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都城就是方便呢。”桑鸞沒有聽出話外音，只應和著回頭沖胭月淺笑。

“五天啊？”桑鸞頓時垮了一張小臉兒，“怎么這么久？會很累的！”

“小姐，咱們住的那個地方，哪里比得上這些翠峰疊巒？如今出了荒玉山，不日將到都城，定會有各種從不曾見過的新鮮玩意兒。奴婢聽說，都城里特別熱鬧，連胭脂都隨處可見，不像咱們住山里，每次都得麻煩狗子哥進城時幫著捎帶。”胭月陪桑鸞聊著，心情也似乎極好。

“喔，是嗎？這個倒沒聽說，不過既然是都城，那定是熱鬧非凡的。”桑鸞懶洋洋的把下巴放在雙臂間，眨巴著眼睛一會兒瞅瞅天空，一會兒看看遠山，開心又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你每次都讓狗子哥幫你捎帶胭脂，看來是真心喜歡，不過那些城里的胭脂怕也沒我親手做出來的好，只是大山里的花太少，不然也不必去城里買了。好在以后進了都城，那里的胭脂應該都是上等貨，你想怎么買都成呢！”

只是在這山腳下生活多年，她卻很少出山，每日里所見的都只是山中的景色，現今隨幻無顏走出來，才知外邊世界的多彩與繁華。

桑鸞是十來歲的時候被送到荒玉山的，如今已經過去六年，她也從一個懵懂的十歲女孩兒，成長為豆蔻年華的小姑娘。

“幻大人，我那病人可還好？”桑鸞轉了轉眼珠，笑瞇瞇的開口詢問。

幻無顏不會安慰人，但對著桑鸞，他沉默了片刻，還是盡力而為：“小姐若是累了，我們就歇息片刻。”

“不必啦！”桑鸞連忙擺手，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燦亮得晃人眼，“我還行的，大家如今放慢速度，也都是為了我和胭月考慮，我們也沒那么嬌氣，幻大人正常趕路便是。”

“幻大人，咱們得走幾天啊？”桑鸞的性子很是活潑，這才走了半日，就受不住馬車的拘謹。

幻無顏策馬走到車旁，恭敬的回道：“小姐，以如今的速度，大概需得五天左右。”

幻無顏再次微微頷首，嘴角處稍稍上揚，雖帶著面具，卻能令人感覺出，此時的他頗顯溫暖，不似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樣。

“胭月你瞧，原來除了咱們所居的荒玉山，這些山脈也各有秀麗之姿，這般重巒疊嶂、層林翠碧，真真美如仙境啊！”桑鸞興致極高，趴在馬車的車窗上，邊看邊與胭月聊天。

胭月笑得有些勉強，到了今日大局已定，她本不必再如此牽就，但想到桑鸞到了都城后會如何的悲痛欲絕，她就有種莫名的興奮，所以桑鸞此時的興高采列，在她眼里不過是樂極生悲的開始，所以她也很愿意配合。

胭月亦回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但在桑鸞轉過頭之際，她原本甜美的笑容已經陰森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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