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小兔崽子出來后,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而喬二哥瞧著程岱的樣子,那人盯著那聘貼,好像看到了什么春宮秘戲圖一樣,他好奇的湊頭看過去,他認識的字不多,但這五個字,卻準確無誤的念了出來。
“程岱,程太衡。”
喬二哥說完,自己也震愕了一下,情急之下顧不得主仆身份,對著程岱的胳膊狠狠的拍了一下:“少爺!這不是您的名字嗎!程太衡!是您啊少爺!”高興的臉色漲紅,腦袋一抽,“少爺!您就是那個小兔崽了!”
程岱一臉嫌棄的轉頭看他,而喬二哥狂喜過后恢復理智,輕咳兩聲,往后退了退。
“什么?”
在旁看著的羅郁仍是一頭霧水,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羅尚書,在對視之時,心跳一空,父親的眼中和嘴角都含著一抹了然的笑,儼然一副‘你們到底是孩子’的表情。
“給我看看!”
羅郁等不及,一把將程岱手里的聘貼奪過來,除去上面那些該有的話外,最后的五個大字映入眼簾,她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對面的程岱也在迷糊中,就聽身后傳來程岐淡然的笑聲:“不客氣。”
程岱猛地回頭,瞧著自家姐姐,身后程衍也在,低冷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岐見他這樣子,挑眉道:“你這是什么態度,恩將仇報啊。”
程岱表面不說,其實心里面緊張得很,又問道:“我說,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岐咂了下嘴,說道:“你個臭小子,你自己猶猶豫豫的,不肯和錦書把話說明白,又有事沒事的過來打擾我和程衍休息,所以我就把事情告訴了母親和孟姨娘。”
“孟姨娘知道了。”程衍適時接過話茬,“祖母也就很快知道了,所以……她老人家發話,說咱們程府現在門第如此顯赫,自然不需要攀權貴,也不屑于交諂媚,多與清貴人家交往是好事,便叫我們備下聘禮,上門提親了。”
羅郁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實在是驚喜來的太突然了,轉頭看羅尚書,問道:“爹爹,那您說已經給我定下的那戶人家……不會就是……”指著程岱,“不會就是程家吧。”
“不是。”
羅尚書誠實的說道。
羅郁一愣,又聽程岱有些捉急的問道:“那這……”
“最初不是,不過現在是了。”
程衍說道:“羅尚書最初定的那戶人家,門第也不低,但和咱家還是有這好一段差距的,你姐姐抽空去人家走了一趟,那家人就乖乖的退出競爭了,總之聘禮沒下戶,咱們程家還是第一個上門的,你放心吧。”
程衍說完,程岱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輕松下來,卻還是端著的,轉過身去,剛想和羅郁分享喜悅,就見那人急喘兩口氣,怒斥道:“強盜!土匪!騙子!你們一家都不是好人!”
她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然后倔強的用手背抹去。
她這么一哭,程岱頓時麻了手腳,趕緊回頭看程衍兩人,誰知他們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就是不看自己。
“羅尚書。”
程衍說道:“咱們去堂廳詳談吧。”
羅尚書朗笑道:“當然好,太師請,縣主請。”
三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完全不管那一哭一愣的兩個人,其余的家廝瞧見,也都十分有眼力見兒的走開了,尤其是喬二哥,見程岱對于哭著的羅郁無動于衷,他終于忍不住,顧不得規矩,抬腳沖著程岱的屁股就踢了一下,程岱被踢的一愣,瞪眼看著喬二哥:“你……”
“你什么你。”
喬二哥道了一句,用手指了指還在抽噎的羅郁,然后才去府門口和家廝閑聊。
在小院只剩下程岱和羅郁后,氣氛又多了一重別樣的尷尬,但好在是那種很容易打破的尷尬,只要一方開口說話就能做到,但事實是,羅郁氣的不想開口,程岱也腦抽的持續閉嘴。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站了好一會兒,羅郁挪了挪腿,只覺得酸麻脹痛,干脆往左邊走去,終于,袖子被身后那人忙不迭的站住,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去哪兒?”
羅郁頭也不回,扯回袖子繼續往前走:“去左邊的蓮池歇著,干站著太累了。”
沒想到話沒說完,雙腳便騰空了,原是程岱給她公主抱了起來,羅郁在驚呼中摟緊他的脖子,驚訝道:“程太衡你這是做什么?!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快放我下來!”
