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看看我給您的樣品，如果做出來的效果比這個差太遠，可以視作違約。在合同上我們也能加上這一條，給您一個保障。”
那人聽江素媛說完之后，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在你們廠是什么職位？”
江素媛大了膽子說，鏗鏘有力的：“我是副廠長，因為重視跟你們公司合作，所以這個項目是我全權負責的。”
廠長手底下就是副廠長，二把手親自經手的生意肯定不會又多大的問題，這是江素媛給他的另一顆定心丸。
他把江素媛給出的樣品又看了看，挺滿意的點頭：“那就你們廠了吧，我也懶得再看了。”
江素媛沒想到他這么爽快，竟然后面的都不看了，心里可樂壞了。
可張巧跟鄒建寧急了，來的時候胸有成竹，誰能想到被江素媛捷足先登。
他們也許認為自己只是晚一步，張巧親熱的喊了一聲：“哥，您看咱們其他人都是費了功夫準備的，就不能花點時間再看兩個嗎？也許后面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呢？”
她想說自己的東西比江素媛的好吧？還裝什么樣子。
服裝公司這個老總想了想也沒拒絕，但是他沒有讓其他人來介紹，而是直接點了張巧：“那你把你們廠的貨給我看看。”
張巧喜笑顏開，連忙把樣品遞過來。
江素媛稍微站開一點，再不喜歡張巧，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的。
不過她還是能看得見。
“哥，這是我們廠的貨。為了這次的招標咱們也費了功夫的，還給您做了三種不同的樣品，你看哪個合適咱們就用哪個。”
江素媛冷笑一聲，這是在用她之前用過的伎倆，三個價位的貨物，讓他們在其中來選擇。
可惜了，有些法子并不是什么投標都適用。
比如這一次，人家廠里給了最高報價和最低報價，給了樣品圖紙。這說明人家對產品的定位很清楚，服裝廠只是幫忙加工，并不是讓你去幫他們做方案。
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也不知道是誰自作主張，把樣品圖的版型給改了一下。
“你們給的樣品圖我也看過了，覺得可以稍微改動一下。”張巧拎起其中兩件樣品，對比給人家看：“左手邊是你們的版型，右邊是我們設計的版型，我們的版型會比較顯身材一些，而且收腰的設計節省面料，也很新穎。”
然而并非如此，現在市場上并不是沒有收腰的版型，而是那種版型的受眾人群很小。
現在的女性都比較喜歡稍微寬松一點的西裝，上班和干活的比較多，太收身會影響身體的自由活動。
如果一件衣服只能某種場合穿，那么注定銷量會受到影響。
江素媛在張巧喋喋不休的時候，看了看那服裝公司老總的神色，人家眉頭都皺起來了。
就在張巧準備接著介紹另外一件的時候，他忍不住出聲打斷：“你們是服裝廠啊，還是設計公司啊？”
“啊？”張巧還沒明白這是啥意思：“我們是服裝廠，但也能設計一些方案，現在生意難做，得啥都懂一點。”
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搞得就像她的作品已經被選定了一樣，臉都笑爛了。
人家可是服裝公司，江素媛都不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她張巧半吊子都沒有的水平，居然敢大言不慚。
果然，人家開始嘲諷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跟你們老板見一面，好好的數落他一下。連自己廠子是啥定位都沒搞清楚，還做設計，你們有這個專業文憑嗎？”
張巧不過是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哪來什么文憑。
她現在明白過來被嘲諷了，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你要是不滿意就直說不滿意，干嘛非要說這些難聽的話？”張巧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但理智還在，說話語氣比較輕柔。
人家老總卻很不樂意：“咋？教訓你還不服氣？你自己看看你們設計的叫什么東西？來，你把你們做的樣品穿一下，看看舒適度怎么樣。”
為了美觀，他們把樣品的腰收得太多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這么細的腰，他們不光是阻攔了一部分勞作女人的銷路，還把一部分胖一點的女人給拒之門外。
對服裝公司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張巧被訓得沒話說，低著頭不敢反駁了，但心里肯定是不服的。
服裝公司這老板朝江素媛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你把你的樣品留在這里，圖紙拿回去，明天把你們老板叫過來，咱們可以簽合同了。”
她就喜歡這么直接干脆的人。
“謝謝老板，我留一個您的座機號碼，回去我就跟老板說。”
他點點頭，給了江素媛一張很簡單的名片。
這名片上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地址姓名職位，公司名稱這些東西。
從這上頭就能推斷，這老板是個很不喜歡拖沓的人。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九點，咱們就在這邊簽合同。”江素媛趕緊把時間和地點都給定下來，生怕夜長夢多。
人家也挺爽快的：“好，你們都可以走了。
這老板埋頭開始記錄，不再理會一屋子的人。
張巧氣急敗壞的把自己的樣品扯走，氣呼呼的離開，人家會議室的門被她砸得“砰”的一聲。
這可把人家老板給氣到了，手里的筆一扔：“都是些什么玩意兒？這是哪家廠子？以后他們家就別來競標，一律不要！”
他身邊的助理趕緊勸，而其他不相關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沒有理會。
江素媛也不好去說啥，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斷了韶華一條路子。
她高高興興的收起東西離開，在外面準備打個三輪車，誰知道被側邊突然沖上來的人一把推到了地上。
抬頭一看，是張巧。
江素媛也不是吃素的，以前張巧是她手底下的人，現在張巧是她手下敗將，有什么好怕？
她也站起來狠狠推了張巧一下，張巧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她驚叫一聲。
鄒建寧就在不遠處，趕緊上來把張巧扶起來：“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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