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胥正游便一直跪在祠堂內抄寫佛經,也一直嚴守著胥老太爺所下的進食之令,即便胥華師偷偷背著人送了些饅頭過去,胥正游也只是眼饞饞,咽咽口水,但卻絕不悖逆胥老太爺的命令。
他說“人背信則不達,既然承諾,就決不食言。”
雖餓的饑腸轆轆,他還能與胥華師開玩笑“下次姐姐不如請我吃烤雞,饅頭沒啥子味道,吃起來不得勁。”
如此,胥華師就不再偷偷相送食物。
可是,這讓胥華師有些郁悶,她來胥家之前沒想過有什么人可以牽絆到他,可胥正游近日來對她所做的種種事情,都讓她稍微有了一些情感負擔。
如此糾結的心情還是這十幾年前第一次所有的,但這心情又無法與外人所道,便想著出了胥府,獨自散心。
街上人群的紛雜熱鬧與胥華師這愁眉不展格外的不襯景,她閑散走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若不是一個小孩撞到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處。
撞人的小孩囁嚅道歉,小孩的娘親也跑上來連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那小孩的娘親看起來也就是一般農婦,見到撞到了富家公子身上,怕的連連道歉,驚慌失措。
可是,即便這婦人這么害怕,她還是緊緊的將自己的小孩護在了身后。
她這護犢情深的模樣,像極了自己的娘親。
當初自己被安排成段芷柔的孩子,成為了胥家的少爺,可是卻失去與自己娘親一道在外人面前母子相稱的名分,而且胥家的人也不準自己與素秀娘親過分親近,在外人面前總要稱自己的娘親為“秀嬸子”。
可即便如此,胥華師總是趁著素秀在外頭買菜的時候悄悄跑出去,與她一同在街鋪上買菜。
那個時候胥華師差點撞上人家富貴老爺的馬車,素秀也是這樣誠惶誠恐地道歉。
若不是那富貴人家的老爺曾經去胥府的時候,見過胥華師,知道他是胥家的大少爺,否則不會這么輕易的就原諒他們。
胥華師眼神突然就變得兇狠起來,冷冽之光散發周身遍是。
那農婦還以為是胥華師發怒了,忙將身后的孩子護得更緊了:“公子對不起,我這廂給您賠禮,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說著她就要屈身跪下,胥華師見此才回過神來,忙出手提住了她的胳膊:“不礙事,你們走吧。”
“謝公子,謝公子…”那農婦緊張之感驟散,道完謝邊拉著孩子便走了。
胥華師抬眼一看,這才注意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有不少的父母帶著孩子出來逛街,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愜意,好不…令人心生羨意。
無謂再看下去,否則只是徒惹傷悲。
胥華師一路走來了鏢局,進了鏢局前門,就看到了中院之內安羌罕與悟元子,巴巴哈在念叨著話。
只聽得悟元子喊了一聲“安管家”,安羌罕長長的應了一聲“哎…”,好像極其享受一般。
巴巴哈也接聲道了一句“安管家”,安羌罕猶如剛才那般應著“哎…”,仿佛詞曲悠揚婉轉一般。
“你們干什么呢?”胥華師走進問道。
“老板,你終于回來,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被折磨死了…”悟元子抽身跑到胥華師眼前撒嬌著。
“哎哎哎…大老爺們怎么跟個娘們似的…”安羌罕一臉嫌棄的說道。
胥華師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就連巴巴哈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安管家,你對他們做什么了?”
“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在習慣安管家的身份嗎?不然他日你需要我辦事的時候,我還是對這個身份陌生咋辦……”
“那你找別人去呀,干嘛非得找我們兩…”
“這不是你們沒事嗎?你不愿意啊?”
悟元子一別頭,一副態度決然的說道:“不愿意…”
“我以我的身份…”
“停停停,我認輸,慣會以身份壓人。”悟元子打斷了安羌罕高傲姿態的說話。
“巴巴哈,你愿意幫安管家繼續練習這個稱呼嗎?”胥華師問向在一旁傻笑的巴巴哈,幾個人的眼光全都聚焦在巴巴哈的身上。
巴巴哈猛然搖頭,道出心中意愿。
“嗯,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只是鏢局的一份子,身份地位都一樣,需要幫助的,要人家心甘情愿才行。”
“這怎么行,我可是…”
“要不然我讓降降跟你下命令?”胥華師看似是在詢問,實則是在拿降降壓了一道安羌罕。
安羌罕不情不愿,可是悟元子卻興奮的拍手叫好,說了一句:“聽老板的話,安管家,有事可以求我,無事那我可就走啦。”
還沒等安羌罕回答,悟元子就已經甩著步子離開了。
安羌罕怒了怒嘴,可是一想到還有巴巴哈這個好使喚的家伙,忙將眼神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巴巴哈眸色一驚,隨而憨笑一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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