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見宋潯沒有趕自己出去,頓時大喜過望,立馬顛顛的近前,正想要靠近宋潯身邊坐下,旁邊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忽然高興的喊道:“水晶晶,來我這里。”
宋潯見大金鏈子男人對王紫感興趣,冷著臉掃了王紫一眼:“既然來了,去陪著扎倫先生。”
另一位瘦男人,早已將掙扎不休的美玉給拉到自己的位置上。
美玉被強行灌了一杯烈酒而咳嗽不止,因著今天陪著王紫來有大事相求于宋潯,只得忍著被人當成陪侍,敷衍著哄住瘦男人才不至于被趕出去。
大燈重新關閉,包廂里恢復了本該符合氣氛的曖昧幽光,節奏歡快的音樂聲被調小了音量,不會影響交談也不至于太過擾耳。
白季巖一個人坐在幾乎被人忽視的昏暗角落里,手握著遙控器默默地調試著燈光和音響,身為一個助理,他懂得隨時隨地把自己當成一個透明人,還是個隨時隨地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些什么的透明人。
氣氛一起來,大金鏈子扎倫便開始上下其手,在王紫身上開始摸索,對她身上的肉感到十分滿意,一口一個“水晶晶”叫個不停,王紫一心想靠近宋潯說事,又不敢過于明顯拒絕扎倫,著急的眼神直往直往中間瞪去,那里正坐著緊挨宋潯的韓敘。
見兩旁都各自忙活了起來,宋潯這才冷著臉扭頭看自己身邊瑟瑟發抖的韓敘,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冷冷的問:“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
韓敘一抬頭,腦門便擦到了宋潯的下巴,鼻子里滿是他身上隱隱的淡淡香氣,之前對這包廂里尋歡作樂的厭惡感,在眼前氛圍的襯托下,不知為何忽然間就被一股奇異的感覺所取代,溫順的如同一頭小綿羊。
要不是自己頭腦清醒的記得,自己從進來包廂就沒碰過任何入口的東西,她甚至會懷疑是不是又被什么人給下了藥。
裹著小巧的手掌在他耳邊說:“我路過,不小心進來的,你不是答應過我,要讓王紫生不如死的嗎?她現在還好好的。”
宋潯側過臉來,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頭緩緩低下,薄唇在幾乎快要觸到她的嘴邊時才停了下來:“你從來不認真聽我說話,這個習慣我不喜歡,要改。”
他的聲音很輕,韓敘莫名其妙的心中不知哪個地方有一絲萌動,她趕緊晃了晃頭,自己明明沒有喝酒,不至于興奮,可就是不知怎么的,在他身邊挨著他坐著,心跳就突突跳的飛快。
還有更可怕的,忽然有種想要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的感覺。
雖然聽不懂宋潯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韓敘也沒敢多問,生怕一不留神又惹得他沒了耐性,扁著嘴小聲撒起嬌來:“那你怎么還讓王紫留在這里?她是跟蹤白季巖跟這來的,肯定是想找你幫王家重整旗鼓,你不會又跟上回那樣,放過她吧?”
宋潯朝扎倫那邊看了一眼,轉過頭來勾起一邊嘴角:“不讓她坐那,難道你想去陪著扎倫?”
韓敘沒有去反駁宋潯的唇齒之戲,心里只覺得大金鏈子的名字怪怪的,也不知是哪個民族的。
正想說外面多的是陪酒的,不是非得要王紫,話還沒出口,左手邊隔著一個位置的瘦男人忽然站起來,端著自己的酒靠過來:“宋總,這位是?”
宋潯看了眼韓敘,嘴角含著笑對瘦男人說:“你敬她就對了,今天她要是高興了,你的事就好說。”
韓敘一愣,仰起大大的水眸看向宋潯,用眼神在問他想干什么,難道要讓別人來給自己灌酒嗎?
瘦男人眼神亮的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把韓敘的酒杯捧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說:“原來這位就是少奶奶,失敬失敬,在下姓朱,我干了,您隨意。”
韓敘不知道宋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看去宋潯的幽深的黑眸,見他難得的彎起眉眼朝自己點頭,才猶豫著從這位朱先生的手上接過了酒杯,輕輕碰了下,假裝喝了一口,其實根本就沒喝進去。
宋潯心知她心存疑慮,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帶到自己懷里:“這位是朱總,是著名奢侈品DCK的CEO,想起來他是誰了嗎?”
