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云懊惱不已,她這樣子分明有投懷送抱的嫌疑。
“對……對不起……”
她慌張的不敢直視慕青岙,因為她知道自己被炙熱的眼神鎖定,這家伙說不定又會“情不自禁”的親吻自己。
“你怎么了?臉色為啥這么紅?”慕青岙擁著她,并不想把她放開,瞧著她臉上的一坨緋紅,慢條斯理的問道。
廢話,這不是羞臊的嗎?
宋輕云想要掙脫他的擁抱,鼻息間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就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沒腦子的話,“你身上的香味很好聞,是梅花的香氣嗎?這里除了馬糞味,我可從未見過一枝梅花。”
慕青岙的笑意更濃,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原來輕云是喜歡我身上的味道才這樣,你早說啊,我可以把熏香給你用。”
說自己喜歡聞他身上味道,跟投懷送抱有什么區別嗎?
“放開我,沒想到你是個不正經的王爺。”
慕青岙吃吃笑著,尖尖的下巴磨蹭著她的秀發,聲音低沉的像是在吟唱。
“我也只是對心愛的人不正經,而且還有更不正經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宋輕云臊的滿臉通紅,她是被長相俊俏的靖王爺調戲了嗎?為啥沒有當初康爵調戲自己時那般厭惡和惡心?
自己八成是被他的美色誘惑,心才會“怦怦”亂跳的。
房間內的氣溫陡然升高,就在慕青岙俯下身子堪堪要親到輕云的嘴巴,房門突然被撞開,豆寶冒冒失失的跑進來。
小糯米團子以為慕青岙在欺負他娘親,不然娘的臉為啥紅的……紅的跟錢爺爺的鼻子一樣紅?
“娘?”豆寶乖巧的走到兩人跟前蹲下,小黑也有樣學樣,蹲在豆寶的腳下,然后四只又黑又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二人。
“……娘病了?”見慕青岙直愣愣的抱著他娘親,豆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
兩人如夢初醒,驚慌分開。
“豆寶啊,你吃飯了嗎?走,娘陪你去房間里玩。”宋輕云尷尬的抱起小糯米團子往外走,豆寶急忙拍打著她的肩膀。
“娘,我們不是剛吃過飯嗎?還有,這里就是房間,我剛剛和小黑在外面玩了很久,有點冷。”
小黑適時的叫了兩聲,附和小主人的話。
宋輕云忍不住要吐槽,這是誰的兒子啊,怎么關鍵時候話這么多?說的這么溜?平常不是惜字如金的嗎?
進退兩難之際,已經管理好表情的慕青岙闊步走過來,邊走邊說,“我去樓下看看,行宮里送的東西也該到了。”
康爵送來一車的葡萄。
行宮里有自己的葡萄園,大雪來臨之前,仆人們就采摘下來放進冷庫里儲藏,吃都吃不完。
這讓宋輕云高興不已,她跟錢喜順要來些空壇子,領著慕青岙那幾個手下忙活了一下午,終于把葡萄都清洗干凈放進陶瓷缸中。
“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做完這一切,宋輕云才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葡萄酒發酵最少需要二十幾天,她不能一直等在這里吧?
“唔,還要等皇上的旨意,你著急嗎?”
“不,不著急。”宋輕云嘿嘿笑著,能在插秧前回去就可以,不如安靜的等在這里,看看那些按耐不住的人下一步想做什么。
第二天,慕青岙帶著她去了康爵的行宮。
去了才知道,康爵在西山圍剿群狼中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幾日一直持續低燒,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御醫們聚在一個屋子里商量不出對策,一個個瞪著眼睛犯愁呢。
慕青岙叫人拿著自己的信物去把劉延平接過來,他擅長用針,應該會緩解康爵的痛苦。
“積勞成疾,憂思過度,再加上被野狼唾液咬傷,才會低燒陷入昏迷。”劉延平診斷之后,出來跟慕青岙匯報。
“積勞成疾?憂思過度?”宋輕云聽了覺得十分可笑,康爵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脾氣反復無常的暴君,這種人什么事都寫在臉上,還會憂思過度?
劉延平看了眼宋輕云,面上閃過一絲絲尷尬。
“額,劉大人,我不是否定你的醫術,我是覺得康爵得這種病……是應該的。”
慕青岙十分贊同輕云的話,不過算起來也是為了救他和豆寶才受的傷,總不能袖手旁觀。
“延平有辦法給他醫治好嗎?”
“王爺,我盡量試試吧。”
北胡的大夫沒有會使銀針的,所以看到劉延平拿出一套銀光閃閃的針,立即有人上來反對。
不斷有人到康玉面前哭訴對王使用銀針是對北胡的不尊重,萬一扎壞了,王再也醒不過來可咋整。
康玉氣得暴跳如雷,指著一群御醫罵道,“個個沒有真本事,又接受不了新事物,你們這也反對,那也反對,難道要我三哥就這樣等死不成?”
“可是七殿下,靖王爺可是大周的人……”
“大周朝怎么了?我們還不是依附于人家的庇佑?別的廢話少說,誰再敢大放厥詞,我第一個拉出去斬了!”
劉延平說如果他施針后康爵還不醒,那他也無回天之力了。
聽到這樣的話,慕青岙和宋輕云的臉上表情都嚴肅起來,如今北胡局勢動蕩不安,各地受災嚴重,很多暴民打砸搶,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之前是因為控制不了才任由北胡人越過邊塞進入大周,如今與慕青岙簽了協定,就不能在任由這些人胡作非為,北胡一日不可無君,康爵必須趕緊醒過來。
當劉延平大汗淋漓的出來,對慕青岙扯了扯嘴角,似乎有難言之隱。
“醒了嗎?”
“嗯。”
眾人如釋重負,康玉要沖進去看他,被劉延平攔住。
“王爺,北胡王醒了是醒了,不過他有個要求……”劉延平靠過來,小聲跟慕青岙說道。
“什么要求?”
“他想讓夫人進去伺候他,說是算王爺和夫人還他救命之恩。”
宋輕云就在他旁邊,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就想炸毛。
“我不去。”她又不是丫頭,叫她去伺候一個隨時都能占自己便宜的臭男人,她還沒有那份胸襟。
慕青岙也一口回絕,叫他進去帶話,北胡王醒了就好,安心靜養,等過幾天他們在上門拜訪。
結果進去護理的太醫端著一個滿是血的痰盂出來,哭喪著臉吼道,“七殿下,不好了,王又吐血了!”
沒辦法,慕青岙陪著宋輕云進入康爵的寢宮,泛著華麗光澤的金黃龍榻上,康爵慘白著臉,就跟紙人一般,毫無聲息的躺在那里,安靜的詭異。
劉延平一搭脈,臉色驟變,回頭喃喃道,“王爺,北胡王似乎沒了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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