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李天湖狠狠地拍了下真皮座椅:“不如我找韓二出來,逮住那個賤人揍她一頓!”
韓敘沉著臉看了眼邊上,那里還堆著買來的女人高級用品,淡淡地說:“逮是要逮,不正面交鋒,怎么對得起自己遭的罪!”
“好!你說,要怎么做我陪著你,媽的,老子就看不慣那種心機婊。”李天湖耿直的性子,隨時隨地都能讓旁邊的人感受到她的仗義。
車子開到了一條路邊,韓敘找了個大樹底下的隱蔽位置停下來。
在這里,可以看見宋氏總部大樓,只要從大樓里出來的,不論是步行的人還是開車,都必須經過這個路口。
李天湖看了眼時間:“現在還不到四點,不知道她幾點下班,正常的話朝九晚五,我們要在這里等上一小時嗎?”
韓敘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擋風玻璃前方的路面出神:“不,她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啊?現在還差五分鐘才四點,這么早下班?”
“記得以前我們幾個在微信群里聊天的時候嗎?羅藍每天上班時間會跟我們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接話,但是下午四點鐘以后,人就消失了。”
“對啊?一次兩次可能是碰巧,也不可能天天四點以后才忙的沒時間說話,那就可能是朝九晚四?”
話剛說完,李天湖忽然輕喊一聲:“果然來了。”
韓敘的目光鎖定了一輛不算豪華的車子,那根本就是一輛普通的代步車。
駕車的人正是羅藍,正從大樓一側的地下停車場開上路面,朝她們所在的方向開過來。
韓敘立刻發動了車子,等著羅藍的車子從自己眼前開過,才隔開了車距跟了上去。
“我們不下去堵她嗎?一會兒她要是回了家不出來,我們怎么辦?”李天湖伸長脖子盯著前面羅藍的車子,比韓敘還要著急。
韓敘熟練地拉開一輛車子的距離,避免讓前面的羅藍發覺,目視前方說:“那就先跟到她家去,看看她住在哪里。”
一路尾隨,過了幾個路口,羅藍忽然拐彎在邊上停了下來。
韓敘的車子已經隨著車流跟到路口,沒有防備來不及拐過去,被車流帶過了十字路口。
眼看要跟丟,韓敘的車子一過來路口就找了個地方先停下,然后才拿出導航地圖,看看剛才羅藍拐過去的路是去往哪里。
結果在導航地圖上一搜索,發現羅藍剛才拐彎過去的地方并沒有路,而是一處外語幼兒園。
韓敘從玻璃望過去,遠遠的隱約看見拐彎的對面是一家幼兒園的招牌,羅藍的車子就停在門口。
李天湖眼神機警地問:“該不會是被她發現了吧?不然沒道理她會停下來不走。”
韓敘也在擔心這個問題,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開出來的這輛保姆車,是家里眾多保姆車的其中一輛,羅藍未必就能注意到這輛車子。
她關好了墨色玻璃,只要不從車頭擋風玻璃看進來,是絕對看不見開車的人是誰的。
想到這里,她決定再等等看,說不定羅藍還沒發現,只是有事才在那里停車。
這個猜測很快得到了驗證,沒一會兒,看見羅藍從對面那家幼兒園里出來,手里牽著一個孩子,滿面笑容地上了車。
一旁觀察的李天湖松了口氣:“難怪了,她每天下午四點鐘以后就不在群里聊天,原來是幫著誰接孩子啊?現在是四點半不到,這個時間正是幼兒園放學的時候。”
看到不是自己跟蹤暴露,韓敘惴惴的一顆心,暫且放了下來。
羅藍的車子重新開出大馬路,一晃眼過去,間隔了幾輛車子后,韓敘才尾隨了上去。
保險起見,她只好放緩車速拉開了更遠的距離,免得真的被發現。
車子一前一后在大馬路上飛馳,沒過多久,羅藍的車子又換了條馬路,轉入岔路口另外一條馬路之后,沒多遠就又停了下來。
韓敘遠遠的也放慢車速,想看看是不是又是臨時停車。
可是很快,她意外地發現,從反方向開過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跟羅藍的車子靠在一起停在路邊。
如果不看車牌,第一眼看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韓敘會以為是宋潯的。
而當勞斯萊斯停好之后,韓敘很快認出,那并不是宋潯的車子。
并且難以置信地發現,那輛車的車牌,她曾經見過。
就在不久以前,因為被陸羽恒騙她上了游艇而去深海險些遭到毒手,被宋潯救下之后回程到岸,韓敘暈船之際,迷迷糊糊的在岸上看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當時她以為開車的是白季巖,還很虛弱地在宋潯懷里問他,白季巖為什么把車子停那么遠,她生怕自己走那么長的一段路會被什么人撞見。
那時候宋潯嘲笑她,說她是眼花了,那輛黑色勞斯萊斯,不是白季巖開過來的,而是別人的。
如今那輛車,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跟羅藍的車子停在一起。
韓敘很希望這是碰巧。
可下一秒,她就絕望地發現,世上沒有那么多的湊巧。
綿綿細雨之中,那輛車子的主人打了一把黑色大傘下了車,直奔羅藍的車子,從車上后座將羅藍從幼兒園接出來的孩子抱在身上。
霎那間,韓敘似水的眸光中,隱隱透著舐血的怒火,發著亮晃晃的幾欲噴發的火箭。
那把大黑傘下面的人,竟是南君澤!