韓敘著實被驚嚇到,難以置信,眼前這位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瘦男人,居然是DCK的老板,而這家奢侈品公司,就是她在天慈百貨里屢次被店長給鄙視趕出來的那家。
如此一來,她就明白了,宋潯剛才對朱總說那句話的用意。
那家奢侈品店,是因為她,才被江總監給從天慈百貨大樓給清理出去,如今這家公司的老板找宋潯通融來了,而宋潯卻把這個面子讓給了她。
宋潯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朱總,只有韓敘高興了,DCK公司的事才能“好說”。
韓敘心中暗喜,并非因為朱總的抬舉而飄飄然,而是兩邊的王紫和美玉雙雙吃驚的目光,DCK這么大的奢侈品公司老板,在宋潯面前馬首是瞻,還要對韓敘唯唯諾諾,而王紫她們,不過是一個陪酒的襯托而已。
朱總真的自己干掉了滿滿一杯酒,立刻又給自己斟滿,半躬著身子再次碰了下韓敘壓根沒動過的酒:“我們DCK在全球有兩百七十家連鎖店,在宋總的地盤上就有四十一家,占了國內的三分之二,宋氏地產所在之地均是一流主商圈,我非常敬仰宋總,在下迫切盼望少奶奶能網開一面,大人不計小人過,讓我們公司戴罪立功,與宋氏強強聯合,重開這四十一家門店。”
“什么?!”
“啊!”
一邊是王紫目瞪口呆,一邊是美玉吃驚地捂住了失聲的嘴,兩個女人從兩邊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這么大的奢侈品公司,居然被宋潯連眼睛不眨一下就給清掉了四十一家,如今求上門,還要求到韓敘網開一面。
王紫處心積慮想傍宋潯,卻從來就沒有得逞,也知道宋潯和韓敘的關系有曖昧,卻從不知道宋潯竟這樣寵著韓敘,如今親眼看見,徹底明白自己沒了指望,瞬間死了心。
原本撞見這么勁爆的實錘,王紫應該如同惡狗碰見大肉,趕緊保存這些畫面下來才是,但自從王家這一劫后,讓王紫清醒地認識到,迫于宋潯的淫威,自己沒有本錢用眼前這個實錘去跟韓敘同歸于盡,也根本沒膽子出去宣揚,如今還要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這個滋味著實是不好受。
吃驚的不僅是王紫和美玉,連韓敘也以為自己聽錯了,想不到,上回在天慈百貨奢侈品店里鬧的那一場,還以為江總監只清理了那一家門店,就連那一家店,心里還心有不忍,覺得是不是有點欺負了人家。
如今猛一聽是四十一家,宋潯居然把整個羊城宋氏地盤上的所有DCK門店都給清理了,嚇的她頓時往宋潯懷里縮進去,雙手摟緊了他的腰。
心里喊著,這個男人好過分啊!怎么能這樣?嘻嘻!
宋潯感覺到她的緊張,淡淡地對朱總笑道:“朱總,別太拘謹,坐著聊,你嚇到她了。”
朱總反應過來連忙堆起笑容,聲音放得很輕,似乎是在呵護一盞風中飄搖的燭火,生怕會被自己過大的口氣給吹滅似的:“哦,對對,十分抱歉讓少奶奶受到驚嚇,在下自罰三杯。”
說完立刻咕咚咕咚給自己灌了三杯酒,然后對另一邊的大金鏈子扎倫說:“兄弟,你也來給少奶奶敬三杯酒吧,我一個人不夠分量,今天少奶奶怎么高興,咱們怎么來。”
“來了!”扎倫的聲音從右邊的沙發上飄過來,韓敘眼角看見他放開了王紫,端起酒杯正朝自己走來。
扎倫身形雖然不高,但比較粗狂,不像朱總那樣穿著的成功男人中規中矩的西服,而是一身熱帶島嶼風情裝,短袖花襯衫花短褲,腳下還夾著個拖鞋,皮膚比起在場的人,略顯得黑了一點,配上脖子和手腕上的大金鏈子和金表,還有滿手的大金戒指,渾身充滿著土豪味。
韓敘暗暗疑惑,宋潯是豪門大少爺,社會頂端的名流,活動在政商兩界的富豪圈子里。
而眼前這個扎倫,顯然是財大氣粗沒有什么品位的暴發戶土豪。
富豪與土豪之間層次相差十萬八千里,大多數富豪是看不起土豪的,他們怎么會坐在一起喝酒?
略微失神,扎倫粗短的雙手已經捧著酒杯過來韓敘的面前,線條粗狂的男人,聲音卻還挺溫和:“能見到宋氏的少奶奶,今天榮幸之至,我先干三杯,敬宋總,敬少奶奶。”
這人說的一口普通話不那么標準,總覺得有種怪怪的腔調,聯想到扎倫的怪異的名字,韓敘輕聲問道:“扎倫先生是哪里人士?”
扎倫還沒說話,一旁的朱總立刻殷勤地介紹起來:“扎倫是泰國人,他的爺爺巴帕是泰國漁業大王,泰國的遠洋漁船,有一半是扎倫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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