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這個月拍戲累的,最近體質又在走下坡了,她想。
其實姜舒言也已經意識到自己狀態有點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只能及時調整了一下呼吸,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并微笑著向金圣昊道,“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
金圣昊微笑點頭,“嗯,我在這等你。”
姜舒言連忙起身準備離開,可眼皮實在沉重,腦子卻愈發不清醒起來,連著腿也有些發軟,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
金圣昊見勢連忙起身過來扶住姜舒言,并十分緊張詢問,“舒言小姐,沒事吧?你還好嗎?!”
姜舒言好像聽清了,又好像沒有,模模糊糊的,濃濃的困意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此刻只要給她一張床,她就能夠一秒睡去,山崩地塌都驚不醒那種。
一位侍者走過來,與金圣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金圣昊扶著自己還能行走但其實已經完全沒了意識的姜舒言,在盡量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低調往外走去。
走出會場的時候,林惠妍已經等在走廊,“成了?”
“韓閔哲呢?你把人家弄拿去了?”金圣昊笑著問。
“我能弄把人家哪去,就稍微的多喝了些酒,在會場偏角的沙發里休息呢,估計也馬上醒了。”林惠妍說。
接著看了眼靠在金圣昊肩頭已經意識全無的姜舒言,似笑非笑,“我可提醒你一下,她經紀人身份可也不簡單的,孔元善,李希旻的表姐,霖宇集團的理事千金,她跟李希旻也私交不錯,反正萬一出事了,你可別扯上我!”
金圣昊側頭在姜舒言的側臉吻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來,極盡溫柔的勾勒出懷里已經沉睡的美人的臉部輪廓,不經發出嘖嘖贊嘆,臉上笑意更濃。
“你說起李希旻,滿世界誰不知道他是個什么德性,想睡人就想睡人,弄那些假高尚,養花養到最后被我先摘了,猜猜他會是個什么心情?”金圣昊笑著反問。
林惠妍笑著聳聳肩,“行吧,那我就不打擾你的美妙時間了!”
“回頭再謝你!”金圣昊道,摟著人走向旁邊的電梯。
作為Westin酒店的長期特級VIP客戶,這里從來不缺為他隨時準備好的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但他決沒想到電梯里會有人出來。
更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他前一刻還在和林惠妍討論的主角,李希旻。
一如李希旻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走出電梯會撞到這樣的場景。
身穿一字肩禮服的姜舒言正被金圣昊半抱半扶著,頭軟軟靠在他的肩上,雙眼緊閉,意識全無。
天知道他當時是什么想法,反正一瞬間里,拳頭就已經朝金圣昊的臉上招呼上去了。
旁邊的林惠妍嚇的差點驚呼出聲,可一想到不合適愣是忍住了,甚至還穩穩的接住了從金圣昊身上滑下來差點摔到地上的姜舒言。
金圣昊被李希旻一拳打在地上,但沒有結束,他撲上去,拽起領子朝他臉上又狠狠的補了一拳,再補一拳。
李希旻一個字沒說的只管用拳頭往對方臉上招呼,金圣昊失了先機落于被動無法還手,而出離憤怒的人下手當然毫無輕重可言,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嘴角更是兩拳下去就直接見了血。
可即使這樣金圣昊竟然也只是咬牙悶哼,生生受著愣是一聲沒喊,連旁邊目睹著一切的林惠妍也捂著嘴全程沒敢吭聲。
全程就像一出毫無里頭的,充滿暴力和野蠻的默劇。
醒過來后的韓閔哲在會場找不到人,問了一圈才聽有客人說似乎看見金圣昊扶著人走了出來,隱約覺得不對的韓閔哲連忙跑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默劇已經接近尾聲。
地上半躺著的是鼻青臉腫嘴角出血了的金圣昊,站著的是手成拳面如土色的李希旻,旁邊還杵著一個木頭一樣的林惠妍,手頭扶著的是姜舒言。
但緊接著就見李希旻把人從林惠妍手里搶了過去,一把打橫抱起,目光森冷的掃過在場的三人,金圣昊,林惠妍,包括剛剛出現在門口的韓閔哲。
但還是一句話沒說,抱著人徑直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李希旻手抖的差點沒把姜舒言弄摔下去。
不是因為打了人手抖,是因為后怕而手抖。
“對不起,舒言,對不起,我就不該晚來的”
再晚一分鐘,甚至半分鐘,十秒乃至可能一秒的錯過,后果都無法想象。
李希旻其實是自己開了車來的,可是他手一直在抖,抖的很厲害而且完全克制不住也停不下來,情況又緊急,他自己根本沒法開車,只能打車去醫院。
上車第一時間就給孔元善打電話,讓她不論此刻有什么事都立刻放下,去醫院等著,姜舒言出事了。
那邊孔元善也嚇得不輕,偏偏李希旻也都沒說清楚具體情況就掛了。
不過趕到醫院的時候,姜舒言人已經醒過來。
醫生說她只是被人下了一點特殊的催眠藥物,劑量也不算很重,沒有其他大礙。
李希旻坐在病床對面的椅子里,半俯著身低著頭捂著臉,從姜舒言醒來,確認人沒事后就反而一直沉默一聲不吭。
孔元善跟醫生交談了幾句,又和姜舒言問了下情況,中間出去接了幾個電話,后來又把李希旻拽出去,兩人在外面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然后回來,也跟著不吭聲了。
整個病房就一直保持的沉默,姜舒言看了看兩人,無奈嘆氣,“我這不是沒事嗎,看你們兩個,跟我好像真怎么樣了一樣。”
“我的錯,”那邊低著頭的李希旻說,“我的錯,我明明都知道你要去,也知道這種場合很容易出事,昨晚還去跟他們玩了個通宵,結果導致今天,去晚了”
李希旻名下有一個打LPL的電競俱樂部,今年剛組的,當然實力不重要,主要他自己喜歡,玩的開心;頭天晚上約了幾個朋友去玩,結果一玩就是一個通宵,今天早上才回家,補了個睡眠,結果就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多。
“是我的錯,我該親自陪著你去的。”孔元善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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