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本宮只是在誦讀經文。”憲王妃一語說罷,門外的小廝道了一聲“是,那屬下先下去了。”
等到腳步聲漸行遠去,胥華師問道:“王妃的傷勢可還好?”
“我哪有什么傷?”憲王妃不解其問。
胥華師暗自嗤笑,上前一步說道:“前幾日劉大夫不是剛給憲王妃看過癥嘛?多處瘀傷,不像是自己碰傷…”
憲王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胥華師繼續說道:“那是王爺所傷?”
憲王妃撇過頭,矢口否認:“不是王爺。”
“不是王爺,那還有誰?這王府之中難不成還有其他人能傷害王妃您而不被枕邊人王爺發現嘛?”
憲王妃眼神冷肅,瞳孔放大,瞪著的眼睛都比往常的大了一圈:“你想干什么?是想抹黑王爺嘛?”
憲王妃到現在還護著王爺,這讓胥華師捉摸不透。她與其說道:“王妃您別緊張,我只是說您既然受到王爺的虐待,那您自然就有動機派人刺殺王爺。而且,只有您刺殺王爺,才是王府的丑聞,也才能讓王爺不再繼續調查下去。”
憲王妃思覺幾番,知道胥華師拿捏住了一個比較好的點,不過,她也說道:“我這么說,王爺也有可能會殺了他,以絕后患。”
“這得看王妃您怎么說了,”胥華師步步引導著她:“您要說刈忱是您的義子,一定要見到刈忱活著出來,否則,會有人將王爺虐待您一事透露出來。”憲王妃覺得胥華師此話仍有漏洞,便欲張嘴說話,卻被胥華師搶先堵住了說話的空隙:“您放心,只要刈忱安全出來,我立馬會帶著他離開長安。”
憲王妃眼神飄然,仍舊一副愁云滿面的模樣。
“憲王妃,刈忱的身份您也是知道。如果他死在這里,邊境肯定會起騷動。同樣,他的身份要是被暴出來,也會讓陛下難以決斷,讓您的家人日日擔憂,”胥華師見憲王妃的眉頭有些松動,便繼續說道:“而且,王妃可以趁此機會向王爺攤牌,搬離王府,住在寺廟也好,或者找個其他合適的理由也好,免得再受這虐待之苦。”
憲王妃似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著:“我不會離開王爺的。”那聲回答含著一絲堅定,讓人捉摸不透。
胥華師已經將利害關系全都說出來了,連辦法都想好了,可憲王妃一直沒有給下一句痛快話。此時,胥華師也只能打感情牌了:“憲王妃,”她真摯的說道:“刈忱一直說不讓我將您牽扯進來,因為您是待他很好的姨娘,是他娘親最好的妹妹,他怕您受傷害,所以,寧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連累您。可是如今他是危在旦夕,隨時有可能人頭落地,而您又是受王爺虐待,何不跟王爺攤牌,既救了您自己,又救了刈忱。你們是一家人,難道不該顧及骨肉親情嘛?”
憲王妃頓覺頭暈目眩,腦海中一直回想起“一家人,難道不該顧及骨肉情親嘛”這句話。
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眼睛時而緊皺,時而瞪著發呆。雙手撓著腦袋,發絲也縷縷被手指勾出,嘴里念念叨叨著“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憲王妃的聲音越來越大,引得門外的侍衛在門外喊道“王妃,您沒事吧?”
可是,憲王妃如今有些神智不清,完全答應不了門外的守衛的話。
胥華師上前拉著憲王妃,小聲詢問道:“王妃,您怎么了?”
可是憲王妃猛的將胥華師見推開,而她自己也摔坐在地上。
只聽見門外的守衛已經在踢門了,胥華師立馬環顧一眼,躲在了供奉著香火佛像的桌子底下,那有一塊墩布蓋著,所以,可以不被進來那些人發現。
躲在里頭的胥華師只聽得外頭三三兩兩的說道:“王妃,您沒事吧?”
“這個丫頭怎么了?”
“王妃是不是有刺客?”
那人復又向外命令著“來人,給我好好搜查一下。”
只聽見不少腳步聲颯颯而至。
躲在角落里的巴巴哈神情緊繃,手中的刀也已經蓄勢待發,只待里頭的胥華師一被發現,便可以沖上前將刀拔鞘而出。
胥華師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墩布。只要它被掀起來,她便奪位而出,挾持著憲王妃而離開。
“不用搜了。”眼見著一雙手的影子已經到了墩布之下,下一刻墩布將要被掀起來之時,便聽見了憲王妃發此命令。
“是這個丫頭突然倒下,本宮還以為是出現什么不速之客。應該是這個丫頭太累了,你們把她扶出去好生休息一下,這里本宮一人待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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