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有人起哄,那些漢子們都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趙向零笑:“哦?”
“要不換一個。”圖哈特擺手,“我覺得這不太公平。”
“就這個罷。”趙向零到,“咱們就一把?”
“好。”圖哈特伸手,“來!”
圖哈特沒有騙趙向零,她確實很厲害,不過兩回合,趙向零就輸給了她。
“你輸了,人我就......”
趙向零笑:“人我就不給你了。”
沒看見李瑞清臉色不大好?要是自己真的順水推舟,別說下次,怕是下下次次他都不會肯同自己出來玩。
“你耍賴!”圖哈特大叫,“你怎么可以耍賴?”
“我沒有哦。”趙向零沖她眨眨眼,“我說的是,猜拳決定他是誰的,但沒有說誰贏了就歸誰,不是么?”
圖哈特氣憤:“你!算來,再來一局,剛剛不算。”
擋住她伸出來的手,趙向零笑:“可是我剛剛說過,只來一局。”
圖和特氣得臉都紅了,卻找不到趙向零話里頭的任何毛病,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們南國人真狡猾!”
說話間,眾人的酒菜就上上來,店小二將兩碟小籠包擺在趙向零的面前,將其他的菜都放到了另一邊。
圖哈特也不管自己的人招呼她過去,拖開條凳往一方一坐:“不介意我坐在此處?”
“請便。”趙向零微笑,完全沒有注意李瑞清殺人般的眼光投在她的臉上。
倒是圖哈特注意到了:“你叫什么名字,干嘛這樣兇的看著人家姑娘?”
李瑞清不搭理她。
圖哈特癟嘴,喃喃道:“倒是個撬不開嘴的蚌殼,一句話也不說。”
趙向零聽了,忍笑忍得極其辛苦。
哈哈,蚌殼。李瑞清,蚌殼。
捂臉,趙向零抿唇再度無視李瑞清快要吞掉她的眼神。
命人搬來幾碟菜,圖哈特用筷子夾著慢慢吃,終于安靜了下來。
李瑞清則將位置搬遠,想要離這個皃國公主遠一些。
大概是覺得一個人吃得沒啥滋味,圖哈特將醬牛肉用筷子串起來,問李瑞清道:“你真的不想當我的駙馬?”
趙向零默默咬了一口小籠包,在心里回答道,駙馬算什么?他連皇夫都不想當。
李瑞清干脆不說話,低頭默默喝他的水。
圖哈特搖頭,瞧著趙向零咬一口小籠包,不禁皺眉:“你吃個東西怎么那么矯情?這龍眼丸子大小的包子,還分成幾口吃。”
說著,她拿起另一雙筷子,夾起一只小籠包就往嘴巴里送。
趙向零來不及阻止,就聽得圖哈特一聲慘叫。她瞪大了眼,想要吐出來又不好吐出來,只得咽下去。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這樣燙?”圖哈特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酒囊,咕嘟嘟喝了幾大口。
當然燙,這家店的小籠包,以肉餡鮮,面皮薄,湯汁多聞名,你這樣一口咬下去,不燒著舌頭才怪。
喝了整整一壺酒,圖哈特才覺得自己麻麻痛痛的舌頭稍微好了一些。
她皺眉:“這東西,不好吃,沒有我們那里的燒羊骨好吃。”
趙向零笑笑,沒有接話茬,而是繼續吃她的包子。燒羊骨確實很好,回頭就讓瑞清去試著做做看。
瞧著她低頭竊笑,李瑞清看穿他的心思,應道:“就不。”
他不可能會同她做什么燒羊骨,美得她的去。
瞧著趙向零很快吃完一籠,圖哈特瞧著她許久,試探問道:“這個,真的很好吃?”
方才她太急,什么味道也沒嘗出來。
“那是。”趙向零道,“你可以再試試看,喏。”
她大大方方將籠屜推了過去。
圖哈特夾起一只,嘗了一口,學著趙向零的樣子,還頗有幾分模樣。
“是不是不錯?”趙向零笑問。
“嗯。”圖哈特點頭,“確實比剛才好,但是我還是喜歡這個。”
她舉起自己插著牛肉的筷子,痛快地啃了一口。
趙向零笑,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圖哈特放下手中筷子,吞干凈食物,又道:“你還是第一個在南國不嫌棄我這樣吃東西的人。”
“你們皃國有自己的習慣,就像南國有自己的習慣一樣。”趙向零道,“沒什么可嫌棄。”
不過只是一個形式,無傷大雅。
“你是個好人。”圖哈特撫掌大笑,“我喜歡你,我們是朋友了。”
趙向零笑:“我還是第一回聽見有人說我是個好人。”
這句話是真心話,趙向零聽的最多的,大概就是罪該萬死,罪惡滔天之類的話。
“好人就是好人,圖哈特從不說謊。”圖哈特道,“所以你把他讓給我,我換一個更好的給你。”
瞧著圖哈特指著李瑞清的手,趙向零剛剛僅有的一抹感動瞬間消失殆盡。
她笑瞇瞇的對圖哈特道:“你可知道一句古語?”
“什么古語?”
“朋友妻,不可欺。”趙向零道,“既然你覺得我是你朋友,你就不該惦記他。”
圖哈特眨眼:“還有這樣的話?”
“嗯。”趙向零笑著點頭。
但是下一息,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那算了,我不同你做朋友了。”圖哈特將手中筷子一放,站起身來,腿上的銀鈴鐺響起,“反正這個人,我要定了。”
趙向零垂頭,淺笑:“恐怕,你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圖哈特認真道,“等我將他帶回皃國,將他捆在我最喜歡的小紅馬上,拖給我的姐妹看,她們一定會羨慕。”
趙向零方才涌現出來勢在必得的決心,瞬間被一盆水澆滅。
捆在馬上?拖給別人看?
趙向零抿唇,繼續忍笑。她看著李瑞清的臉色,覺得現在李瑞清的內心一定很狂躁。
“你的駙馬,就是這種待遇?”趙向零笑,聲音里有些發顫。
圖哈特反問:“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太正常了,就是讓人覺得開心而已。
趙向零拍拍李瑞清肩膀,嚴肅道:“你覺得如何?”
聽上去似乎不錯。
李瑞清掃她一眼:“你要是覺得可以,就自己去。”
“你看,他不愿意。”趙向零攤手,對圖哈特笑道,“你總不能強人所難。”
站起身,趙向零擦擦手:“好了,我們改日再會。”
還未走兩步,耳邊風聲傳來,一根銀針從趙向零耳邊飛過,直直插進旁邊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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