“別亂動,摔了就不好了。”
程岱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扭到腳了,我抱你去蓮池。”
羅郁滿眼鄙夷:“那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傷筋痛骨一百天,你這才九十天。”程岱給自己找借口道,“我不知道蓮池在哪兒,帶路。”
羅郁無語,心道你該拗的時候不拗,這個時候和自己拗什么,但沒辦法,便指路讓兩人到了那蓮池旁,好說歹說下地后,她走過去涼亭那里坐下,那人坐過來,她便又往旁邊挪了挪。
程岱好歹也是有自尊的人,沒有繼續往人家旁邊粘,懶散的靠在長椅背上,松了口氣,平靜道:“羅郁,我能娶你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現在就定下來吧,將來,我要生五個孩子。”
羅郁一記老血噴出天際,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他,傲嬌道:“我可還沒說要嫁給你呢。”
“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程岱拿她的話堵她的嘴:“這可是你當初說的,怎么,轉眼就忘了?”瞥眼她,“這個時辰,我姐和你父親在堂廳必定聊得火熱,在定日子什么的,你難道要做不孝女嗎?”
羅郁聽到這話,氣的胸口一撞一撞的疼,幾次張嘴,卻沒有想好怎么反駁,情急之下一記粉拳打在那人的右邊胳膊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根本奈何不了程岱,那人只是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這下好了。”
羅郁低落的說道:“因為你這個大混蛋,我爹爹不知道把誰家親長給得罪了。”
“這是最不必擔心的。”程岱轉頭說道,“你嫁給我,羅家就是程家的親家,以后在朝之上,誰也不敢為難羅尚書一分一毫。”毫無預兆的抓住羅郁的手,那人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抽出去,卻撼動不了程岱的力氣。
“你……你注意一下,這是羅府,不是你們程府!”
羅郁憋紅著臉怒喝道。
程岱毫不在意:“怎么,我可比羅尚書還高上半品,他便是看到,也不敢管我的。”
“你……”
羅郁氣的沒話:“……屎一樣的人,說屎一樣的話。”
“月底就成親吧。”
程岱瞧著她,突然道。
羅郁一怔,氣極反笑的說道:“程太衡,你也太專權了吧,什么成親,什么生五個孩子,我還沒有答應要嫁給你呢。”伸手指著程岱欲張的嘴,提前堵話道,“別說那些大話,要是我執意不嫁給你的話,我爹疼我,別說是你們程家了,就是皇帝下旨賜婚,我爹也不會把我交給你們程家的。”
“瞧瞧你聽這話,好像我們程家是土匪窩一樣。”
程岱道。
“難道不是嗎?”羅郁瞪眼道,“一個個步步行針,把我往你們家的土匪窩子里拽,一窩子混蛋!”
“注意一下你的言辭,以后你可是我們程家的媳婦兒。”
程岱說著,輕笑兩聲,一屁股湊到羅郁的身邊去,惹得那人連連叫煩,他卻道:“你這是什么態度,難不成你不喜歡我嗎?”還不放心的說了一句,“羅郁,你不會,真的不喜歡我了吧。”
羅郁一聽這話,鼻腔一酸,險些再哭出來。
不喜歡。
從來都是更喜歡,沒有不喜歡,轉過頭去,她對上程岱那赤誠的眸子,心中一動,羅郁知道,程岱這樣孤寡乖僻的性子,雖然不知道憐香惜玉,但必定是個粗中有細的,抹不開面子噓寒問暖,卻在大事前為自己扛風雨的,沉默幾秒鐘,也不想在和他鬧什么脾氣了,說道:“沒有。”
程岱一喜,他素來都是個少年老成的性格,很難露出孩子氣的表情,這會兒卻喜得像是要拿到糖的小孩兒,抓著羅郁的袖子,迫切的說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沒有不喜歡你。”
羅郁嫌棄的抽回袖子。
“臭丫頭。”程岱盯著她,“你知道我想聽什么,還在這里裝模作樣。”
羅郁癟了癟嘴,旋即破涕一笑,一邊蹭著眼淚,一邊說道:“我喜歡你。”
“你喜歡誰?”
“喜歡你。”
“我是誰?”
