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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句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大理寺卿知道,只這一句話,沒準自己就能掉腦袋。
“沒有問題。”大理寺卿憋著一口氣道,“是臣小題大做,臣這就讓人給放回去。”
“去罷,以后莫要用這種事情擾朕。”趙向零擺手,催促他趕緊離開。
大理寺卿不敢久留,抱著匣子就走,腳不沾地。
見他離開,趙向零松了口氣,攤在桌上:“瑞清,我......”
轉頭,瞧見李瑞清正氣呼呼地往外頭走。
“瑞清?”趙向零擰眉,“你要去哪?”
“吹風。”
“冷死了,待會該著涼。”
趙向零拉他,怎料后者并不領情,拂開她的手道,“我不冷,我燥得很。”
語氣很沖,像是吃了兩大壇子醋。
李瑞清當然覺得醋。那一匣子香囊少說也有二三十個,從新到舊,從小到大不等。
李瑞清甚至能想象得出來,那是趙向零從小佩到大的東西。
這就讓他想到,孫無念這家伙作為趙向零的伴讀,是這些年真正同她最親近的人,是總不離她身側的人。
也是她很在乎的人。不然,何至于將香囊贈給他?怎么沒見過她送給自己?
闖入院中,結結實實吹了一身冷風,李瑞清才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
趙向零跟在他身后,解釋道:“我送他香囊,真的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只是當時國子監兄弟之間風行送這個,我就習慣了。”
李瑞清道:“是,時間太長,你已習慣。”
“不是。”趙向零又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把他當做家人,不是,就是把他當做哥哥,哥哥你知道么?”
“知道。”李瑞清走得更快了,“從前你也當我是哥哥。”
小時候,她瑞清哥哥瑞清哥哥的,可沒有少叫。
“哎呀!”趙向零跺腳,“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瑞清,你到底聽不聽我解釋!”
李瑞清一頓,低聲:“不聽。”
“你!”
趙向零后頭的話還沒說出口,見得李瑞清忽然轉身,伸手抱住自己。
天上的雪紛紛揚揚落下,灑在二人頭頂,肩膀和衣服上,覆蓋淺淺一層。
低頭,輕輕在趙向零額頭上落下一吻,李瑞清道:“我都知道,也明白。可是只要想到這十幾年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就嫉妒得快要發瘋。”
趙向零怔住,轉而笑道:“沒關系,我還有很多個十幾年。”
還有很多十幾年,全都是你的。
“但是我貪心。”李瑞清道,“我只覺得不夠,還不夠。”
想要的更多,想要一點不拉的全部。
“那你豈不是要妒忌死我哥?”話鋒一轉,趙向零提到了一個不該提到的人。
果然,李瑞清面色一沉:“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他可是從小和我一起吃一起住,還曾經一起睡過的人。”趙向零驕傲,“我們可都是從我娘肚子里頭爬出來的。”
李瑞清被她氣到沒有話說。
“哦!”趙向零若有所悟,“所以說,你和他總是處不來,就是因為這一點?”
李瑞清:“......”不是,只是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
“哦!”趙向零大聲,“我就說,以前我還傻乎乎的以為你喜歡他。”
李瑞清冷哼:“誰喜歡他。”一個笨的像豬的家伙。
“你娘說的。”趙向零道,“你娘說,男孩子喜歡一個人,就會拼命欺負他,你問他是不是喜歡,他就會立刻否認。”
“你看,你都是不是很符合?”
“沒有!”李瑞清哼道,放開抱她的手,摔袖氣呼呼的走掉了。
趙向零背手,瞇眼看著他的背影,想道:還好趙向晚趙混蛋不在,不然還不知道瑞清究竟是誰的。
遙遠的天邊,趙向晚狠狠打了一個噴嚏。他皺眉,冷哼:“一定是李心機又在罵我,哼,心機狗,搶我妹!”
香囊事件之后,趙向零幾乎每到傍晚就會去給孫無念送點吃的。
她早已讓人將被褥換去,又添了張桌子,命人將牢房里頭的老鼠清理干凈。
動靜不大,但比從前舒服了不少。
抱著暖爐,孫無念的臉色卻比前幾次趙向零來的時候還要差。
沒有人敢對他動刑,但是地牢實在太冷,加上又是冬季,哪怕趙向零命人給了暖爐,他也還是總在半夜凍醒。
牢中,怎么比得上他在家里。一貫養尊處優的他離開了暖爐,只覺得夠嗆。
“無念,你的氣色不好。”趙向零擰眉,“要不然我讓人尋個大夫替你瞧瞧?”
孫無念拒絕:“你見過哪個人坐牢有我這樣的待遇?”
他笑:“你就差沒將整個牢房重新捯飭一遍。”
“那也不是不行。”趙向零同樣笑道,“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立刻照辦。”
孫無念笑,低頭,瞧著食盒中每日都不同的菜色,眉頭舒展,似乎無意問道:“你來了這么多回,為何一次都沒有瞧見左相?”
他這話倒問得奇怪。趙向零沒有多想:“他在外頭等我,他知道我想同你多說會話。”
孫無念臉上表情有些奇怪:“他讓你和我獨處?”
“有什么不可以?”趙向零奇怪道,“無念,你什么時候也這般迂腐?莫不是要同我講男女不能共處一室的大道理?”
“怎么會。”孫無念低頭吃飯,心下卻有另一番思量。
不是迂腐的問題,而是沒有那個男人愿意自己喜歡的人同另一個人單獨處在一處。
向零不懂感情,或許不知自己心意,但就李瑞清而言,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愿意讓向零同自己在這里坐著,而自己在門口等著,要么,是他大度,要么,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不喜歡,又怎么會在乎同誰在一起?
孫無念眼底微光在閃,躍過一絲戾氣很快不見。
“放心。”趙向零笑,“大理寺那邊已經有了進展,我想你很快就能離開這里。”
孫無念笑,抬頭看著她的眼中仍然清澈:“嗯,我信你。”
但是,我不信他。
趙向零瞧著他低頭,沒有瞧見他面上神色。更不知道,那天有人闖入牢中,同孫無念說過什么。
黑衣人玄音,或者應該喚他趙瞬,也永遠也不會讓她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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