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華師本欲轉身離開,只聽得孟志問道:“師老板,今夜外頭風大,我這披風借你一用。”
孟志已經在解開自己的披風了,只是胥華師又不是什么弱女子,并不需要,便伸手阻道:“不必了,這點風我還吃得消。”
孟志卻依舊解下披風,遞了過來,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他說話都顯得很小聲:“師老板定要保護好身子,免得像我一樣,日日吃藥可就辛苦了。”
見他遞著披風的手都有些顫顫,胥華師便伸手接了過來,道了一聲:“那師某就多謝孟少爺,改日再送回這披風。”
孟志閉了一下眼睛,以示同意。
胥華師轉身離開,那披風在他手中一轉,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后帶著水月離開了這里。
見到胥華師走后,孟老爺有些心急了,上前說道:“志兒,你怎么就同意了,你以前不是不要輕易得罪啟老八父子嘛?”
孟志眼眸微垂,說道:“以前啟老八父子沒人會去對付,可是現在,這位師老板卻有能力去對付這對父子。這位師老板自來此之后,處處受到啟老八的限制,現在她既然開始動手了,要么就會收拾掉這對父子,要么他們就會握手言和。無論何種結果,我們都不應該去得罪這位師老板。”
孟老爺聽此,覺得有理。
“咳咳...”孟志又咳了幾聲。
“你看你,身子不好還把衣服給人家,”孟老爺心疼的抱怨了幾句,隨后對著身旁的小斯說道:“快扶少爺進去休息。”
“是。”
二人合力,將孟志扶回了臥室之中。
翌日,胥華師前去尋找顏今顧,想要與他說一下‘東風局’的事情,不曾想半路上就遇見了顏今顧。
只見他與拓威前后走著,雖是兩個人,但是顏今顧卻走出了一種孤家寡人的清冷之感。
只見顏今顧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些攤位上的東西打量,卻一直不曾靠近過。等到走到了一個女子掛飾的攤位之時,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可是,他只是停在那里看了幾眼。
“顏公子,”胥華師走上前喊了一聲,說道:“我看這里的東西不錯,不如隨我一同去看看?”
胥華師指著顏今顧一直看著的攤位說道,她沒等顏今顧回應,便率先走到攤位之上,拿起了耳墜手鐲打量了起來。
顏今顧腳步終是挪動,來到了胥華師的身邊。他看著攤位上的一個銀鐲子,這個鐲子異常的小,應該只有小孩兒才戴的進去。
他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他才六歲,他依稀記得在全家被滅門的前幾日,他的娘親還帶著他出去逛街,他娘還對他說道:“顧兒,你馬上就要有妹妹了,你是哥哥,等妹妹出生,你要送一個這樣的銀鐲子給妹妹。”
那個時候,他和他的娘也是在路邊的攤位上看中了一個好看的鐲子,他還信誓旦旦的答應,以后一定要買一個好看的鐲子給妹妹。
沒想到,這句話到現在都沒有實現。
胥華師發現顏今顧眼眶濕潤的看著這個小鐲子,便拿起了看了看。
攤位的老板興沖沖的與胥華師說道:“公子好眼光,這個鐲子一到三歲的小孩兒都可以戴的。”
小孩?
顏今顧要送給什么小孩?
胥華師將鐲子遞給了顏今顧,但見他望著鐲子發呆。
而此時,胥華師已經示意水月付銀子。
看著顏今顧依舊眼不離鐲,胥華師便說道:“顏公子,走吧。”
顏今顧像是被這聲叫回了現實,還欲將手中的鐲子放下,卻被胥華師的手一擋,道:“顏公子,這鐲子我已經付錢了。”
那位老板見狀,忙陪笑說道:“二位客官,小本生意,若非質量問題,概不退換。”
既然如此,顏今顧便收下了鐲子,轉身離開。
那位老板像是感恩戴德一般的喊著:“多謝客官,下次歡迎再來。”
胥華師只是暗暗抽笑,卻被顏今顧瞥了一眼,胥華師忙收回了自己的笑意,說道:“對了顏公子,孟老爺已經答應將‘東風局’借與我們,等到兩日之后,我便會著人去布置東風局,屆時會去請那些才女過來。”
“好。”顏今顧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隨后又說道:“這鐲子剛才付了多少錢?”
他這是想還錢嘛?
“不多,顏公子不必在意。”胥華師說道。
“好。”沒想到顏今顧這么爽快的應了下來。
那剛才問那個問題有什么意思嘛?看起來好像準備好不打算還錢的呀?
他們二人繼續前行。
胥華師把前來的目的與他說了,只聽得顏今顧說道:“好的,這件事你通知那些才女就可以了,我日后會每隔三天過去一趟,看看哪些詩詞可以選入《女子賦》中。”
“好,我會單獨設一個房間給你,日后你過去,可以在那個房間檢查那些小姐們所做的詩。”
胥華師剛說完,只見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跑上來的時候抱住顏今顧的大腿。
“小朋友,你怎么了?”顏今顧雙手搭在小女孩的身上問道。
那個笑女孩子只是咧嘴在笑,轉而放開顏今顧的大腿,又去抱著胥華師的大腿。
胥華師和顏今顧相視一眼,有些不解。
只見一個年輕少婦跑了過來,忙將這個小孩拉走,還說道:“雁雁,你把人家的褲子弄臟了。”
那個小女孩被這少婦一批評,有些委屈的斂住了笑容。
看著這小女孩這般模樣,顏今顧便說道:“沒事的,臟了還可以洗洗。”
那少婦本也有些害怕,聽到他這么說,瞬間也開心,還說道:“我這女兒肯定是認出了二位是救命恩人,才跑山前來的,驚擾了二位,真是對不起。”
“救命恩人?”胥華師打眼瞧了幾下這個小女孩,有些沒認出來。
“先前在長安,有個馬車差點撞到我的女兒,多虧了二位相救,我女兒才能幸免于難。”少婦人感恩戴德的說著。
胥華師想起來了,當時為了可以讓貝刈忱脫身,所以才使得馬兒發瘋,差點撞倒這個小女孩。
“原來是你們,你怎么來這里了?”胥華師問道。
那少婦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說道:“我這女兒上次被馬嚇到之后,就一直沒有說過話,所以,我和我相公四處求醫,就來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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