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女兒才回胥家,怎么可以就這樣嫁出去呢?”胥紛也與姬白月唱起了反調,他覺得姬白月這樣分明就是在嫌棄胥明微,“你是不是又想趕明微出去,你究竟是不是他親娘啊?怎么三番四次的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外邊去。”
姬白月恨恨的白了一眼胥紛,他這搗亂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我什么時候要趕走明微了,你別在女兒面前抹黑我。這嫁入房家是個難得的好機會,這是對明微好的事,你怎么就不懂呢?”
“明微才十二歲,有這么著急嫁出去嗎?反正我不同意。”胥紛拉著胥明微的手舍不得放開。
“哎我說你這個...你不懂就算了,別耽誤我女兒的幸福。”姬白月與胥紛二人開始不斷的口舌之爭,就連胥正乾想插一話都進不去。
見他們二人吵鬧聲越來越大,胥老太爺喝了一聲“好了”,他們便安靜了下來,不再爭執。他轉而對胥陽吩咐著:“下午好好準備,別失禮人家了。”
胥陽恭敬應了一聲“是。”
午飯過后,胥家的人一個個心不在焉,無不是在擔心房家前來的目的。
只是擔心也沒有用,方家準時前來了胥家。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相見之時總是分外的有禮。
房家的公子四年前來過胥府,這如今的模樣照著以前比起來,更是氣宇軒昂,眼眸置于臉上輪廓之中分外有神,少了前幾年的浮躁氣。
兩家人坐在一起之后,房家公子上前行了一禮,分外儒雅的與胥家人說道:“胥老太爺,胥家各位長輩,晚輩房未姜今日同家慈特來拜會胥家,望不會打擾到各位。”
這次的房未姜儒雅有成,與當初那個嚷嚷著堅決退婚的他有些不同,這讓胥家的人頗感欣慰,總不會在這胥家大吵大鬧,失了雙方的面子。
“你我以后就是一家人,多走動走動是最好的,哪里會有打擾一說。”胥老太爺笑說道,“你爺爺這次沒有過來嘛?”
房未姜臉色一凝重,頭微微一低,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說道:“爺爺今年六月份就過世了。”
“房邴....“房邴是房未姜爺爺的名字,胥老太爺嗓子即刻就有些喑啞,發出這二字的聲音都帶著幾絲蒼涼,他眼眸里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紅血絲。
這個年紀,身邊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就連自己最交心的朋友,都已經悄然離去。
“咳咳咳....“胥老太爺猛然咳嗽了起來,他的身體一向很好,除了嗜睡,就沒什么其他毛病,可是聽說了房邴去世的消息之后,身子渾然一涼,體內似是生了一股寒氣,由內向外的咳了出來。
“爹,您沒事吧?”胥陽忙上前撫著胥老太爺的后背。
房未姜也上前幾步,說道:“胥老太爺您要保重身體,爺爺去世之前還惦記著您,讓我一定要來探望您,他怕您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會傷心過度,所以特要我好好勸您切莫傷心,一切都是必然的結果。”
胥老太爺也緩過神來,搖頭嘆息道:“可惜啊,我與他未見上最后一面。”
傷心歸傷心,可是也不能把房家的人晾在這里。
“你們遠道而來,不如住在我們胥家,也好讓我們胥家盡地主之誼。”
“多謝老太爺,晚輩就不打擾胥家了。”房未姜說完,退到了一旁。
房未姜的母親姜淳接話道:“我和小兒這次前來,只是來探望一下胥老太爺您,過幾日便回去了,所以,也不想麻煩到胥家。”
“房夫人哪里的話,你我兩家是世交,且你又是遠道而來,我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你,”胥陽看向一旁的段芷柔道:“你與芷柔也多年未見,正好趁著這幾天可以一道出去游玩。”
段芷柔向著姜淳一笑,說道:“是啊,房夫人,這幾天就讓我來招待你們。”
姜淳沒有即刻答應下來,而是朝著段芷柔抿嘴一笑。
只是這笑中帶了一絲蔑視,雖隱藏的很好,但是段芷柔卻覺得姜淳這眼神中的不屑像是一道強光,耀眼的很,且如片片飛刀襲來,讓段芷柔有些不自在。
姜淳轉頭看了一眼房未姜,臉色有些為難了起來:“今日前來,主要是為小兒的事情。小兒今年已經二十有四了,別家人這個歲數的男子,孩子都好幾個了。雖說咱們兩家定了婚約,可是你家的孩子實在太小,若再拖下去,我恐怕至死都見不著個孫子了。”
姜淳這一些話,讓胥家的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了。
果真,還是為了退婚一事而來。
“胥老太爺,這親事本來就是小兒的曾爺爺所定下的,且這親事本就不是小兒的,也都是您和我們家老太爺為了湊個‘好’字,才說讓小兒與您的孫女輩成親的。”姜淳這件事說起來也就復雜了。
當年房胥兩家的曾老太爺,也就是胥老太爺的爹和房老太爺的爹,他們二人同朝為官。本來二人沒有過多的交集,后來有一次二人齊齊伴隨著皇上去打獵,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出了只龐大的棕熊。二人為了保護皇上,一個殿后,對付棕熊,一個帶著皇上先行離開。
當時殿后的是房家的曾老太爺,胥家的曾老太爺將皇上護送至安全地方之后,本可以不用回頭的,但是他為了救房家的曾老太爺,毅然而然的率領著弓箭手回去,且比弓箭手早到一步,救下了半只手被棕熊咬在嘴里的房家的曾老太爺。
幸虧房家的曾老太爺的手臂只被咬了一小會兒,否則的話這手臂恐怕就要被咬下來了。
至此之后,房家的曾老太爺因為感激胥家的曾老太爺的救命之恩,便時常去胥家走動,兩家更是如親戚一般,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平日出游,都會經常約在一起。
這親事啊本來是定給胥老太爺和房老太爺的孩子這一輩的,也就是房未姜的爹和胥陽這一輩,哪曾想胥老太爺只生了一個兒子,而胥家也只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女兒的話,本想就算了的。但是胥老太爺和房老太爺關系交好,兩人還是希望將來可以結成親家,所以呀,將希望寄托在胥陽的和房老爺的孩子輩兒上。
不過,二十多年前,顏今顧才剛出生沒多久,胥家的人因為做了錯事,所以被貶為平民。當時胥家的人還生活在長安,但是見到長安的熟人,總是會被奚落嘲諷,因為無能力反抗,只能任憑他們譏諷著。久而久之,他們也覺得長安不再適合他們待下去,便搬出了長安,來到了欽岳縣定居著。
當年的胥家一家都是武人,但是到了胥陽這一輩兒,便不再喜歡武功,反而更是喜歡舞文弄墨。這多半是遺傳了胥陽娘親,因為他娘親就是才冠絕倫的女子,亦是一位身份尊貴的郡主。
而房老爺這一輩還是武將,兩人的話題也聊不到一起去,所以他們年少時交情也不深,經常見面,也都是因為胥老太爺和房老太爺的緣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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