是和皇帝一樣的,他拿捏不準,自己和皇帝也有血緣關系,若是滴血驗親,怕是也驗不出個一二三來。
至于六皇子,那人性格像自己,眉眼卻像皇帝。
汝陽王更沒有了判斷力。
但他是個喜歡快刀斬亂麻的性子,既然分辨不清,那就一同殺掉好了。
就算是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沒關系,總好過一輩子給別人養兒子,就像皇帝一樣。
更何況,汝陽王此一行聯合太興真央謀反,要的不僅僅是皇帝屁股底下的那個座位,他要的,是這江山萬里,是這十四州的所有子民,要的,更是一個新的局面,屬于他楊瀚的局面。
段貴妃和這兩個孩子,就是自己邁向新局面的,最后一個坎兒,既如此……或者可以說,汝陽王從來沒有猶豫,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留下段貴妃和他們,長槍一揮,抵在了四公主的面門前。
四公主見狀,嚇得臉色瞬間白如紙,牙關打顫,控制不住讓口水滑落下來。
“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沖我來!”
六皇子到底是做弟弟的,上前猛地將四公主撞到一邊去,眼睛一下不眨的對著那槍尖兒,如此喊道。
段貴妃心痛欲裂,這個時候也沒什么祈求了,所有的情緒都在為聲討汝陽王而服務。
“楊瀚!你個畜生!”她聲嘶欲裂,“你怎么能拿槍對著你自己的兒子!”
“誰說他是我的兒子。”
汝陽王還是那句不冷不熱的話。
段貴妃絕望的喊道:“他就是你的兒子!是我和你的兒子!”
“我與你同床共枕才幾次。”汝陽王不屑的說道,“你倒是與皇帝……夜夜笙歌多年。”
段貴妃聽到這話,總算是放棄了辯駁,她算是看明白了,現在的局勢,汝陽王不想認這兩個孩子,就算真的有現代的DNA檢測技術,就算兩人相似度百分之百,汝陽王也是不會承認的。
你如此叫醒一個在裝睡的人。
見狀,太興真央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對汝陽王說道:“王爺,或許……我有法子驗血統。”
汝陽王聞言,冷冷的瞥眼過去。
這一眼,把汝陽王給活生生的看蒙了,說實話,他現在有點兒不懂汝陽王的意思,記得早在兩人趕往上京的路上,那人還說段貴妃是自己的女人,六皇子和四公主是他的骨肉,怎么這個時候,又全然變了臉色。
“……什么法子?”
在段貴妃渾噩的眼神中,汝陽王低冷的問道。
太興真央心里沒底,思忖了幾秒后,才說道:“我只是想著,若這兩個孩子真是你的嫡長子和長女……”
“我的嫡長子和嫡長女。”
汝陽王話鋒一轉的說道:“只有本王登基后,本王欽定的皇后生下的孩子,才是嫡親。”垂眸看著六皇子和四公主,說出狼心狗肺的狠話來,“他們,都是血統不純的野種罷了。”
“楊瀚!你個王八蛋!”
段貴妃被這話一刺激,算是徹底爆發了,但是她手腳又都被綁著,干脆張開嘴巴死死的隔著褲子咬在汝陽王的腿上,但是那褲子厚的很,汝陽王連痛感都沒有,只低頭瞧著那狗一樣的女人,不耐煩的將她甩開。
段貴妃被狠狠的摔在旁邊,嘴角磕地,流出殷紅的血來。
“你利用我。”
段貴妃絕望和痛苦交織后,得到的卻是異樣的平靜。
汝陽王看著她,心里絲毫沒有愧疚,仿佛這個女人這么多年,對他掏心掏肺的付出,都是應該的一般。
“我說了,我送你入宮,一路扶持你到貴妃位,讓你享受了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你早該知足。”他道,“更何況,當初送你入宮,就是讓你扎在皇帝身邊,為我所用罷了,你總是異想天開,女人啊。”
段貴妃冷笑著,臉上已經被自己吐出來的血被染紅了:“你當初的那些甜言蜜語,那眼淚……都是假的?”
“我何曾流過淚。”
汝陽王面無表情的說道。
“楊瀚,你不得好死。”段貴妃含恨的說道,“我詛咒你,死無葬身之地!”
“賤人。”
汝陽王說了這么一句,背過身去,招手讓一名叛軍過來,低冷道:“殺了。”
那叛軍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王爺?”