“你是程岱。”
“你連起來說。”
“程岱,我喜歡你。”
“你再說一遍。”
“……你有完沒完。”
“我想聽。”
程岱用力的握著她的手,低低笑道:“我想聽你再說一遍。”往前湊了湊,抵著羅郁的額頭,那人羞赧的縮了縮脖子,卻聽程岱道:“錦書,我會疼你一輩子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姑娘了。”
這話聽起來雖然怪怪的,但羅郁知道他的心意,點了點頭,燦然的笑道:“好。”
話音未落,額頭上突然落下一個清淡的吻,她先是一愣,隨即臉色轟的燒紅,直燒的耳根都是熱的,又聽那人溫聲細語的說道:“錦書,請你不要嫌棄我是個粗魯的武夫,我說不得什么甜言蜜語,也沒辦法和你時時甜蜜,但我呼保證,這輩子絕對不負你,絕對不叫你受一點兒委屈。”
不曾想這人說起情話來也是好手,膩歪的樣子,也不像是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說起來,羅郁也明白了,只有對著心愛的姑娘,才肯拿出自己真正的溫柔來,輕輕一笑,說道:“好。”
“那說好了,我們要生五個孩子。”
“……太多了吧。”
“不多。”
在程岱的強烈要求下,這門親事六禮走得急快,不到半月,羅郁就從羅家的二姑娘,變成了程家的三少夫人,做了程家的兒子,一時滿街津津樂道,有知道的,說程岱是個情癡,等不得一時半刻,有愛嚼舌根的,說,保不齊這兩人婚前嘗了鮮,那羅郁懷了種,才匆忙結親的。
這話,當初程衍程岐提前成親的時候,旁人也這樣以訛傳訛,但不管怎么說,娶到了羅郁就好。
成親當日,怕是半個上京的權貴都來了,程府熱鬧非凡,一直吵嚷到傍晚,羅郁在婚房等著,程岱在外待客,和程嵐與程衍當初一樣,心里急著回房見媳婦兒,說話也是沒頭蒼蠅一樣,滿滿透著搪塞之意。
“還是年輕啊。”
程嵐舉著酒杯,瞧著不遠處那被一群公子哥兒團團圍住程岱,笑道:“你瞧他那魂不守舍的樣子。”
“拉倒吧,你還好意思說老三。”程淵在旁邊嘲笑道,“你當初和阿瑤成親的時候,酒席宴上,還不敵人家老三能喝上幾杯,靦腆的跟個大姑娘似的,被人家小哈。”
“還說我。”
程嵐反駁道:“你娶梁珠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拍了拍旁邊抿酒的程衍,笑道,“要我說啊,還是當時宗玉娶阿岫的時候,才最夸張,當著那么多朋友的面兒,說要回去看新娘子,沒羞沒臊的。”
“這就叫做,烏鴉落在煤堆上,看得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程岱淡淡道。
“我說,你和阿岫兩口子,成日嘴里都念道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程淵挑眉道,“昨天我還聽阿岫說,說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聽上去怪怪的。”
“雨女無瓜。”
程衍道。
“一對神經病。”程嵐道,“不必理他們。”
話音剛落,終于擺脫了那些蒼蠅的程岱走了過來,隨手將酒杯塞進程淵的手里,打了個酒嗝,看樣子這十幾杯的酒并沒有將他灌醉,抹了把嘴角,說道:“我去看錦書了,剩下的你們陪吧。”
“祖母那里,你不去請個安?”
程淵道:“正好來的女眷也全都在那兒。”
“不了,祖母會寬容的。”
程岱說罷,不由那幾人在開口,就闊步往自己的院落去了,程嵐老遠瞧著,咂嘴道:“這個小王八羔子,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他。”
“切。”
程淵和程衍同時道。
新房里,程岱推門進去,本以為羅郁會在帳床上,穿著婚衣,蓋著紅頭,乖巧的等著自己,誰知道看過去,發現帳床上空無一人,婚衣和蓋頭都隨意的仍在旁邊,視線挪過去,原來那人坐去了花桌前。
羅郁嫌棄那蓋頭沉,就自己給拿下去了,腦袋上一大堆壓得脖子疼的配飾也摘掉了,單穿著雪白的寢衣,挽著袖子吃桌上的點心,腮幫子鼓囊囊的,活脫脫松鼠成精一般。
見到程岱走進來,她只是抬了下頭,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然后繼續往嘴里面塞著點心,干的咳嗽兩聲,噴出一桌子的渣子來,讓剛剛想要落屁股的程岱,又條件反射的彈了起來。
“注意素質。”
程岱皺眉道,這副嫌棄自家媳婦兒的勁兒,想必也是得到了程衍的傾力真傳。
“我餓了。”