而他懷里小心護著不讓雨淋的孩子,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男孩,正面看那張肉乎乎的小臉,居然跟南君澤長的如出一轍。
“啊!”李天湖驚呼一聲,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連李天湖也發現了,韓敘自是什么都看在眼里,心里滴著幾乎要井噴的血液。
原來南君澤和羅藍真的有關系,連孩子都有四五歲了。
為什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韓敘忽然腦子一抽一抽的痛起來,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扶住自己腦門,在想這到底是為什么?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跟南君澤長的一模一樣,這里面蘊含了多么龐大的信息量。
這足以說明,南君澤和羅藍,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經在一起。
婚前的過往誰也無從指摘,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過去,交往一兩個戀人,并不足為奇。
但現實明顯不止如此,從如今他們一家三口式幸福的笑容上來來看,絕對不是僅僅往日舊情那么簡單,根本就是從始至終都在存續的感情。
光是這點,就讓韓敘難以理解。
如果他們的感情一直在存續,南君澤為什么還要跟自己結婚?
他和羅藍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就等于已經組建了一個家庭,拋下羅藍和孩子來跟自己結婚,這到底是為什么?
她深知自己沒有什么能讓人圖謀,南君澤跟自己結婚時,正是韓氏資金鏈斷裂,韓家將要家破人亡之時。
南君澤不會是因為利益而跟自己結婚。
婚后的這些日子,她明明感覺南君澤對自己的用心,一樁一件從腦海快速浮過。
她第一次跟南君澤約會,他制造了一個又一個浪漫的驚喜,安排了一路的小哥哥和小姐姐給她送玫瑰花,到了約好的法國餐廳,他故意說是她送花給他的。
而實際上,他還準備了更新鮮的玫瑰花等著她。
他打退了王紫安排美玉慫恿而來的記者,打壓媒體爆韓家賣女還債的料,保住了韓家僅存的顏面。
后來他去了美國,還惦記著岳母李心秀的生日,花了一千多萬買了一個古董玉瓶寄回來。
他溫文爾雅地簡單幾句話就逼退了陸羽恒,照顧她的感受,跟她說他大學的時候也談過戀愛,也關心過學妹,讓她不需要為陸羽恒這個人有心里負擔。
他還花了一億八千萬,瞞著她從分散的小業主身上,一個個高價買回了長樂渡二十幾套二手房,讓長樂渡消除了影響順利開盤。
因為這件事,就在今天午飯后,宋清云質問一億八千萬資金去向,南君澤寧愿自己背著宋清云的逼問,也不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就為了不讓宋清云遷怒到她身上。
他明明是很用心,很用心在愛自己的。
為什么?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韓敘趴在了方向盤上,久久都沒有抬起頭來。
李天湖緩過神之后,感慨道:“太可怕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咦?快看,他們進了未來城!”
再抬起頭,韓敘早已模糊了淚眼,果然見前方不遠就是未來城的大門。
這個樓盤,她曾經以為那套頂層豪宅是為自己而準備,后來通過羅藍的旁敲側擊,她自作聰明的推測南君澤是給剛剛回國的朋友準備。
而眼前的事實在告訴她,那套配著泳池的頂層豪宅,是南君澤和羅藍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的房子。
難怪了,這個“驚喜”,南君澤始終不拿出來,現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為她而準備。
原來她一直都不了解南君澤,就連他什么時候換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她都不知道。
在她的印象里,南君澤的車子并不是勞斯萊斯,也一直是由任祁峰在開,她從來不知道南君澤還有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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