“動手。”
汝陽王又重復了一遍。
那叛軍見狀,只得提起地上的長槍,硬著頭皮走過去,抵住段貴妃的胸口,用力的推著,那槍頭很鋒利,很容易的就刺破了段貴妃的胸口,伴隨著那肌理裂開,鮮血外涌的滲人聲,段貴妃死咬著牙,不肯發出一絲聲音,但是她的嗓間,那血液翻騰的聲音,就像是細微的燉湯聲,再然后,是四公主的慘叫,和六皇子倒地的聲音。
從頭至尾,汝陽王都沒有回頭看一次,甚至說,他連一絲異樣都沒有。
太興真央看著他,只覺的心寒如地獄。
那是他的骨肉和情人啊。
既然太子和張茂已死,他大可留下那三人的命的,可汝陽王卻為了徹底變新,讓他接下來身為帝王,該有的一切都重新來過,大義滅親,這樣的人說是狠毒,但也是做大事的人。
至此,太興真央皺緊了眉頭,讓那名叛軍下去。
“慢著。”
誰知汝陽王叫住了他,那名叛軍聞言回頭,卻見一只粗壯的手伸過來,不等反應,迅猛如雷的掐住他的脖子!
太興真央瞳孔驟縮。
心道汝陽王心里還是介懷這件事的,只是苦了這名叛軍,死的這樣冤枉。
咔嚓一聲十分清晰。
汝陽王將那名士兵的尸體擲在一旁,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去。
他瞧著地上的三具尸體,一個是自己此生第一個女人,另外兩個,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親女兒。
現在各自胸前一個大窟窿,命喪黃泉。
不過沒關系。
汝陽王在心里這樣自我催眠著。
他抬頭,瞧著幾步之遠的,那麒麟殿的大門,邁過那三具尸體,抵到那殿門前,伸手轟隆一聲推開,隨著他一起進去的,還有那無聲無息,狗血撲面一般的夕陽光。
那麒麟殿很大,卻也很空曠,正中間擺著的,便是那座他向往了整整二十年的龍椅。
它代表著天子的權勢,也彰顯了萬人之上的無限寂寞。
汝陽王走進去,終于在那窗前,瞧見了負手而立的皇帝,那人身上的龍袍多有破損,比起在位時的荒謬,遇到兵變,卻反倒更加坦然明智了,見到汝陽王,皇帝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尸體,眼睛里到底多出些心痛來。
“當初,我要是堅持將這皇位讓給你,或許,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下場了。”皇帝平靜的說道。
“當初程家父子和那蔣允,他們三人聯手抗我,非要扶你上位。”
汝陽王冷冰冰的說道:“我知道,他們是覺得我野心太大,太平流年不宜做君主,但沒關系。”話頭一轉,笑的更加嗜血可怖而利欲熏心,“這皇位你們不給,我自己搶就是了。”
皇帝釋然道:“無妨,不必你搶,我現在就把這個皇位送給你。”
“送給我?”
汝陽王微微瞇眼。
皇帝低呼了口氣,道出了這些年的種種無奈:“大哥,你以為當皇帝那么好嗎,我承認,萬人之上的確榮耀,我看著他們在我的腳下臣服,萬國來朝,投鞭斷流,但是,那無人之巔的寂寞,又有誰能懂。”停了停,“我在這個位置上,活的是戰戰兢兢,時常從噩夢中驚醒,我怕有刺客暗殺,我怕我走了陳涉的老路。”
皇帝往前幾步:“至于現在,我想我這個樣子,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汝陽王絲毫不為所動,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步你后塵的,這個皇帝,我會做得很好的。”
“但愿如此。”
皇帝說完,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著死亡的降臨。
而汝陽王也沒有猶豫,他殺親兒女都尚且果決,又何況是一個想讓他死了多年的弟弟,抽出那還帶著血的佩劍,上面有著一路廝殺而來的所有痕跡,提起,對著皇帝的脖頸就刺了過去!
“王爺——”
千鈞一發之際,外面傳來叛軍的呼喊:“蔣小王爺來了——”
汝陽王猛地停手,而皇帝也張開了眼睛,沒想到是那小子來了,看向汝陽王,那人眉頭緊鎖,不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手那人來搗亂,顧不得面前的皇帝,幾步奔出去,麒麟殿前的局勢,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這回,他和太興真央變成了太子和張茂。
蔣小王爺變成了自己。
那人也是一路從京郊搏殺而來,渾身上下風塵仆仆,他本身是和太子兩人準備里應外合的,沒想到汝陽王根本不顧段貴妃和那兩位皇嗣的死活,即刻下手,失算的憤怒讓蔣小王爺越戰越勇,最后站在了這麒麟殿前。
汝陽王手里的叛軍剛和太子的人打過一架,都有些疲倦,但蔣小王爺所領的定北軍卻各個蓄勢待發,這樣不利的局面被太興真央看在眼里,那人對汝陽王說道:“王爺,咱們現在處于劣勢,不好下手啊。”
“別怕,咱們的手里可還有著那人的把柄呢。”
汝陽王說罷,讓人將蔣筠從亂軍中拖出來,那人被折磨了這許多天,意識不清,渾身衣衫襤褸,那大片的雪白肌膚暴露在三軍的陣前,徹底惹怒了蔣小王爺。
“楊瀚!你敢動我姐姐!我要你的狗命!”
蔣小王爺差點兒冒進,卻被一旁的副將給拉了回來:“小王爺!一切以大局為重!”