羅郁接過程岱遞來的水,一股腦的喝了,只覺得肚子里面飽飽的,才說道:“等你半天,你也不回去,我可不想頂著那一大堆東西坐著,累的我脖子都快斷了。”見程岱擺弄著那喜秤,以為這人是可惜沒掀自己的蓋頭,便笑嘻嘻的走過去,將那蓋頭拿起來,說道,“那……我在給你一次機會。”
她本意是玩笑,想著程岱不會無聊到再來一次,沒想到那人還真把蓋頭給她重新蓋好,她愣了愣,只好乖巧的坐好等著他動手,幾秒后,那喜秤的鈴鐺聲響起,再然后,頭上的蓋頭被人掀開。
果然,生活是需要儀式感的。
這一掀開蓋頭,兩人的心境都變得不一樣了,程岱只瞧著面前的嬌妻,心跳飛快,難得的拘謹起來,他拉著羅郁坐過去床邊,他是知道該怎么做的,只是從來沒正經做過,而臨出門子前,家里的婆婆,也和羅郁說了新婚當夜的男女之事,兩人這樣面對面的坐著,都心照不宣的紅了臉頰。
“你臉紅什么。”程岱直勾勾的問道。
“我……我熱的。”
羅郁嘴硬,又反問道:“還說我,你的臉不也紅的像是猴屁股嗎。”
“錦書。”
程岱一把攥住她的手,嚇得那人把剩下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她此刻長發流云,不加點飾,臉上薄施粉黛,朱唇像是包著水一般的晶瑩剔透,眼珠曜石一般,睫毛忽閃忽閃的,眨的人心癢癢。
“我們……那個……那個吧。”
程岱硬著頭皮說道。
“……好。”
羅郁低著頭,害羞道:“我不會,生疏得很,你可……”
“這話說得。”
程岱道:“你要是不生疏,我可就不干了。”說罷,翻身上床,將羅郁壓在身下,兩人這樣對視著,氣氛一時再次尷尬起來,程岱微咽口水,說道,“那個,錦書……你害怕不。”
羅郁當然害怕,便點了點頭,而且這樣對峙,實在是讓人……羞憤欲死。
“那這樣吧。”
程岱一把扯過床柱旁邊的飄帶,那是素日要搭配的薄披帛,給羅郁系在眼前,湊去耳邊,說道:“我這個法子你覺得怎么樣,這樣,你就不用怕羞了,我也不用……拘謹了。”
眼前變得黑暗,其余的感官都變得更加敏感起來,羅郁害羞的應了一聲,其余便任君采擷了,好在程岱雖然是個毛頭小子,卻也懂得粗苯的疼媳婦兒,初始雖然疼的厲害,最后卻也是極度饜足了。
是夜,她迷迷糊糊的窩在程岱的懷里,那人拄著胳膊看她,從前瞧著這丫頭舞刀弄槍的,不覺得怎樣,方才云雨間才發覺,原來女孩子的身體是這樣的柔軟,不知不覺,疼惜之意在心頭翻涌,他將羅郁摟在臂彎里,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錦書,我早些時候娶你就好了。”
羅郁累的不行,聽到這話,低低的,似乎是無意識的說道:“現在也不晚。”
程岱聽到,輕輕一笑,沒再說話。
夜深了,繁星繞著朗月而亮,程家的兒女,終究都是團圓的了。
翌日清晨,新婚夫妻按規矩向長輩敬酒,羅郁倒是及時起了,程岱卻睡起了懶覺,孟姨娘連打帶罵的,將他揪耳朵給揪了起來,兩人給程老夫人行禮問安,氣氛一時欣慰無二。
只是沒想到,早膳過后,七公主派人送賀禮來了,這人喜歡程岱,當初想要請皇帝賜婚的事,府里面的幾個當家做主的也都是知道了,見到那兩大箱子賀禮,臉上的神情都變了一變,尤其是馮宜。
當初她和程嵐結親的時候,那同為情敵的馮宜也曾經送了賀禮來,以為是什么好東西,結果里面不是斷了個篦子,就是鎏金的金鎖,讓程飄渾身起了紅疹,所以看到這七公主的賀禮,她心里很不安,看了一眼程嵐,那人也是同樣的擔憂。
但沒想到的是,程岱讓人當場打開,里面還都是正經的賀禮,進貢之物,各個名貴。
程岐作為當時的當事人,也頗有些吃驚,但仔細一想,也是情理之中,七公主雖然也有些不好的脾氣,但畢竟人家是一國公主,做不出馮宜那樣卑劣的事情來的,人家的道德高度在那里,說放手就放手,也是瀟灑。
虛驚一場。
程岱挑眉道:“沒辦法,人氣太高。”
眾人鄙夷,孟姨娘直接伸手打在他的后腦袋上:“別說你胖你就喘。”
羅郁帶頭笑了起來,大家愣了一下,也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在這樣的溫馨笑聲中,程府在歲月的長河中經過無數日夜沖刷,大昌朝的貴族之首,地位永遠屹立不倒,在程衍和程岐的做主下,他們從來不遠做攝政家族,永遠固君臣底線,得百姓與皇帝愛戴無數。
再來,已經是六年后了。
初春的清晨,程岐推開窗子,瞧著外面的鳥語花香,清淡一笑。
她從來沒想到,會穿越來這里,穿越來,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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