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在一旁覷覷說道:“唉,長輩干的丑事,就不要讓晚輩見笑了嘛。”
“弟妹。”胥陽低吼了一聲。
姬白月只是嬉笑了幾下,說道:“不好意思,大伯,失言了,失言了。”她悻悻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畢竟胥老太爺在,她也不想太過分。
胥華師調整了姿勢,與胥正游一道直直的跪好,向著段芷柔問道:“娘這是何出此言?我何時害過正游?”
“你...”段芷柔心中很惱氣,想起胥華師離開之前與自己說的話,心中便一陣慌亂。可是,她現在確實沒有拿捏住任何胥華師害人的把柄,所以,只是氣急了說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娘,您究竟在說什么?”胥正游望了他們幾眼,一副迷茫之狀。
段芷柔顧及胥正游,便沒有再說下去。
胥陽給殷婆子使了一個眼神,殷婆子便急急忙忙的上前,將段芷柔扶回了位置上。
胥華師心里暗暗咬牙恨了一記段芷柔,不過沒有過多表現,而是轉頭問著胥陽:“爹,正游受傷了,為何還不請大夫來看看?”
“你問他,”胥陽氣哄哄的看著胥正游,說道:“他居然學人去打架,要不是夜姑娘救了你,你被人打死了怎么辦。”
“是他們先侮辱姐姐的,我讓他們道歉,他們不肯,還變本加厲,如果我還退縮下去,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胥家好欺負。”
“你...”胥陽見胥正游還在頂嘴,便掄起了鞭子往胥正游的背上又打了幾下,一邊打還一邊罵咧道:“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跪在一旁的胥華師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胥正游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現在更是咬緊了牙關不認錯,只是顫抖的身子出賣了他的疼痛。胥華師莫名的覺得感動,她心里多希望胥正游可以認錯,她也急切的在心里喊著“正游,快認錯,你快認錯吧”,可是胥正游還是咬緊了牙關。
“爹,您別打了。”胥華師喊道。
可是胥陽卻還是一邊打一邊說道:“今日我不管好他,他日人家就會說我胥家教子無方。”
又是在管其他人會怎么說胥家,何時你們才會放下這所謂的面子。
胥華師激起一陣內力,匯聚到手臂之上,然后伸手擋住了胥陽揮下來的藤杖鞭。
“嘶”胥華師一陣吃痛。
此時,胥陽也停住了手,他沒想到胥華師竟然能用血肉之軀抵擋。
胥華師雖然剛才使了一些內力,但并不是很重,只是確保自己的筋骨不會受傷罷了。此刻,她抬頭與胥陽說道:“爹,正游說的沒錯,那些人侮辱胥家大小姐,那就是侮辱胥家,如果正游視而不見,只會讓那些人更加變本加厲的抹黑胥家。”
姬白月又站起了身子,幾個小碎步上前說道:“要不是你無辜爽約,讓人家覺得被戲弄了,他們又怎么會抹黑胥家呢?還有啊,你可知道因為你這一失蹤,我們胥家失去了好多的訂單,有些定好的單子,他們都退回來了,現在胥家好多貨物可都囤積在倉庫里了,這可是一筆很大的損失啊。”
“只要動腦子,貨物肯定會銷售出去,”胥華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這讓姬白月收住了笑臉,好似在說她沒有腦子似得只會呱呱亂叫。
胥華師繼而說道:“爹,爺爺,當日華師不辭而別,實在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華師已經犯錯了,那就由華師向那些人賠禮道歉。”
胥老太爺瞅著胥華師問道:“你去了一月有余,音信全無,能告訴我們是干什么去了嘛?”
胥華師已經想好了對策,聽到胥老太爺問的時候,便不懼色道:“其實...”她頓了一下,而后說道:“是納吉罕叔叔那邊的商隊在經過安西都護府的時候出了點事情,所以,我便趕過去處理一下。”
“不是讓你跟那邊斷了關系嗎?”胥老太爺沉沉的說道。
“是,華師是有說過,只不過...”胥華師又是支吾了一下,才說道:“此次素秀姑姑隨行而來,說是不日要來將降降帶回去。我也是顧及到素秀姑姑的安危,怕說了之后家里人會擔心,所以才匆匆離去。”
素秀這個名字是胥家的大忌,此時,凡是知道這段往事的人都暗暗唏噓了一番。
胥陽有些說不出話,反而站在一旁出神。
“爺爺,”胥華師見大家都在忌諱這個名字,使得場面有一種安靜而又尷尬的感覺,便喊了一聲,打破了此時的場面:“爹,不如先讓正游治傷吧?”
眼見著胥陽和胥老太爺都沒有發火了,姬白月就坐不住,又開始說道:“華師啊,我們胥家向來有家教,不會隨便就與人打架。現在正游不認錯,那就說明咱們胥家沒有教好,怎么就能跳過去呢,”她上前對著胥正游勸道:“正游啊,你要是認錯了,也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二嬸,如果別人侮辱你,我也會這么做的。”胥正游斬釘截鐵的說道。
姬白月愣了一下,隨后拿手撫著心臟,裝出一臉的感動模樣,還虛情假意的說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這么說,二嬸真的是好感動,可是啊...”
“別可是了,你就坐下來聽爹和大哥怎么說吧。”胥紛上前一把將姬白月拉開。
姬白月白了一眼胥紛,還想從他手里掙脫開來,若不是瞧見了胥老太爺宛如刀割的眼神,她恐怕真的要從胥紛的手中掙脫開來了。
胥正游向著胥陽宣誓般的說道:“爹,這件事我說什么都不會道歉的,您要打要罰一次性來吧,只求您別氣壞了身子。”
“你...”胥陽氣的有些發抖:“你這犟性子隨誰了。”
“老爺,孩子是我生的,自然隨我,”段芷柔坐在其位置上說道,“這件事的源頭都是起源于華師,您一味叫正游去道歉,這擺明了是想偏袒華師嘛?”
胥陽轉頭瞧著段芷柔,她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與胥正游真的很像。只是,上一次她這副樣子的時候,就是她差點要離開胥家的時候。
那時房家要退親,胥家的人便推了段芷柔過去,讓其背了“以女代子”的污名。當時房家看段芷柔的眼光差點讓其奔潰,所以一回了胥家,段芷柔便讓胥陽給她一封休書,以免日后與房家成了親家,還得再相見。
往事回首,讓胥陽有些害怕。
當年的胥陽不會給段芷柔休書,現在的他依舊也不想給。而且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再來鬧這一出,豈不是很丟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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