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三很快折返,稟告趙向零道:“一共白銀兩百兩,黃金二十兩,米糧兩千石,被褥衣物若干。”
趙向零道:“很好,那我就統統收下了。”
拍拍袖子起身,趙向零再度看了大當家一眼,哼道:“下回記得,打劫也看準了人,不要惹著是非。”
最最關鍵的是,不要惹著她的人。
打劫算什么?要不是她懶得將事情鬧大,她還想在他手上戳出兩個洞來。
反正這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性命。
“你是昨夜那人!”大當家忽然反應了過來。
他最近招惹的人不多,只有昨夜那兩個奇奇怪怪的路人可疑得很。
趙向零徑直往外頭走,并不回頭。№Ⅰ№Ⅰ
大當家瞧著自己全部家當就這樣搬走,心有不甘,從懷中默默掏出一支綠油油的毒鏢,尋了個刁鉆的角度丟了出去。
毒鏢的位置卡得很好,水三水二距離趙向零較遠,根本來不及擋下這枚毒鏢。
他的算盤也打得很好。趙向零是這二人頭領,要是被他制住,還不任由他拿捏?
毒鏢上頭的毒,是他自己研制出來的,除了他沒有人有解藥。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愿。毒鏢直飛向趙向零后頸,水二水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面前大驚,卻并不惶恐。大當家怎么會注意到他們神色的不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趙向零的身上。
毒鏢速度很快,帶起一陣細風,撩起趙向零腦后一縷沒有束起的烏發。№Ⅰ№Ⅰ
眼瞧著毒鏢就要命中目標,不料趙向零忽然偏了偏身子,剛剛好躲掉這一暗器。
她伸手,兩指間捻著的,正是那一枚沒有打中的毒鏢。
松手,毒鏢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趙向零的聲音也隨即響起:“手,剁了。”
說畢,她并未回頭,而是拍拍手徑直往外頭走去。
大當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為何,忽然右手手臂一陣劇痛,再低頭,看見的就是自己連根斬斷的右手。
水二剛好將染上鮮血的長刀插入刀鞘,跟著趙向零一起離開了。
“啊!”大當家的慘叫連連響起,久久不絕。
屋后,李瑞清將自己捏在手中的一枚石子丟開,輕輕嘆了口氣:“夫人太威武,我竟連英雄救美的機會都沒有。”№Ⅰ№Ⅰ
火語在旁諂媚笑道:“少夫人這是在替主子您報仇呢,想想以她的身份,想要對付這些嘍嘍,不過一句話的事。少夫人親自前來,足以證明主子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李瑞清揚眉,對這句話很是受用。
火語趁熱打鐵道:“少夫人樣貌好性情佳,又有能耐,實在和主子是天作之合。”
旁邊安靜的石流默默看他一眼,眨巴眨巴眼低頭不說話。
“聽上去,你倒是很喜歡她。”李瑞清的語氣有點不咸不淡。
火語知道自己說過頭了,忙轉移話題:“喜歡,當然喜歡,咱們劍影閣的人,怎么會不喜歡少夫人,是吧,石流?”
被丟出來的石流抬頭,低低‘嗯’了一聲,就又不說話了。№Ⅰ№Ⅰ
“待會你去報官,就說這里有窩土匪。”李瑞清忽然道。
“嗯?”火語沒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她打劫,那我就只好走正道。”李瑞清淡淡道,“打聲招呼,至少關個十天半月……”
“對了,牢飯記得讓他們自己出。”
說完,李瑞清面上帶起個陰險的笑:“還有那只丟飛鏢的斷手,總得叫他吃點苦頭。”
不然,是個人都來欺負他家向零,真以為他是擺著好看的?
火語右眼皮跳了跳,知道李瑞清的意思。這是要下他進牢獄,還不許給他接手。
經此一事,火語決定,日后要將趙向零當姑奶奶給供起來。這誰扛得住啊?要知道,主子他向來不怎么為難人,如今是將人為難了個遍。№Ⅰ№Ⅰ
雖然,這些人罪有應得。
火語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轉過頭來發現李瑞清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合著,就只有他一個人留下來報官?合著,就他一個人留下來處理殘局?
請問可以換成石流么?他不會說話,也不懂報官,真的!
趙向零偷偷摸摸回到劍影閣,左右看看李瑞清并不在屋內,脫鞋爬上床蓋好被子繼續裝睡。
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就聽見‘吱呀’一聲門響,有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側頭悄悄瞇開一道縫,趙向零瞧見白衣一角就迅速閉上眼,慢慢將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
啊呀,好像來的有點快,怎么辦,還沒有想好借口。№Ⅰ№Ⅰ
床邊一沉,有人坐了下來。
趙向零閉眼閉了許久,都沒有半點動靜。難不成他看見自己睡著所以走了?
可也沒有聽見出去的腳步聲。
那他在干嘛?
趙向零細聽呼吸,也沒能聽出個所以然。
慢慢張開眼,趙向零差點沒有逼停心跳。她尖叫一聲:“李瑞清!”
李瑞清應道:“嗯?”
趙向零瞧著他距離自己不過兩指的臉,往旁邊挪了挪:“你干嘛?”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一張眼就瞧見他一張放大的臉,沒差點嚇死她。
“裝睡舒服么?”李瑞清坐正,笑問道。
“啊,困。”趙向零揉揉眼翻了個身,決定不同李瑞清說話。
她還在生氣,非常生氣。
“之前打劫的時候,我見你精力充沛得很。”李瑞清挪愉她道,“怎么?現在忽然就沒勁了?”
果然,他又知道了。
趙向零撇嘴,反擊道:“那是,哪里比得過你,昨夜睡得像死豬,現在就像暴君一樣蹦來跳去。”
聽見有人叫它,舔著自己爪子的暴君停下轉頭望了眼里間,又回頭繼續舔爪子。
說到昨夜,李瑞清抿唇,耳尖微紅,輕咳兩聲道:“意外,無需多談。”
自己睡著的那件事,實在太尷尬,李瑞清不想再去回憶。
可趙向零不可能放過他:“確實意外。”
趙向零笑道:“沒有想到,醉酒的瑞清比清醒的瑞清,膽子要大多了。”
連睡覺這樣的話都敢直接說出口,完全顛覆了他平日的風格。
果然,酒后吐真言,那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吧?
李瑞清的耳廓紅透了。他故作鎮定慢慢道:“看來,陛下比較喜歡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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