見到這一幕,汝陽王繃了一天的臉突然朗笑起來,他轉頭看著不解的太興真央,說道:“你看到沒有,這便是差距,太子想用段亭威脅我,可我不懼,但蔣天雀這個王八羔子就不一樣了,蔣允死后,他最在意的就是他這個姐姐了。”
說罷,上前幾步,拽著蔣筠的頭發,將她看著自己的弟弟。
蔣筠這個時候,耳蝸劇痛,什么都聽不清,看到了遠處的蔣小王爺,還以為是做夢,輕眨幾下眼睛,被汝陽王狠狠的摔在冰冷的地上,那人吼道:“蔣天雀!想要你姐姐活命!退軍五十里!我自會把南陽縣主送到你的手里!”
“楊瀚。”
蔣小王爺根本不信:“你以為我還會吃你這套嗎,我勸你,現在把我姐姐交給我,否則……”停頓兩秒,少年的話音雖低,但是卻極其有力度,“我要你生不如死。”
“蔣天雀,現在來說,生不如死的是你姐姐才對。”
汝陽王哈哈哈的笑著,看的蔣小王爺眼睛血紅,氣的太陽穴像是被箭刺穿一樣的疼。
“天……天雀。”
蔣筠痛苦的呢喃著,但依稀中,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好像是韓飛。
汝陽王狠狠的踩在她的臉上,說道:“堂堂一國縣主,大名鼎鼎的南陽縣主,居然是個磨鏡,哈哈哈——”
那些叛軍和汝陽王一起笑著,蔣小王爺咬碎牙齒:“把我姐姐還給我!”
“我若不呢。”
汝陽王冷笑著,幾下就將蔣筠身上的衣料全都撕碎了,那人渾噩的躺在地上,不著寸縷,那些叛軍一個個用視線將她瘦弱的身軀給狼吞虎咽了,蔣小王爺意識炸裂,提刀,說道:“我殺了你。”
“有本事,你就來。”
汝陽王說道。
太興真央不知道汝陽王這是做什么,皺緊眉頭:“王爺。”
汝陽王不怕,他就是要激怒蔣小王爺,在這種情緒下,他不相信那個小崽子,能耐他何。
“楊瀚!拿命來!”
蔣小王爺再也忍不住,提刀閃電般的沖向汝陽王,那人不懼,掄起長槍迎擊而上,同時,雙方的大軍也隨之交戰在一起,一時間,怒吼和短兵相接的刺耳聲,瞬間充斥了整個皇城!
天空上因著打斗而下起了血雨,而在那一片鮮紅間,蔣小王爺破勢而來,汝陽王眉眼一凜,提槍抵擋,再一扭轉,將他手里的佩劍給擊飛出去,飛身前刺,正中蔣小王爺的肩膀!
那人咬緊牙關,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汝陽王冷哼一聲:“豎子無用,你和我比!”
說罷,抽出長槍,想要徹底結束蔣小王爺的性命,但槍尖卻被那人一把攥住,大量粘稠的血從他手掌間流出來,拼死之際爆發出來的力氣,讓汝陽王一時也沒辦法扎進去。
“蔣天雀,你還不知道吧。”
汝陽王這個時候,得意的說道:“你爹,就是皇帝殺的。”嘖了兩聲,“當初你爹被皇帝威脅,最后為了保你,就在這麒麟殿中,吞劍而死……只可惜你,還一直被瞞在鼓里,幫他做事。”
“這些……”
誰知道蔣小王爺瞳孔深邃,回答道:“我都知道。”
汝陽王沒料到這個,微愣之際被那人得到縫隙,一腳踹斷那長槍的桿部!
汝陽王卸力,狠狠的前撲在地,蔣小王爺趁勢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掄起右手就是傾軋的一拳,這一拳,打的汝陽王是眼冒金星嘴凸牙齒,連連咳了幾口血,他粗喘著氣,切齒道:“你說的這些,我一早就知道,但是,我爹死了,我就要保護我姐姐,保護我我們蔣家。”
“什么紈绔膏粱,什么只會留戀煙花柳巷的浪子,那些所謂的不成大器,為皇帝賣命。”
蔣小王爺憤怒使然,又拼盡全力給了那汝陽王一拳:“什么叫明哲保身,你懂嗎?”
汝陽王眼神渙散的看著他,沒說話。
“小王爺——”
身后有人喊,蔣小王爺這才想起來,顧不得汝陽王了,起身飛快的跑向蔣筠,他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風給那人蓋住,將她的身子摟在懷里,日期將至,毒藥快發作,蔣筠的嘴角涌出大量的鮮血來。
“解藥!解藥!”
蔣小王爺匆忙的摸索出懷里的解藥,給蔣筠灌下去,誰知道蔣筠喝下去之后,絲毫沒有作用。
正當他慌亂之際,身后又響起汝陽王的聲音。
“你真以為,我會讓太興真央把解藥給你嗎?”
蔣小王爺回頭,左眼前對峙這那人手中的另一桿新的長槍,汝陽王冷笑著:“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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