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著我干什么？若是撐著不輸，三年五載十年八年，我拼命苦練，也未必不能將將軍留下，可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痛痛快快給個話！”

眾人逆看看我，我看看逆，這，你都將話說成這樣了，我們還能說什么？

“其實，我覺得以將軍如今的能耐，易經不亞于在坐各位了。”褚先生說道。

“雖然武力上可能還不是不二的對手，可若真以命相搏，不二未必不會輸給將軍。”

眾人聽著褚先生的話，回想著紹芷秋這幾日的表現，不由得深深點頭。

“所以說如今我們討論此事還有何意義？”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

“難道在座諸位心中的火焰還沒燃燒起來嗎？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為出谷之后準備？”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在坐眾人，包括柴榮在哪，都沒有真的想到過，自己會有出谷的那一天。

而當那一天近在咫尺，眾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褚先生的眼睛里閃爍著莫名的光輝。

“你們最先要想的，是將軍此人是否值得托付，當年柴將軍曾經允諾過在座各位的先祖，重見天日之時，若相離，實乃常事，非背叛者。其余部眾不得分而待之。”

褚先生的話頓時讓在場眾人神色莫測。

沒錯，就連柴將軍那么睿智的人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后世之人無論如何選擇，都應當尊重，畢竟當初他們會進入柴冢，一方面是因為忠于將軍，另一方面也真的是為了避難。

柴將軍當時留下的話如今還供奉在祠堂當中。

柴氏后人若沒本事，眾人即便隨即散去，也不算違背信義。

眾人相互看著。

紹芷秋有本事嗎？

至少文韜武略，不遜于人。

可是她如今年紀太小了，最重要的是，她不姓柴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是個姑娘。。。

柴榮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

“大家心里有什么想法，今日便都說出來，今日說出來，有什么是什么，過了今日便煙消云散了，不必心懷芥蒂。”

“若是將軍當真是柴氏的最后一個血脈族人，我想先跟著將軍出谷去看看。”其中一人說道。

“這事其實還要聽聽將軍的意見，畢竟就算我們有心跟隨，可若是將軍不從呢？”

話匣子一旦打開，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夜漸深，卻最終沒有個結果。

“咱們這么說下去似乎也沒什么意思，當年柴將軍也留了話，咱們若是只想出谷，什么比試不比試的都可以無視，直接將鑰匙給將軍也就是了，可是咱們這些人，若是出了谷，甘心做個平頭百姓的都有誰？你？你？還是你？”

牛不二聽他們討論了一晚上，不由有些憋火的說道。

“若真是如此，那依我看還不如不要出去，咱們在這谷中自給自足，何必去外面受制于人？”

“可將軍一出現，我看你們一個個的熱情高漲，那是屬于咱們豈遠軍的歸屬！咱們的主心骨回來了！這么多年祖輩就是這么教育我們的，我們也是這么教育孩子們的。”

“我言盡于此，先表個態，我會跟著將軍，只要將軍肯帶著我。”

一時間場面寂靜。

燭光下褚先生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容。

其他人雖未表態，但是也沒有反駁牛不二的話，于是大家一直決定，待明日請紹芷秋過來，再做詳談。

等眾人都走了以后，柴榮拉住剛要其身的褚先生，問道。

“先生怕是已經想好了吧？”

“將軍如今尚未及笄，就如此驚才艷艷，你不想出去看看，能孕養出將軍的世間是什么樣子？柴老，莫不是你真的已經老了？”

褚先生的話語中透著些許的肆意，柴榮那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熱情燃動的心，突然就猛烈的蹦了起來。

一覺醒來，紹芷秋明顯感覺到眾人看她的眼神又發生了變化。

紹芷秋不以為意。

用過早飯后，她也沒急著出去，她現在在琢磨如何能打敗牛不二的師弟。

眼看著及笄的日子一天更近一天，她很急。

可是這么短的世間，她若能贏了那師弟便已經是極限了，再贏牛不二，怕是艱難啊。

這可如何是好。。。

硬趟不行，就只能想辦法取巧。

只不過紹芷秋的辦法還沒想出來，就已經有人來請了。

紹芷秋跟著來人到了一處大廳，大廳里坐滿了人，后面還有人站著。

只有上首的位置是空著的。

紹芷秋有些疑惑，這是要干什么？

“將軍！”紹芷秋剛剛入座，眾人便其身行禮道。

這一生將軍叫的紹芷秋多少有些尷尬。

“呃，要不，要不你們叫我紹姑娘？呃，有點生疏哈，要不然叫我紹四也行，朋友們都這么叫我。”紹芷秋實在忍不住說道。

“那怎么行，絕不能亂了尊卑！”

“就是！”

“將軍安心，我們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不是。。。紹芷秋心說。

見眾人無法被說服，紹芷秋也不再糾纏在這一點上了。

畢竟將軍不將軍的，她也的有軍隊才算。

就村子里這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難不成都拉去當兵？別逗了。

于是紹芷秋就等著眾人說話，他們找她來絕不會是為了給她請安。

說話的還是柴榮。

“將軍，我們這些人，都是將來想要跟著將軍出谷的，所以今日請將軍來，是想向將軍問問外面的情形，朝局，百姓，但凡將軍知道的，請將軍對我們說說。”

“跟我出谷？”紹芷秋不太理解這個意思，所以她得問的明白點。

“是，我們在這里待了一輩子，如今想要出去看看，到處走走。”

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盡管如此，紹芷秋還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再對他們說說。

雖然之前說了一些，特別是關于魏喜等人的，但是對于大周朝，其實紹芷秋說的并不很多。

可是如果他們想要出谷，那很多事情他們確實應該了解。

于是紹芷秋說道。

“若是讓我來說，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如你們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

于是眾人也不客氣，本就好奇，如今紹芷秋還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眾人自然是想到什么問什么了。

世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在紹芷秋說的都有些口渴了的時候，突然聽到褚先生問道。

“那不知將軍覺得，我等是出去好還是留下來好？”

所有人瞬間都不說話了。

紹芷秋一愣，既而反應過來，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可他們是什么意思？

出去與否，利弊分割的如此清楚明白，為什么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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