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轉身對著送柳氏回來的柳家人淡淡的說道。
“不知我如此處置這個逆子,親家可還滿意?”
柳氏的兄長見狀連忙給鎮國公行禮,并解釋道。
“世伯息怒!我們,我們也是實在氣的急了,失了分寸,說來事情也不該鬧到這個地步。。。”鎮國公聽著他把話說完。然后說道。
“既然如此,還請回吧,等我問清了來龍去脈,在登門向親家賠罪。”
“不敢不敢!”
柳家兄弟先后告辭,一時間鎮國公的書房里只剩下肖夫人和柳氏。
直到這個時候,柳氏才回過神來,噗通一聲給鎮國公跪了下來。
“父親!父親為我做主!”柳氏連聲哭求道。
“今日之事不怪母親打我!是我自己氣昏了頭,才做出了這般沖動的錯事,可,可兒媳心中真的苦啊!”
肖氏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鎮國公冰冷的眼神唬住了,愣是動了幾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鎮國公問道。
柳氏將這段時間紹敬峰終日不在府中,還同她討要銀錢,卻拿去置辦外室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肖氏卻知道兒子最近的行蹤,知道他決不會是去私會外室,可她敢說嗎?于是她只能一咬牙,讓柳氏將紹敬峰私養外室的事情坐實了,兩害相權。
肖氏后悔自己怎么給兒子娶回了這么一個媳婦,可此時說什么也都晚了。
此刻的鎮國公,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再想什么。
紹芷秋站在外面,懷忠辦好了差事回來見了,卻也沒有說話,跟紹芷秋一起,在書房外站好。
“你說,敬峰私養外室的銀子,是找你討要的?”鎮國公瞇起眼睛危險的說道。
“。。。是!”柳氏不知道鎮國公為何在意的是這樣的問題。
可鎮國公此時心中的怒火卻再難抑制,這就是他的兒子!養個外室,說到底不過是好色罷了,這種事雖然鎮國公不喜,卻也不至于動了大怒,可是自己的好兒子,終日里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不說,如今竟然連養外室的錢也能厚著臉皮去找媳婦討要!
紹家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他強忍著怒火,畢竟柳氏是無辜的,自己的兒子沒管好,沒道理再對兒媳婦發脾氣。
“你去吧,這件事我自會為你做主。”
看著柳氏離開的背影,肖夫人嘴中泛苦。
“我記得你初入府中之時,我就跟你說過,你既然嫁了我,雖說只是繼室,可我卻決不會虧待你。”鎮國公平靜的說道。
“。。。是。。。”
肖氏不知道鎮國公此時說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可她本能的覺得不好。
“我對你說,我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你只要真心相待,我自會為你做主,讓他們孝順你。”
鎮國公繼續道。
肖氏再次應是。
“可是幾年時間下來,我見你對他們過面不過心,想著你畢竟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對你也并沒有苛求。”
肖氏猛然抬頭,他怎么知道,她,她一直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
“澤軒成親在即,卻被人算計去了南風館,我雖沒有證據證明到底是被何人所害,可是我并不是個傻子。”
鎮國公的每一句話都讓肖氏的身體更涼一層。
紹芷秋笑了。
“今后敬釗的事不需你再費心了,我會將他接到前院來養。”
“不要!”肖夫人猛然驚叫。
紹敬釗,那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六叔,紹芷秋對他實在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卻知道,祖父十分疼愛他。
“去吧,別讓我再多話。”
鎮國公冷淡的神情讓肖氏有一種錯覺,那個曾經對自己敬愛有家的鎮國公,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院子,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收拾鎮國公的東西,說是國公爺吩咐了,從今日起,在書房睡。
肖氏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猙獰的笑意。
她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肖氏走的時候太過于失魂落魄,甚至沒有發現就站在懷忠身后的紹芷秋。
當鎮國公叫懷忠進去的時候,紹芷秋也跟了進去。
鎮國公看到紹芷秋,并沒有十分驚訝,反而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紹敬峰恐怕就是栽在了這個自己從未放在眼中的侄女手中。
聯想到紹芷秋對自己的那一絲不信任,是因為肖氏和紹敬峰嗎?
怕自己會不喜?會心慈手軟?
可是他有些看不懂,就說這兩次紹敬峰出事,犯的錯誤雖蠢,卻不至于給家里帶來滅頂之災,那么紹芷秋對于他們的敵意,從何而來呢?
“祖父。”
紹芷秋行禮。
鎮國公半晌沒有說話。
其實她大可以不必現在就站出來,站到祖父面前來面對他有可能生出的不滿與憤怒。
可是這個老人讓她覺得太心疼了,若是一定要傷害他,那就讓她跟著一起疼好了。她實在做不到站在后面冷冷的看著。
“會怎么樣。”鎮國公的眼神直直的看著紹芷秋,問道。
“會死。”紹芷秋沒有躲閃,輕聲回答。
鎮國公渾身一僵。
他以為紹芷秋這兩次出手,不過是要讓自己知道紹敬峰的為人心性,讓自己對紹敬峰眼角管教。
可是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孫女,竟然想要要了她三叔的命。
她怎么能。。。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鎮國公有些不能淡定。
“孫女知道。”紹芷秋不想跟鎮國公打啞謎,于是更加鄭重的說道。
“我說,三叔會死,最大的可能,會死在我的手里。”
“嘭!”鎮國公拍案而起。
他轉過頭去,問懷忠“她說什么?她,她說什么?!她要殺了她三叔???”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為什么紹芷秋連修飾一下都不愿意,就這么直白的說得出口?
懷忠心中泛起破天巨浪。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紹芷秋手中頗有勢力,可是這勢力能夠繞開鎮國公府,肖家,周國公府三大世家的眼睛,將所有人都算計進去,這樣的紹芷秋,會跟他們開玩笑嗎?
“四,四姑娘,不要亂說。。。”
“懷忠爺爺,我沒有亂說話,雖然現在還沒有,但是我可以確定,如果歷史依舊重演,三叔自己不肯回頭,我必定不會心慈手軟。”即使他肯回頭,自己也會逼著他無路回頭。
歷史重演?什么意思?懷忠很茫然。
可是鎮國公卻聽懂了。
“懷忠,守好這里。”很久很久,鎮國公沒有和紹芷秋去密室說話了。
連自己都不能聽的辛秘嗎?
難道四姑娘說的那些渾話,國公爺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叱責?反而如此正式的和她詳談。。。。
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竟然讓國公爺會有考慮送掉三爺性命的可能。。。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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