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擺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樣子?”胥華師再次冷眼嘲諷,不過,她是帶著笑冷眼嘲諷的。
“你不理我就是了。”顏今顧覺得胥華師管的有些寬了。
“是,我是不在意,可是,你這樣只會讓親者痛罷了。”胥華師看見顏今顧又是轉頭低了下去,她知道顏今顧明白這個“親者”指的是何人。
“顏公子,以我這么多年的生活經驗可以得知的是,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沒什么問題是永遠解不開的,解決的辦法要么是你沒想到,要么是你不敢想。”胥華師灼灼其談,撂下這最為有心得話:“活著,沒什么不可能。”
顏今顧看了一眼斗志滿滿的胥華師,著實羨慕。這一點和房未姜很像,房未姜從小家世清白,受人捧戴,活的瀟灑自在。有什么看不過眼的可以直接戳破,別人也只當他是直性子,還會夸他敢于直言。
雖然他顏今顧從小生活在皇宮之中,看似生活的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可是,越是這樣平靜的圈子,底下越會有波濤洶涌的漩渦在。宮里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人精,誰好就往上靠,往上夸。像他這樣表面看似風光之人,也頂多只在陛下面前才會得到眾人的夸贊和尊重,一旦離了陛下,他就什么也不是,那些人也只當他是個閑人,沒什么好話,也沒什么好態度給他。
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是告訴自己要忍住,因為自己是叛賊之后,沒資格去計較什么。在他看來,胥華師這話只不過是站在一個不痛不癢的角度說著。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他閉著眼睛說道。
“睡了兩天兩夜,你真的還睡得著嘛?”
“師老板,你不需要管我這么多。”顏今顧好像有點生氣了。
不過,能生氣也是好的,看起來起碼有了一些斗志。
想當初顏今顧讓胥華師隨同去地窖拿回密函之時,他的眼里時而還能露出一些冷冽,那個時候的他,才像是活著的樣子。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腳步聲,只聽得一個小丫鬟叩門前來,問道:“師公子,顏公子,我家小姐前來相見。”
胥華師轉頭一看,是溫靜小姐的隨身丫鬟小知。是胥華師前來顏今顧這兒時,讓人去請的。她站起來說道:“請溫小姐進來吧。”
顏今顧瞟了一眼站起來的胥華師,這都沒經過他的同意,便將陌生人請到了他的廂房。只是,從剛才的對話看來,這胥華師是不會理他的意愿的,所以,只是沉沉的吐了口氣,閉著眼睛,眼不見心為凈。
此時溫小姐一直步入廂房之內,她道了一聲:“師公子,顏公子。”
聽到這聲兒,顏今顧覺得頗為熟悉,便睜開了眼睛:“溫小姐?”
溫靜上前幾步,說道:“聽說顏公子病了,不知現在是否覺得好些了?”
“嗯,多謝溫小姐來探望。”顏今顧不似剛才對著胥華師那般的冷漠,不過,他還是一貫的一股生人勿近的模樣。
溫靜與胥華師相視了一眼,看著胥華師點了一頭,便說道:“顏公子,我此次回去之后,想要做一本《女子賦》,師老板也說會在財力上支持我們,但是,我們希望這本《女子賦》不只是在欽岳縣可以供人閱讀,所以,我想與陛下提議一下,將這本女子賦作為大唐女子都可賞讀的書物。”
“嗯,溫姑娘的想法很好,這是造福大唐的事情,如果是溫姑娘去說,陛下應該會同意的。”顏今顧淡淡說道。
聽到顏今顧贊同此時,溫小姐臉上一笑,還望了一眼胥華師,隨后繼續說道:“我們欽岳縣是小地方,不及長安才子眼界之廣,若真要做成這本《女子賦》,還缺一個人幫我們把關。如果陛下應允了,我向想陛下舉薦顏公子前去幫我們把關這本《女子賦》,不知顏公子可愿意?”
聽此,顏今顧眼中稍稍有神了起來,身子稍稍坐起,剛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將身子重新往后靠了下去,像是自嘲般的說道:“陛下不會同意的。”
溫靜一時頓住了,只覺得顏今顧否決的太快了。
可顏今顧知道,在他提出想去塞外見娘親之前,或許陛下還可能會同意。可是,現在陛下知道了他心中對家人強烈的情感,陛下便不會同意了。他不知道陛下為什么這么強烈反對自己去見家人,難道就是因為怕他一去不回嘛?還是為什么?
“試都不試,就放棄了?這是你一貫的毛病嗎?”胥華師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說道。
溫靜轉頭看了一眼,覺得胥華師的話說的有些重了。
可顏今顧只是垂喪的說道:“隨便你們吧,如果陛下答應了,我便去。”
“好啊,那我先多謝顏公子。”溫靜莞笑說道。
看著顏今顧這不冷不熱的態度,胥華師便對著溫靜說道:“溫小姐,我們還是先別打擾顏公子休息了。”
“嗯,”溫靜也覺得顏今顧今日的脾氣比上次見面更差,所以,也很爽快的應了下,跟著胥華師離開顏今顧的房門。
顏今顧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胥華師和溫靜小姐而去,他覺得自己剛才之所以答應下來,應該就是抱著那“渺茫”的希望吧。
長安,這個萬千人想要蜂擁而至的地方,他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開。
日落時分,媧容派人向悟元子稟報了一些事情,悟元子便急急忙忙的來到了胥華師這邊,向其稟報。
“老板,憲王妃自殺一事,我們是不是要告訴刈忱?”
憲王妃為何會自殺?難不成又被憲王爺虐待了,所以想不開自殺?
那憲王爺是因為刈忱一事才遷怒憲王妃嘛?
如今刈忱還受著重傷,如果被他知道了,他肯定會沖去憲王妃那里的。
“那憲王妃現在怎么樣了?”胥華師迫切的問道。
“聽說已經救回來了,只要好好養個半月,就能下地走動了。”
胥華師點點頭,既然人救回來了,那就等下回準備好來長安之時,再來與憲王爺一較高下。她吩咐道:“這件事一定要對刈忱守口如瓶。”
悟元子為難了一下,悻悻問道:“這樣真的好嘛?”
“那你是想讓刈忱帶著傷去憲王府嘛?”胥華師拿這話堵得悟元子無話可說。
“這貝刈忱與憲王爺有什么深仇大怨,為何要與一個王爺杠上?”悟元子不知道貝刈忱的身世,所以,也不知道他與憲王爺的恩怨。
“這是他的私事,我們也無權過問。”胥華師知道貝刈忱的身世,只是,貝刈忱向來不喜歡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所以,胥華師也不會輕易的跟別人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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