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安再次睜開雙眼,望著破敗的屋頂眼中迷茫。
這里是哪里?
“嘶”
頭還有些發暈,葉安安揉了揉腦袋緩緩起身,覺得嗓子有些干渴。
身上猛地一涼,披蓋的衣服滑下。葉安安低頭望著只穿著肚兜的上半身微愣。
“醒了。”
耳邊傳來一道輕聲,葉安安轉頭望去,就見唐懷靠在一旁墻上烤火。
“廠公大人……”
葉安安環顧四周,他們如今在一個破漏的茅草房中,四面漏風,只能堪堪避雨。
她身下墊著干燥溫暖的草堆,而唐懷坐在冰冷的地上撥弄著火堆。
“呀!”想起自己現在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葉安安輕呼一聲用衣服裹住自己,滿臉通紅的望向他。
“你的衣服濕了,晾著呢。”唐懷淡淡道,“過來暖身子。”
“哦。”
見唐懷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尋常,反倒是她大驚小怪一般,葉安安聳了聳鼻子,忘了他是太監了
她也懶得裝嬌羞,大大咧咧的將唐懷的外衣穿在身上,跳下床坐在他身邊烤手取暖。
大難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葉安安長舒一口氣,抱著膝蓋望向唐懷輕聲道:“廠公大人,是您救了我”
唐懷瞥了她一眼,折了幾節樹枝扔進火里:“不然呢”
聽到他意料之中的回答,葉安安抿了抿嘴唇,面上染上一絲紅暈,似乎還能感覺到唇上的一絲酥麻。
她記憶的最后,恍惚間感覺到有人抓住她,輕貼上她的雙唇。
雖然知道那是為了渡氣救她,葉安安還是有些羞澀,心里還帶著一絲小欣喜。
她咬唇柔聲道:“謝謝大人。”
空氣里一片寂靜,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響。
葉安安鼓著腮幫悄悄透了透氣,讓自己的臉不那么紅,然后清了清嗓子,剛想問問唐懷到底發生了什么,卻感到肩上一沉。
葉安安一愣,僵硬住身子呆呆的望著火光,臉更紅了
她覺得這火烤得有些太暖了,暖得讓她臉頰都快燒起來了。
雖,雖然她對唐懷也有那么一丟丟想法,但是兩人以前也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肢體接觸。
這一天之中又是親親又是靠肩的,是不是進展有些太快了(////ω////)
之前親親她還能假裝暈過去不知道,但是現在可怎么辦呀吼!
難,難道廠公大人對她也有點想法不?
他要是表白了自己可怎么辦呀!
想想還有點期待怎么辦!
葉安安腦中胡思亂想天馬行空,連滾床單要用什么道具都想好了(???)
她想著這幾年發生的一切,想起清晨從柴房醒來時就看到他一身長袍破門而入來接她回家,想起寺塔上他送了她滿城燈海,想起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奮力游來的身影,突然發現如果是和唐懷在一起的話,她并沒有絲毫的反感。
就算是太監又怎么樣呢?
他那么好,值得她去喜歡。
廠公大人也是喜歡她的吧
想到這里葉安安心里美滋滋,紅著臉暗搓搓的等著他告白。
可是過了一會身旁還是沒有絲毫動靜,葉安安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望去,就見唐懷緊閉雙眼靠在她肩頭,呼吸沉重,雙眼緊閉,額角冒著冷汗。
葉安安一愣:“廠公大人,你怎么了”
唐懷嘴唇囁嚅,聲音卻極其微弱,葉安安聽不清他說的話。
她伸手摸了摸唐懷的額頭,頓時嚇了一跳。
好燙……
怎么會這么燙?
發燒了嗎?
她扶起唐懷的身子,想要讓他到床上歇會兒,卻感到手上一片濕涼粘稠。
葉安安低頭望去,就看到手上沾染的紅色的血跡。
唐懷的背后滿是鮮血,他嘴唇發白,倒在地上。
葉安安慌忙將他扶起,吃力的挪到草墊上。
她見唐懷前衣也滲透出一絲血色,手指輕顫,緩緩揭開他的上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肩胛處已經一片血色。
傷口應當被簡單處理過,但手法簡單粗暴,猙獰的傷口凝結著黑色的血痂,不斷有鮮血滲出。
葉安安望向火堆旁,那里扔著一段暗箭,倒刺上甚至勾著幾絲血肉。
這傷口本就貫穿了肩胛十分嚴重,他之前又浸了水,就這么將暗箭取出,要是感染了后果不堪設想。
葉安安迅速撕下一塊布條用熱水浸濕幫他將前后的傷口都清理干凈,又將帕子烤得干熱敷在他的傷口上,用布條簡單包扎好。
但唐懷的呼吸卻漸漸急促,面色燒紅。他胸膛起伏,眉頭緊皺,喃喃說著胡話,似乎很是不安。
“廠,廠公大人你怎么樣?”
葉安安有些慌張的望向他。她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渾身滾燙,溫度高得嚇人。
他不會死吧?
葉安安腦中一片混亂。
他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的
如果唐懷死了,她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冷靜,冷靜.
葉安安忽然想起原著里女主身受重傷時就是崔玉丹救了她一命。
可她那是中毒,如今唐懷是受了箭傷能有用嗎?
葉安安望向唐懷,他發燙得厲害,呼吸卻漸漸微弱。
葉安安摸著脖間的珍珠鏈子眼神復雜。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
她咬咬牙將鏈子解下,取出里面的翠玉丹放入唐懷口中,又喂了他些水,可唐懷卻咽不下去。
葉安安急得眼紅,喝了一口水捏著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嘴將藥灌下去。隨后又用清水幫他擦拭著額頭降溫。
葉安安口中碎碎念:“廠公大人你可千萬別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好在過了一會兒,唐懷的呼吸漸漸平穩,但身上依舊發燙。
葉安安心中焦急。
高燒降不下來也不是辦法,傷口也必須得盡早處理干凈才行。
她望著屋外已經微微泛白的天空,想了想,用石頭在地上留下一行字后轉身跑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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